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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四章 悲喜交加淚不止

  卻說行秀、費舉二人于石壁前仔細聆聽,聞得室內水滴之聲漸來漸慢,水盆已滿,心中惴惴,又是歡喜又是憂!

  歡喜見到少魔主跟神一般,溢光流彩走出來的那一刻;憂愁尊上失法力半數,不知會衰老成何樣?

  少刻,行秀將耳朵緊貼石壁之上,又數了二十幾滴落下之水滴,好不容易終于水滴聲盡,行秀起身,費舉在一旁邊輕輕打開石壁。

  一陣風由石洞口外卷來,石室門口處石盆中的水波隨風略有浮動,微漾。

  “尊上,少魔主?”行秀輕喚了一聲。

  室內極其安靜,無有聲響。

  行秀在前,費舉隨其身后,二人朝著室內深處石洞行去。

  微微見亮,向前摸索著,行出不多遠,突見前方不遠處,兩團白光璀璨耀眼,數地面數三、四尺之高,上上下下不停地跳躍著......,白光雖璀璨耀眼,卻不散發光芒,無法將洞內照亮,反而更顯它處黑黝黝一片。

  “尊上,少魔主?”行秀在前輕喚道。

  稍沉寂,只片刻。

  忽聞得一聲:“嗯。”

  “呀,是尊上的聲音,吾等且上前。”

  費舉言罷,二人快速向前摸去,只覺得眼睛看過那兩團璀璨耀眼白光過后,閉眼、睜眼到處皆是白色光點,就好像看花了眼一般。

  “尊上,尊上?”行秀再次輕喚。

  “嗯。”尊上應聲。

  借著一絲朦朦朧朧的光線,眼瞧著一面石壁前,尊上盤膝而坐,勉強看見個輪廓,二人忙上前,一邊一個跪倒,扶著其手臂輕聲問道:“尊上,時辰已到了。”

  說罷,還未等聞得尊上發聲,忽然見身前不遠處那兩團璀璨白光,極速竄起,直至竄至石洞之頂,形同兩團熊熊燃燒著的白色烈焰,只一剎,火光熄滅,又好像一道閃電突然在天空一閃即逝!

  眼前變得漆黑一團,然,就在白光亮起的剎那,清晰可見,二位少魔主赤裸上身盤膝而坐,雙手平放上下搭在一處,很自然放在腿上,面目清秀俊朗,雙目緊閉,仿佛是二尊白玉雕像,與其先前魔怪之樣貌相較,判若兩人,看得行秀、費舉是目瞪口呆,愣在當場!

  “行秀,費舉,扶吾起來!”

  忽聞得尊上之言,方將二人從愣神兒之中扯回來,忙起身將尊上扶起,行秀一個勁地揉著眼睛,卻揉不掉少魔主清秀俊郎的面容。

  “吾嘞個老天爺啊,吾地少魔主回爐之后,俊得如同天人一般,吾都認不出來了啊?!尊上,行秀高興得哭了......”行秀不由自主一邊驚詫,一邊掉著眼淚。

  “嗯,吾等先行出去,少刻,他二人自會醒來。”尊上聲音低沉、沙啞道。

  聞得其聲,行秀心中‘咯噔’一聲,雖眼睛被晃得花了,一時無法看清尊上臉上的表情,但已然是覺出似一個老翁發出之聲。

  行秀左手扶著尊上之手臂,右手撫摸在其手上,但覺皮包骨,干癟褶皺得形同雞爪子一般,他攥著尊上之手,潸然淚下!緊緊地咬住牙關,強忍著沒有哭出聲來......

  不一時,行至石室之中,行秀扶尊上倚在石榻之上,費舉忙端來泉水。

  “無事,莫擔心。”尊上微微欠身,飲罷泉水,倚身榻上,似在閉目養神。

  行秀,費舉跪在榻前,怔怔地看著躺身在榻上的老者,輕輕撫著其干癟褶皺得形同雞爪子一般的手,眼淚撲簌簌而落......

  漫長的歲月風霜染白其發,無數條皺紋刻畫在其已變形的臉上,皮膚變得失去彈性,一塊一塊又黑又黃的老年斑,形若池塘邊的塊塊青苔,隨意的向四外蔓延、擴張著,寬大的衣袍下,隱約露出嶙峋瘦骨之痕,無論如何,怎都無法與那個身姿俊朗、瀟灑飄逸的尊上相較。

  忽覺得一陣清風,順著地面而卷起,行秀、費舉不約而同地朝著石室門口看去,卻聞得身后傳來一聲輕呼:“父親!”

  “呃......,少魔主,吾地少魔主,你怎變得如此俊朗啊?你是神嗎?這,這太好了!嗚嗚......”行秀抑制不住心中悲喜交加的感情洪流,一個轉身,泣不成聲!

  “澈兒,莫哭,父親無事!”尊上睜開眼睛,目光慈愛地看著寒澈道。

  “父親......,”

  寒澈跪倒在榻前,以手撫上尊上鬢角的白發,落淚不止喚道。

  “澈兒,莫難過。你與道兒都大了,父親變老了,亦是正常之事。”尊上道,“來,扶父親起來。”

  “嗯。”

  寒澈應聲,起身輕輕扶起尊上,少刻,尊上道:“澈兒,隨為父前去迎接道兒,其悟性稍慢了些。”

  “是,父親!”寒澈應聲。

  剛行出沒幾步,忽見一人腳步輕盈,似是貼著地面而飛一般,直奔此處而來,眨眼間行至近前,看著尊上突然間衰老的面容一怔,少刻,上前跪倒,抱住尊上的大腿哭泣不止:“父親,父親!”

  “道兒,起來!”尊上言罷,寒澈伸手拉起寒道。

  “吾地少魔主,你怎變得如此之俊俏啊,行秀都快認不出來你了!”行秀悲喜交加、落淚不止道。

  “瞧瞧,快瞧瞧,吾地兩位少魔主俊得直冒光,費舉、行秀要跟著少魔主粘光了!莫嫌棄吾等生得其貌不揚、天生丑陋啊?吾地少魔主,吾地寶貝,吾地天,吾地祖宗啊!”費舉嘴角抽搐著,聲音哽噎道,“費舉說得可對?可對啊?”

  “嗯,吾等定不會嫌棄你等丑陋,正是你等的丑陋,將吾等烘托得更加俊俏,吾說的可是?”寒道抬手抹掉費舉臉上之淚道。

  “呀!吾地少魔主,吾地寶貝,吾地天吶,吾地祖宗,此話真是氣哭吾也!”

  費舉一個熊抱,抱住寒道不松手,笑著哭,哭著笑......,忽見寒道毫不費力,一手抓住其腰帶,一手放至其胸前,輕輕往上一帶,將其平舉在頭頂之上,費舉半空中不停地掙扎,形同狗刨,手刨腳蹬,寒道紋絲不動,就好像一只振翅的麻雀,想撼動一棵參天的甲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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