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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九龍挺脊搭九脈

  話說金粼羽正在中軍大帳里苦思除妖之計,稟事官前來報營門外來一人,欲見主帥。金粼羽暗道,必是鴻潛,忙呼:“快快請進來!”

  又命傳事者:“請云雅前來議事。”見傳事者出,忽又叫回傳事者道:“暫緩,明早在請云雅前來議事。”

  少刻,鴻潛入帳,見金粼羽迎來,跪地施禮道:“鴻潛愚笨,故遲來見恩主。”

  “鴻潛哪里話,莫在行此大禮,折煞吾也!”金粼羽扶起鴻潛道。忙命侍者端茶來。

  鴻潛見左右無人之時,自是一五一十的將所行所見一一道出,言道那地脈之眼時,驚得金粼羽是倒吸一口涼氣。忙命傳事官,請云雅議事。

  且說云雅剛剛合衣躺下歇息,自覺得每日身體漸沉,昨夜忽夢一麟兒對其言:

  “娘親勿要操勞過度,孩兒肚腹之中自是吃不消!”醒來后,暗思:“此子非尋常之子,于腹內便與其母辯理,甚是厲害。”遂得空便于帳中歇息。

  此一時,躺在床榻之上并未睡著,聽外有動靜芬冉出,似是主帳傳事者。芬冉回后,并未做聲。一盞茶之功,聽云雅問道:“傳事者,何事。芬冉?”

  “回吾主,主帥欲請吾主議事,吾對其言,吾主睡著,明早再議。”芬冉怒嗔道。

  “芬冉,好生糊涂!這般夜里,豈能有小事,扶吾更衣。”云雅道。

  “吾主忘了不成,這個冬天吾等遭多少罪,那地利尼五驚半夜命前去巡營,吾最煩沒日沒夜折騰個甚?況吾主現在身子怎行?“芬冉咕噥道。

  見云雅自行穿衣,芬冉只得作罷,上前張燈,扶云雅更衣,先將一白綢裹住其腹部,后著上寬袍,外罩上一厚衣,扶云雅匆匆行至主帳。

  主帳內傳事者回稟后,金粼羽與鴻潛并未言話。此一時,二人正在飲茶。突見帳門一挑,芬冉扶云雅進來,二人不覺一喜。

  帳內施禮罷,芬冉帳外等候。金粼羽為云雅溫茶,鴻潛將事逐一說明。見云雅低頭沉思片刻道:

  “鴻潛崖澗所見似有孕之巨莽,見其有難處,必要助之。其所食白色如拳大傘狀物,皆為太白山脈所孕之精華,此物名為“菌靈”,生有一雙快腿,善跑。巨莽食此“菌靈”是為滋養其子,它必是不食血食。”

  少刻,見云雅飲一口茶低聲道:“此處果見地脈之眼,除此二妖,吾等還需入洞取一物。此物若出,必是驚天動地,二妖縱是不亡命皆重傷,趁其傷,可生擒。”

  見金粼羽與鴻潛急聲道:“但不知何物這般厲害?快快道來!”

  “據天書記載,此地隱有一重器,名為“迷空玄鏡”。

  此物若祭出,瞬間天空如掛萬張鏡子一般,吸引那金烏之光反照,霎時間,萬丈光芒如迷霧一般涌起,團團旋轉于空,所旋起震蕩之波,波波相連,天庭必是被震得殿倒梁塌于一瞬,天地間遭一場人神皆亡的浩劫。

  吾思,量那二妖必不敢在白日里祭出此重器共赴滅亡之道,卻逢月滿之夜引那皎兔之光,反照天庭之地,瞬間地下海水皆倒豎于天空,須臾間倒灌,天庭傾瀉崩塌,人間的災難怕是春夏秋冬皆倒轉。”云雅言罷,見二人皆瞠目結舌。

  “可有良策,吾等如之奈何?”半晌,鴻潛問道。

  “欲制住那“迷空玄鏡”,還得去那地脈之眼處。取一白玉盒內飾軟綢,在那魚口之中奪下“懸天晶珠”,即水晶珠二十七粒,以金水制殼將其裹住相連成串,其匯聚地脈之能量反噬“迷空玄鏡”之光,瞬息間,“迷空玄鏡”粉身炸裂,“懸天晶珠”蕩然無存。那“迷空玄鏡”隱于此地,此地必出相克之物與之抗衡,這便是天地之間萬世萬物相生相克之理。”云雅道。

  “天機如此之玄妙,若不是云雅有所聞,吾等死到臨頭竟不知怎個死法?二妖甚是狠毒,藐視天庭、視人間萬物于草芥,真造惡多端不可活!”金粼羽憤怒道。

  “聞聽鴻潛所言已見地脈之眼,頓覺那二妖必有所知。

  “迷空玄鏡”,懸空于此地脈之眼一側空中,非萬年不得取下,取下百年不用則失氣而崩碎,因其能量不可久存。

  二妖若得此重器,必不會任其廢,吾等不可不制此物,以防不測!”云雅緊鎖雙眉道。

  “吾絕沒有看錯,只見空中存一珠,未見其鏡。”鴻潛道。“鴻潛愿往此處,拼死取珠來。”

  “鴻潛且慢,細聽吾之言。“云雅眉頭擰成一個疙瘩言道。

  “此地脈之眼處,地面皆烏金磁極,此烏金不但吸金銀而且吞噬光芒。

  九龍挺起九脊又搭九脈縱橫蜿蜒而下,鴻潛所擊之石塊必是其一脊尾端之處,皆因那珊瑚珠之火燃起之時洶涌入洞,石洞邊沿之巖體受不住那烈火之焚而逐漸變脆。”云雅道。

  “若從九魚之口奪晶珠,自是九死一生。九魚吞不到那珠,必是暴躁而躍起,片刻之工,渾身赤紅懸于空,待其落水之時,引得地脈之火瞬間變紅,雷聲自頭頂霹靂砸下,任其何物于此斷不能活著出來。若奪晶珠,必得下一番工夫,匍匐于其泉沿邊上,一次最多接三粒珠,分九次而成。拿到三粒珠后必快速奔出,約一個時辰后方可再如此。”

  “掐指算來,得此寶入洞至出洞幾乎得需十個時辰。”鴻潛言道。

  “鴻潛,你孤身一人體力不支,至少得需三人同往,來回倒換,每人奪九珠后聚齊,吾引將至崖澗之口接應。”云雅道。

  “吾帶錦城陌、鴻潛同去奪珠。”金粼羽起身言道。

  “粼羽且慢,怕是時間緊迫,明夜便是那月圓之夜,若天庭有危,天帝必招你速速回兵,你若不在,怎可?”云雅道。

  見金粼羽沉思片刻命傳事官道:“尋玉盒鋪錦緞,著錦城陌,地利尼隨鴻潛入洞取珠,囑其事關天庭安危,秘行此令。鴻潛必要謹慎小心,功成后,吾在天庭為你請功!引二將出時帶上白玉瓶,七個時辰后波蘭花、旋極子伏兵天池口,接應眾將出洞。”

  片刻之功,錦城陌、地利尼入帳接令,持玉盒與鴻潛秘出。金粼羽命傳事官:“尋金!”

  “粼羽,吾需九員死士天將中軍側帳候吾密令,以應鴻潛三人不時之需。吾明日溶金打造鑲嵌晶珠之鏈后,匯合波蘭花引將至崖澗口候鴻潛。

  “懸天晶珠”鑲嵌好,著錦城陌送至你手上。若見“迷天玄鏡”起,速速至狠力迎面拋“懸天晶珠”于空中。二重器相吸相斥,天相異常。

  此一時,二妖必是受“迷天玄鏡”反噬之光重傷,口噴鮮血,橫沖直撞。

  著旋極子伏兵于其退路之上,必能將二妖生擒。七道捆仙索伺候,任其天上、地下逃不掉。”云雅道。“吾引兵將至洞穴之中,除那“遮云蔽月竹”與一眾綠箭蛇及殘存小妖。”

  “云雅,依你言!”金粼羽道。“傳事官,命各營眾將明日辰時營門前擺清虛劍陣,午時過半,備戰,違命者立斬!”

  “云雅,天色漸黑后,二妖若來假攻,夜間必是要祭出那“迷空玄鏡”欲行掀翻天庭仵逆之事。此時,吾天庭預警,見妖兵退時,分兵三路,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吾等方有喘息之機。”金粼羽與云雅低聲道。

  不知不覺間,東方的天空已漸露出魚肚白,金粼羽眼見云雅面色顯蒼白,甚覺心疼道:“云雅,吾且扶你回帳歇息。”見云雅未語,突地莞爾一笑,便攥住云雅之手追問道:“因何而笑?”

  見云雅欲言又止,似是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實則心中突然想起那夢中孩兒所言,想說與金粼羽聽,似又覺不妥。片刻后言道:

  “粼羽,此番生死決戰,見二妖重傷逃竄之時,必要有所提防,切記!”

  “嗯!”金粼羽攬云雅入懷道。

  “為將者殺伐征戰,受傷隕命自是在所難免,萬萬不可兒女情長,意氣用事。粼羽,吾若有傷,你勿要胡來!否則,吾之魂靈不安!”云雅低聲道。

  “云雅,莫言此話。恐待吾瘋癲之時,會無動于衷!”金粼羽言罷,在云雅的臉頰上留下一唇印,云雅之面上浮起兩朵紅云。后金粼羽牽云雅之手送帳外,芬冉扶云雅回帳歇息。

  且說次日,午時過,云雅醒來,吩咐芬冉、芬郁為其腹部多纏一層白綢,著好衣袍后,又束一條金絲軟帶于身,頭扎一字青巾后,手持那柄玉蝶金簪花,仔細端詳罷,插在發髻間,對銅鏡輕抿紅唇莞爾一笑。

  站起身后,行至芬冉面前,為其整衣,拉緊腰間絲絳;至芬郁面前,搭起其額前一發放于耳邊,將其衣領拉起護住其脖頸后言道:

  “此戰必是一場生死之戰,芬冉、芬郁聽命:吾等若陷入危境,生死面前,無主仆之分,你二人當奮力殺出自保。若死戰不走,吾必斬你二人!”

  見芬冉、芬郁跪地咬緊牙關曰:“是!緊尊主命!”

  “吾思,吾腹內之子但需月余將出,若兩軍陣前廝殺之時其在腹內受之不住欲出,你二人將其送至師尊處,不得有誤!”云雅低聲道。

  見芬冉、芬郁咬緊牙關,落淚道:“是!緊尊主命!”

  片刻之后,云雅命道:“取金器,招波蘭花前來,著其與二天將煅燒、溶金打造鑲嵌二十七晶珠之金殼。傳九死士天將前來聽吾之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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