且說四周圍一片漆黑、寂靜無聲,旋極子倚在石井邊沿處,一副疲憊不堪之神態,不知不覺,閉上雙眼開始打盹。
半夢半醒之間,突然見波蘭花從背后井口之中蹦出來,嚇了旋極子一跳,伸手去拉波蘭花道:“師妹,快走,快走吧!莫在此處耽誤太久!”
手未待接觸到波蘭花,突然間見其如一股煙一般散了,旋極子激靈靈一下子醒過來,突發現是一夢。忙起身,四處打量,見東面的天空泛起魚肚白,蒙蒙見亮,波蘭花還沒有回來,其心中一急,似覺出不太對勁!
大步行至溝沿處,正欲下得溝底之時,突然間見不遠處一道綠光竄上天空,直奔東南而去!
“糟糕!莫不是太白蛇妖來此,師妹啊!可是遭殃了!”旋極子縱身跳下深溝,急匆匆尋石室而來。
且說波蘭花三竄兩蹦下得深溝之底,四處一團漆黑,摸索著行至石室處。
腳下白日里融化的冰雪與沙石、樹葉摻雜在一塊兒,夜晚又凍上,圍在石室塌陷的一處入口處,踩在腳下冰冷堅硬。
稍猶豫,一哈腰,波蘭花順著三尺來高的塌陷入口處鉆入石室當中,摸著一旁邊的石壁向內行去,沒走兩步,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俯身向下,伸手摸了摸地面,感覺都是冰,似是石室內積了不少的水,夜晚被凍成冰。
稍沉思片刻,波蘭花從嘴中吐出一顆白色的光珠,懸浮在半空中照亮,繼續向石室內走去,光珠雖不是太亮,卻也將四周圍照亮。
忽聞得‘啪嗒’一聲,似是有物從不高的地方落下,波蘭花一驚,豎耳細聽無有其它動靜,心中暗道:“或是洞頂石塊掉落,亦是無事。”
又向前走了幾步,見不是很大的一處不規則石室內,四面皆以石塊堆砌,不到一丈高的洞頂布滿大小不一的碎石,離得頭頂二、三尺來高,頗覺得壓抑。
半圓不方的室中,一處大形石塊略平整,如石榻,一小塊方形石條如枕放置其上。
波蘭花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哆嗦,感覺到一股徹骨之寒,順腳下而起,低頭看著腳下之冰,覺得異常的寒冷,遂快步行至石榻一旁,以手摸了摸,覺得一點兒不涼,就好像是甚么人剛起身一般,余溫尚存。
波蘭花直接躺在石榻之上,頭下枕著長方形的一塊石條,瞪眼看著頭頂的石塊喃喃自語道:
“粼羽師兄,太白妖妖大戰,無意間吾被妖人追至此處,特來看你!
自你被密冢之后,吾天庭北宮內禁足,天帝命吾與師兄帝利尼撫養你與云雅之子冬生長大。其生得與你一般無二,英勇過人,天帝封其為雪神,天庭戰神。
本以為你災滿回得天庭,父子共同除妖斬魔,卻實是末有料到魔君匹夫、劍下惡妖還有太白蛇妖聯手造惡,將你害死在此處。
自師門內識得師兄,吾波蘭花曾發誓,這個世間,吾是最愛你的人!
太白石洞之底,你烈焰焚身,吾曾膽小怕死過,臨陣脫逃,鑄下終生大錯,懊悔不迭;吾也曾為尋你密冢之地,引出黃決之侄,黃塵、黃吉與太白蛇妖大戰,燃起滔天大火,卻沒有燒死太白蛇妖!
早晚有一日,太白蛇妖必得慘死,還有魔君匹夫與幾個女妖都不得好死!
欲其等生生世世不得片刻安寧,一出世,死亡的陰影便籠罩其等頭頂,永遠走不出;欲其等遭雷劈,劈成一股黑煙,連灰都不剩一把!
不大的石室之內,波蘭花躺在石榻之上,仰頭看著棚頂,嘴中不停地說著,聲音在石室內回蕩......
驀地,一股徹骨之寒順著其腳下游移而過,波蘭花禁不住一激靈,如彈簧一般直接彈坐而起,心砰砰一陣亂跳,轉頭看向腳下,空蕩蕩的甚么亦是沒有。
莫名其妙的一種不安,令其魂魄不安,冥冥之中感覺到那一股順腳下游移而過的徹骨之寒,好似來自地獄之中,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巨大魔鬼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她,而她卻看不見它。
突然間覺得必須得離開此處,一個翻身站在地面上,伸手剛要將懸浮在半空中照亮的珠收回,卻見珠被吸走,她突然大驚失色,踉蹌后退,一屁股跌坐在石榻之上!
不知何時,一條碧綠的巨蛇,頭直接頂在洞頂之上,張著血盆大口,露著閃光的獠牙,吐著腥紅的信子,眼中閃爍著寒光,毛骨悚然、正死死盯著她!
波蘭花暗自叫苦:“該死!真該死!太白蛇妖竟在此處,其剛剛順腳下繞出,必是要下死手,這可如何是好?”
苦罷,波蘭花見其以巨大的身子將洞口處堵死,逃是逃不出去了,心一狠,抖手出劍,破口大罵:
“呸!該死的土球子妖精,土掉渣、不要臉的蛇妖,你跑到吾師兄冢中欲做甚?
呸!你算個甚么東西,甚么玩意兒!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丑陋、粗鄙的樣子,你也配躺到吾師兄之榻上,一身腥臭,臟了吾師兄之榻!
呸!你就是個下賤的畜生,生來為惡妖的下賤畜生,早晚遭雷劈,不得好死 聲音未畢,突見巨蛇似是被激怒,兇猛十倍、百倍竄上前,本就狹小的空間幾乎被巨蛇占滿,無有地方可躲。波蘭花寶劍沒等掄起,直接被其頂在石壁之上,一口咬成兩截,吞入口中,不一時,吐出一根根白骨。
鮮血噴濺得到處皆是,將地面的冰皆染成紅色,場面之驚懼、駭然已經無法形容,總之,非是人間所見之景,足以能把人嚇昏!
此碧綠巨蛇正是媚巳,其時不時就來此處,在石榻之上躺一會兒。
其今夜亦是沒料到碰到波蘭花來此處,三百多年前,其便想滅了此妖雀,奈何其曾是魔尊寬漾之人,其自是沒敢動手。
此一時,其無所顧忌,妖雀自動送上門,又聞得將其劈頭蓋臉地一頓痛罵,惡性使然,直接害命吞入腹中。
至此,魔尊寬漾的兩位妻子,也是寒道、寒澈的生身、養身之母,皆喪命在太白蛇妖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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