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石室內聞得卡呂言罷,尊上點頭,眾人等分頭行事,只待亥時至,聞得主將一聲令下,奮勇除妖斬魔。
卡呂轉身剛要走,尊上將其喚住道:“卡呂,掘冢之時,魔君匹夫言,白龍附身二子,不殺死其等必被其等殺死。此番,其聯手惡妖前來,勢必形同二次掘冢一般,將此處石室翻個底朝天,尋出澈兒與道兒。
吾自會在此處護住澈兒,你隨同道兒前去迎面痛擊惡妖,惡妖手段殘忍,不可與其面對面打殺,更不可戀戰。
吾與魔君匹夫間終有一場惡戰,記得,吾若倒下,替吾照顧好澈兒與道兒。”
未待尊上言罷,聞得‘撲通’一聲,卡呂雙膝跪倒泣道:“尊上莫如此言,卡呂聽不得此話。吾等不前去迎面痛擊惡妖也罷,守在此處,與魔君匹夫死戰!”
“不可如此。”尊上道,“若守在此處,等待著惡妖與魔君匹夫齊到,將更加難以應對。”
“尊上。”卡呂跪地不起,牙齒緊咬著嘴唇,眼淚如雨滴噼啪而落。
說來卡呂、芬克跟隨在尊上身邊數百年之多,大戰小戰歷經無數場,身前身后,出生入死,尊上更是對二人有救命之恩,感情深厚,早已形同父子或者手足,非是三語兩語可形容。
“卡呂,起來,莫擔心,吾自是有分寸。”尊上扶起卡呂道。
“尊上,卡呂護得少魔主,打撒惡妖,即刻便回,請尊上莫輕動,等卡呂回來。”
卡呂緊咬牙關,注視著尊上,見其臉色顯得蒼白,從前沒有見到過的皺紋又添出好幾條,好像一夜之間又蒼老了許多。
“嗯。等你回來,去吧!”尊上道。
卡呂應聲罷,轉身出,大踏步向外走,行至石門處轉回身來,深情看了一眼尊上,眼淚若斷線的珍珠,噼噼啪啪而落......,不知為何,一種難以名狀的悲傷突襲,其覺得再也見不到尊上!
緊咬牙關,擦掉眼淚,卡呂與門口處十員精銳魔將道:“稍刻,吾自會派將前來,此處再加兵力,誓死守住石室,守住尊上,等吾回來!”
魔將應聲。
逢著夜里戌時漸末,亥時欲出,天空中一彎月牙兒薄薄又淡淡,如指甲蓋一般斜彎在遙遠的天邊,不一時,又被灰云霧住,變得朦朦朧朧,看著搖搖欲墜一般消失在天空中。
不遠處,山體下還在往外冒著煙,無孔不入,順著石縫鉆出騰空而起的煙云,一大塊、一大塊的聚集在半空之中,迷迷蒙蒙,就好像天空中的灰云突然失重而落在此處一般,看著讓人望而卻步,不敢上前。
沒有風,出奇的安靜。
崔通、彭臨、呂蓓守在營寨門口處,忽見翟坊頭頂上戴著一個黑帽,身上披著一個黑色的斗篷,就像夜里出沒的蝙蝠、老鴉一般,不是甚么好鳥地撲楞著膀子向此處飛來,身后隨著幾員魔將。崔通上前躬身施禮道:“見過翟大人。”
“崔通,你聽好了。
估摸著,一兩個時辰之后,幾個女大仙師來此,你等引三千兵迎出五里之外,見其等身影立刻來報,不可耽誤!君上有命,今夜絞殺魔尊父子三人,違命者、誤事者格殺勿論!”翟坊操著公鴨嗓道,“溫杜、易見二人就是例子,誤事者,格殺勿論!”
崔通道,“翟大人,吾等還沒有尋見魔尊父子三人,今夜上哪兒絞殺去呀?”
“哪來那么多廢話?立刻點兵前去接應女大仙師!”翟坊斥道。
崔通應聲,彭臨、呂蓓前去點齊三千魔兵,一行人奔著東北方向而行。
黑咕隆咚,行出三里遠開外,一個轉身回頭之時,突見營寨方向燃起熊熊大火,火蛇竄起丈高,在漆黑的夜里看得極其明顯。
崔通大吃一驚,急道:“遭殃!營寨起火了,吾等還接個甚么女大仙師,快快回營救火去吧!且快!”
言罷,招手隊伍停下,傳后隊變前隊,欲回營救火。
恰在此時,忽見身旁不遠處,兩團大黑風,極速向前刮去,眾魔兵被唬得驚聲尖叫,有那膽小的魔兵,嚇得兩腿直發軟,險此癱倒。驚聲大呼:“不好了,妖獸來了,妖獸來了!快跑!快跑啊!”
“站住,都給吾站住!”呂蓓大聲呵斥道。
崔通見那兩團大黑風直接奔著東北方向而去,眨眼之工,無影無蹤,空中卻留下一股燒焦的氣味,有些膻腥,就好像羊毛被燒著留下的氣味一般。
“慌甚么?其等不過是路過此處,翟大人有令,亂跑亂叫者格殺勿論!”彭臨大聲呵斥道。
且說眾魔兵,非是個個膽小怕事,見兩團大黑風便被嚇破了膽一般,實是人心已散,知魔君極其殘忍,對其等毫無半分顧惜之情,心里皆思著能躲就躲,能逃就逃。但凡有一點兒動靜,皆慌成一團。
“吾說崔通大爺,翟大人有令啊,命吾等行出五里外接應幾個女大仙師,若此時調頭回營救火,女大仙師尋不見營寨,耽誤了君上絞殺魔尊父子三人,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啊!”任何仁在崔通耳邊道,“怕是吾等兄弟當不上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牛主了?答應給買牛的人沒了!”
“怎話怎講?”崔通一時間懵住,沒聽明白任何仁之話。
“只管向前行出五里外便是,它事莫管。”任何仁干脆道。
聞其言,崔通傳令道:“繼續向前行,五里外接應女大仙師。”
“回主將,吾等不可前行,前邊有妖獸出沒。”一魔兵驚恐道,臉上的表情極其的驚懼,似被妖獸嚇得魂飛魄散一般。
“妖獸可曾傷你半跟寒毛?”崔通斥道,“其若攻擊吾等,剛剛豈能一晃而過,立刻向前。”
隊伍調頭,繼續向著東北方向行去,崔通邊行邊與任何仁低聲道:“村夫,連日來石洞內魔尊父子影子都沒有尋到,怎突然間今夜絞殺其等,何處絞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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