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老君引領童子在前,四天將緊隨在后,一行人,飄上云頭......
逢著個天上無月,夜色漆黑一團。
但覺山嶺間秋風颯颯,極其陰涼,大塊、大塊的烏云幻化魔鬼猙獰的面孔,呲牙咧嘴游蕩天空。聽不見鳥獸的嘶吼,似早已奔逃個無影無蹤,腿腳慢的自是難逃喪命妖魔惡爪之下的命運。
老君站在云端之上,看著游蕩至遠處的黑云,又看著被劈斷半截的圣劍山峰良久,若有所思,好半晌,方才離開此地。
逢丑時漸末,寅時欲初,東面的天空漸露魚肚白,老君一行至太白山脈處。
遠遠的可見太白山巔之女神,身披潔白的雪衣高聳云端。晨風清爽吹過其耳畔,面色和悅平靜的山巔女神,柔情注視著西北的方向,似是在翹首期盼著什么......
順著山巔女神的目光看向遠方,但見山之西北一方,寬闊的水面湍湍奔西而去,宛若一條銀帶匍匐在大地之上。
少刻,老君注視太白山脈良久,沿水路直奔向西北而去,沒一時,行出千里之外。
東邊冉冉升起的朝霞將水面染成金色,耀眼生輝,安靜的一片平原之地展現眼前。
忽見一條大河,白水一片,異常的寬敞,湍湍流淌。轉過一道河岔,不一時,眼前出現圓圓一山丘,一水如臂彎輕輕將山丘攬入懷中。
老君停于空中,四處打量,眼見著圓圓高聳的山丘上面,林木密集粗壯,于西北角處,修出一亭,晨起的百姓于亭邊來回走動。顯然,人間三百多年來,山丘已融入百姓的生活當中。
聞童子上前問道:“師傅,此處為何人之冢?”
老君道:“嗯,隨師傅落下云頭。”
少刻,見老君飄飄而落,行至高高聳立的土丘前,打一稽首禮,片刻道:“吾天庭戰神金粼羽,劫難欲滿,災星欲過,不出月余迎你出冢回天庭!”
言罷,環視四周,眼見著天空晴朗,晨風輕柔拂面,一片安寧的氣息。
童兒上前施大禮罷,言道:“呀!師傅,此處原來是戰神金粼羽囚身之地,待其出冢之時,吾等定要前來迎接。”
“嗯......,迎戰神金粼羽出冢,乃吾天庭天機大喜之事,至時,天帝親來迎接,為師引你等前來。”老君道。
恰在此時,忽聞得一陣清幽的笛聲順著水面飄來......,遠處河面上飄游著一艘龍舟,隱約可見一身著靛色長袍,頭上梳抓髻,橫插銀簪之中年人,站在龍舟船頭上吹笛,笛音高亢,悅耳動聽,在水面上飄飄蕩蕩......
“師傅,天光已大亮,有人向這邊來了,吾等啟程回天庭復命吧!”童兒道。
“依童兒言,回天庭復命。”老君道。
眼見著一行人,起身飄飄飛向天庭,不一時,身影如一個光點一般消失在云中。
且說龍舟之上站立一人,看得真真切切,不知不覺間,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珍珠,‘噼噼啪啪’的掉落,喜極而泣!
忽聞,笛聲止,著靛色長袍之人轉回身來,急忙近前急問道:“承水賢弟,你這是怎了?怎哭了?”
“瀾慕兄,......吾是喜極而泣!”金承水道。
且說此二人,正是金承水與瀾慕河主瀾慕枝。連月來,金承水引水卒借宿在瀾慕河神宮內,為金粼羽守冢。
“承水賢弟,但不知,有何喜事讓人如此激動?快說來與兄聽聽!”瀾慕枝急道。
“瀾慕兄,你可見到剛剛空中之人?”金承水問道。
“沒有啊,沒有見到啊!或許是愚兄光顧著吹笛了,未曾留意,但不知何人令賢弟喜極而泣,為何不將其喚回來啊?此一時,愚兄可追得上?”瀾慕枝一連串的追問道。
“瀾慕兄,吾等雖相識僅數月,卻情義相投,金承水感恩瀾慕兄數月相助之情。實不相瞞,吾來此地特為護冢。”金承水言罷,手指向前方土丘,“你看那高高聳立的土丘。”
“護冢?”瀾慕枝驚道,“賢弟是說,前方這高高土丘是一冢?”
“嗯。”承水點頭道,“正是。”
“哎呀!賢弟,吾為瀾慕河主百年之多,卻不知。但聞吾父言,只道是此土丘幾百年前,突然從天而降,狂風不止,飛沙走石,也只當是平平常常亂石堆砌的土丘而矣,卻未料到其是一冢?但不知,冢中乃何人吶?其與你何種關系?為何你要來此護冢啊?”瀾慕枝問道。
“冢中之人乃吾兄。”承水哀道。
“誰?怎么會?”瀾慕枝驚道,“賢弟,莫要糊弄愚兄啊?”
“瀾慕兄莫疑,隨吾冢前叩拜!”承水言罷,飛身騰空而起,飄落在土丘近前,瀾慕枝緊隨其后。
“粼羽,吾方見老君來此,料用不多日,吾等便可迎你出冢,災星欲過,劫數欲滿,吾兄弟可團聚,幸甚!喜甚!”金承水言罷,施大禮,潸然淚下。
轉身之時,突見瀾暮枝愣在當場,目瞪口呆,好似做夢一般。金承水上前拍拍其肩膀道:“瀾暮兄,快與吾兄金粼羽施禮啊!”
瀾暮枝忽然醒過來問道:“承水,你說甚么?誰,......金粼羽?戰神金粼羽,這怎可能,這怎可能,這怎可能呢?吾不是在做夢吧,嗚嗚......嗚嗚嗚......”
“瀾慕兄,此冢中卻為吾兄金粼羽,毋庸置疑。”金承水泣道。
“哎呀!吾等真是有眼無珠,戰神龍主就躺身在眼前數百年竟然不知半分,該死,該死啊!”瀾慕枝道。
聞得‘撲通’一聲,瀾暮枝跪倒在冢前,泣道:“戰神金粼羽在上,受瀾慕河主瀾慕枝一拜!吾仰慕戰神風采久矣,竟不知你躺身在眼前數百年之多,恕罪!愿戰神不棄瀾慕枝卑微,出冢之日一見!”
少刻,金承水雙手扶起瀾慕枝,眼見其激動不已。二人轉身正欲回至龍舟之上,忽聞得一陣琴音傳來,清幽婉轉,遂轉身朝著冢上所建‘望亭’看去。
遠遠的可見亭之檐角,金燦燦的朝陽灑落碧色的琉璃瓦上,耀眼生輝。一想到,用不多日便會離開此地,金承水問道:“瀾慕兄,亭中可依然是那玉宜小姐在彈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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