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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章 沙洞流柔細細語

  卻說眾將聞聽流柔言出漳惹其人奸詐無比、甚是不好惹,眾將皆窩火氣惱。

  出乎意料之外,漳惹竟比那陰險殘暴、兇狠難纏的沙魂更勝一籌!

本以為費上一番工夫,想方設法鏟除沙魂,奪得其手中沙盤,便可大功告成,實是沒想到,漳惹竟如此狡猾。雪神聞聽流柔之言,心下不覺‘咯噔’一聲,暗思  “沙魂陰險殘暴、兇狠難纏吾等也不懼,與其面對面打斗便是。恐那漳惹暗中使陰損之招制吾等落入險境而不自知,這暗里之招吾等又怎能一一防備、面面俱到?

  觀漳惹其人,憨態可掬。

  雖為一壯年健碩漢子模樣之人,卻于面貌之上看不出兇橫之樣。還真是畫龍畫虎難畫骨,觀人觀面觀不到其心吶!

  此一時,那漳惹莫不如與沙魂一道聯手出招明面與吾等開戰,來得比如此這般要痛快得多!但不知,漳惹與沙魂之間為哪一種糾纏?其這般不好惹又為何以一線弱水劃界,心甘情愿居于沼澤爛泥潭千年,真乃怪哉?

  聞流柔言,其與沙魂于大漠之上廝殺半月之多,退于沼澤之內沉寂千年。思來,甚感蹊蹺,千年之內當是廝殺紛爭不斷才是,怎會如此平靜?

  此大漠之上,雖遇漳惹、沙魂二妖,卻如同置身沙塵暴之中一般,觀得清眼前寸地,卻看不到遠處,甚感棘手。”

雪神思罷,心下略有些焦灼,看看左右,隨后把目光落在流柔所作之畫上,知流柔心甚細,稍刻問道  “流柔,此畫之上何處能看出‘月牙谷’之入口?”

聞聽雪神言,流柔道  “說來話長,但流柔長話短說。

  且細瞧此畫,吾以月色極細小瑪瑙之石,細排‘月牙谷’于大漠細沙之下,遁星辰之變而旋轉游移之軌跡。

  細小碎石細細密密間,任百年之內沙魂也看不懂,非吾畫之高深難測,皆因沙魂脾氣甚是毛躁,無有耐性。

  其從前,最愛與人斗嘴。

  然,偏逢牙尖嘴利之人與其斗嘴,沙魂不論勝敗,皆將斗嘴之人屠戮,方覺快意。

  前番,吾因沙魂意將百里之內生靈屠盡,與其起爭端,逃至此處隱身。未曾料到沙魂蠱惑此地之沙妖苦苦追殺,幸至有水被義父救起。”

  眼見流柔言到此處,鼻子一酸,嗆出兩行淚來。見其突然咳喘不斷,瘦弱得似是一把骨,腰細不能在細,好似咳喘間就能折斷一般,讓人看了心下酸楚。

  少刻,姜歷從懷中取出一粒朱砂丹藥,忙遞給流柔,令其服下。

不一時,流柔似是好些繼續道  “因沙魂偶然霸占‘月牙谷’,初來乍到,其似是好多事不知詳細。

  說來‘月牙谷’本為一老上所生之冠鈣化而成,堅硬無比。

  見其冠出于沙海之上,觀其月牙方向。其下龜殿,入口便在‘月牙谷’彎背正對其十丈開外,恰為老龜之嘴處。

  老龜如海中千仞高之島嶼一般大小,以四足定平衡,其龜背藏圖隨夜空星斗于沙下游移旋轉,造化玄機妙不可言!”

咳咳咳  卻說流柔言至此處,突來的一陣劇烈嗆咳,似是欲將其胸骨陣碎一般。見其慌忙奔到墻壁之處,手撫石壁彎腰咳個不停,瘦得皮包骨的身體顫抖不止。雪神心下暗罵沙魂之狠毒,知其必是被沙魂所迫害至此。

少刻,眼見雪神忙取出竹簫,急吹一口,見一團閃著晶瑩之光的雪霧騰空而起,不一時,霧住流柔之咽喉之處,稍后,干咳聲止住。聞流柔接著言道  “初來,吾跟隨漳惹之時,隨其步入老龜殿中,但吾并不知漳惹何時又于何地尋得此龜殿?吾甚覺神奇。

  思來想去,吾在此處為沙妖已有千年之多,卻頭一次親眼見到海中之老龜突然出現茫茫荒漠之中。

  漳惹秉性甚是多疑,其斗大之字不識得半筐,卻及其自負,相處甚覺蹩腳。

  起初,龜背內殼之上篆刻有圖形文字,漳惹引吾觀之,觀后命令吾解釋給他聽。吾已知其不是善良之輩,心下猶恐與之實言罷,被其當場給滅掉。

  心下暗暗思得一計,與其周旋,待等到眼見其毀掉圖形文字之后,告知一半。

  哪成想,漳惹之心,極其仔細,生生數出吾告之未至半?之后,其將吾暴打,丟入流沙河之中與孤魂野鬼廝殺纏斗數日,險些喪命其中。奄奄一息之時,被其一把又給蒿出來苦苦逼問。

  吾思此事既然已敗露,所幸一不做二不休,便以此半數要挾漳惹與其平起平坐。不想,一步走錯,步步皆輸!”流柔道。

  “吾被漳惹關入地牢之中,苦苦折磨百年之多。

  其后,吾對其言,必將此龜殿圖文半篇爛在腹中,求其給吾個痛快死法,了斷此生。其見吾寧死不說,一時沒辦法。

  忽一日,平地一聲雷炸出來個沙魂!

  吾聞之甚覺驚訝,何來此沙魂吶?更未曾想到的是漳惹在與沙魂戰敗之后,那漳惹將吾腹中之事全盤托出。

  起初,沙魂將吾從地牢之中提出,吾亦是不知其如此殘暴,便受其蠱惑與其一道作惡。

  眼見著沙魂殺人不眨眼,此地生靈涂炭,慘不忍睹,吾便與其起了爭端。

  后其失去耐性,直接逼吾講出龜殿圖形文字。吾心知,講出后必是死得更難看,吾為何要與你講出?遂任其迫害,苦苦折磨至今,甚苦!

  “流柔,沙魂就是一魂,刀砍一條白線,劍戳一個白點,似是百戰不死?此事如何是好呢?你所知那半篇圖文之上,可否有斬殺沙魂之法術?”寒道問道。

  “哎呦!

嘖嘖嘖  吾之傻侄子,虧你還長了腦子,想那沙魂也配被龜圖記載?”柒歌反問道。“阿呸!該死的沙魂,無恥!”

  “阿呸!”寒道啐道。

  “你呸個甚吶?嫂嫂所言,極對!”寒澈低聲道。

  “吾在替嫂嫂啐那沙魂無恥吶!”

  寒道言罷,伸手隔著寒澈在柒歌臂上砸了一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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