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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云雅崖澗底尋人

  話說地利尼散了眾將,執意自行面天帝求兵。云雅心下甚是不悅,知此人前去,事情必有變化,又見波蘭花欲意帶兵前去尋主帥,便行至其帳中與其長談。

  自打幽蘭谷中一遇,波蘭花雖嫉妒之心甚強,但她卻暗中欽佩云雅之才華、相貌,知其心性雖柔軟,但正氣凜然。

  若不是暗中覺察金粼羽觀云雅之目光與她人不同,心下自做多情醋海翻波讕,一時間酸倒了牙,口中胡言亂語,多有得罪云雅,她必視云雅如明珠一般璀璨奪目。

  波蘭花不止一次暗暗自詡,她會是天下最愛金粼羽的女人,無論做雀亦或是如愿當鳳,縱算拼得個灰飛煙滅,死了也要愛。

  云雅早已將波蘭花的心思看穿,只是念她還未曾興起風浪來,不好開口便罷了。只道是神仙哪能如凡間之人一般兒女情長,若如此,必是犯下滔天大罪,不被誅殺也難逃天牢之災。

  “師妹,前日受傷可好?吾昨日命藥官特來送藥。”云雅言罷,面露憂愁之色。

  “已好,吾在幽蘭谷之時,與一道兄精研草藥,身上也備一些。”波蘭花言罷,端茶遞給云雅又言道:“吾心下甚焦,夜不能寐,不知主帥處境如何?”

  “明日此時,若主帥未歸,必生變數!”云雅低聲道。

  “吾有心,去那二妖洞穴尋主帥,怎奈地利尼不允,師姐可否助吾再次請命?”波蘭花言罷,目光緊盯云雅。

  “師妹,可有把握,能入得那洞穴,尋見主帥?”云雅問道。

  “吾幽蘭谷一道兄,本為黃仙修得二千年,甚善剜山掘洞。吾招他前來助力,必能尋見主帥。”波蘭花道。

  “師妹若招此高人,尋著主帥必是奇功一件,云雅助力!師妹且去旋極子處,與其去大帳前,吾自會前去請令!”云雅言罷,轉身出。

  卻說旋極子那日眼見一綠光迎面打來,一個閃身躲過,卻冷不防被一妖人刺透肩胛,血濺當場,若不是幾位天將合力圍攻那妖,旋極子那小命恐是交待了。

  此一時,正疼痛敷藥之時見波蘭花前來,心下暗思:“吾必攢齊材料,抽機天帝面前黑她,方解吾心頭之恨!”

  波蘭花近前來說明來意,旋極子強顏歡笑,口中之話說得甚是好聽。

  不一時,隨波蘭花向中軍大帳處前行,路上似是有心又若無意的仰望天空的一角,自言自語道:

  “主帥蠢阿!若是聽從了師妹妙計,不費吹灰之力必除二妖,何有今日?痛哉,痛哉!”

  卻說波蘭花聞聽旋極子此言,并未答話,心里不自覺想起了幽蘭之毒,嘴角似是微微的向上揚起一笑。

  片刻,行至中軍大帳前,見云雅、錦城陌、風雨雷電四神,還有十幾位天將候在帳外,波蘭花、旋極子到,一眾人等進到大帳之中,肯請地利尼出兵搜尋主帥、伊水瑤。

  地利尼見眾多人等請令,一時間自是無話可說,遂留下旋極子、錦城陌守營,其余眾將領兵三千前去搜尋。

  且說波蘭花,急忙回到營中,從內帳之中弄出一白玉葫蘆瓶,放出一縷白煙,低聲耳語幾句,那白煙自去。

  半個時辰過后,但見帳前一陣黃風刮過,借著風勢刮落一中年道人,中等的身材偏瘦,著黃道袍,細眉細目,白凈的臉膛,一縷黃髯垂至胸前。

  “道兄,稽道了!”道人見波蘭花施一禮。

  “黃決,幽蘭之毒可曾帶來?”波蘭花問道。

  “吾以帶來,道兄慎重啊!”黃決提醒道。

  “甚好!隨吾前來。”言罷,波蘭花與黃決至眾將營中,引兵分頭搜尋。

  且說,黃決與波蘭花道:“那洞俯自是窄小,不可帶兵入內,況人數多時,被妖發現,倒是誤事。”

  波蘭花便與云雅商議,云雅見皆是天兵天將,便命他們一旁繼續搜索,明日卯時前自行回營。

  黃決與眾人落下云頭,腳踩著天池邊沿上的頑石,手捋黃髯四下觀瞧,后落至一堆頑石邊上,從懷里掏出一枚銅鏡,將銅鏡之反射光朝著石頭逐一照去。

  片刻后,聞聽一塊石頭“咔嚓”一聲響,裂開一道石縫來,黃決一揮手,見身后跟進來四位女將,心下暗思:

  “怎地都是些個女將,凡事又得吾沖鋒現陣在前?若不是因為波蘭花,這般鬼地方,吾是萬萬不會來的,休談入洞!”思罷,也無辦法,硬著頭皮前頭引路。

  話說那日媚巳、妃巳布下迷魂陣引天兵入陣內,吹風呵霧間,四角布群妖喊殺,正沖殺間,媚巳突見金粼羽領一人從后趕來,遂陡然生起一計,將二人誘入洞中,反身至陣中與眾妖引天兵相互廝殺。收兵后,心頭暗喜,量金粼羽一時間難以出去。

  這日,二妖正在飲酒作樂,自恃金粼羽跑不出此洞,耗上幾日滅了其威風再收拾他不遲。

  突然,見一蛇妖前來回稟:“洞俯地牢內鴻潛被救走,黑蛇被斬殺。”

  二妖聞聽后,心下一驚,半晌見媚巳言道:

  “那鴻潛自是知道太白玄機,他若逃走,吾姐妹無有寧日矣!那黑蛇精也是個無能之輩,枉費了吾姐妹一番心思栽培,死也沒弄死那個鴻潛,真是活該!呸!呸!”

  “姐姐,吾等是否將那一池綠箭蛇放出?”妃巳問道。

  “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可!金粼羽乃龍身,體內自有龍珠,縱算吾姐妹再修萬年之身,未必能得到龍珠。若吾等將其龍珠吸入體內,勿需他天帝老兒允吾等成仙,必自成神,到時怕是天上、地下唯媚巳、妃巳成尊!“媚巳道。

  “姐姐,還需思一計來,如何龍口奪珠?他金粼羽怕是不肯由得吾姐妹,上前由其口內吸珠。”妃巳道。

  “此一時,鴻潛那老兒自是將其藏起,洞俯下層深不見底,吾等何處能尋見他?且稍安勿躁,明日引那鴻潛老兒出來,金粼羽自會現身,吾姐妹且先飲酒,思一計來。”媚巳言道。

  “姐姐,何不利用珊瑚朵,雖,她已有孕在身。”妃巳言道。

  “妹妹若是不提起她,差一點兒忘了她。吾姐妹對她不薄,她不把吾姐妹放在眼里,真是可憎可恨!”媚巳言罷,一雙彎月眉緊鎖,目露兇光。

  “姐姐之意,是讓那珊瑚朵順利產子?”妃巳問道。

  “說來兩難,若是在吾等洞俯內滅其腹中子,那子之父豈能與吾姐妹善罷干休?若順其生子,恐日后危及吾姐妹性命。”媚巳言罷,低頭飲酒。

  見妃巳拿起金酒壺,斟滿酒杯后言道:

  “姐姐,那珊瑚朵絕不可留,與其子必殺!此一時,吾姐妹不好動手,待到珊瑚朵產子之時,吾等必將其滅成灰方可永除后患!”

  “依妹妹所言,你且算好日子。”媚巳言罷,二人飲酒。

  “姐姐,波蘭花那妖雀,甚是可惡!本想將其滅成灰,卻不想其是那魔頭之人。吾等即動珊瑚朵,便暫不好動那妖雀。“妃巳道。

  “怎地?那魔頭之人都聚到吾姐妹處為敵,真氣殺吾也!“媚巳惱火道。

  “姐姐,莫惱。吾等先撿分量重的收拾,那妖雀有甚本事?“妃巳言罷,見媚巳點頭,二妖飲酒。

  且說黃決,吐出一瑩瑩之光的黃珠引路,直奔洞俯深處而去。

  波蘭花與云雅自是見多識廣,膽量甚大,但芬冉、芬郁卻不曾見識過這如地俯一般的洞穴,在剛剛路過那一池綠箭蛇的池子旁,兩人被唬得不輕。

  正向前行間,突見黃決領路之珠越來越暗,忽地往地面上墜去,黃決一把接住黃珠吞入腹中,自是嚇得一身冷汗。心下暗思:“千年的修行,才換此一小珠,失此珠等于失吾命!又思,此處因何如此啊?真乃怪哉!”回頭問波蘭花道:“道兄,可有異樣感覺?”

  “吾自是感覺身體越來越重,手中劍似是重了幾倍,你等如何?”波蘭花問道。

  “莫不是,此處為磁場所在,天下眾寶物至此處皆如平常。”云雅言道。“吾等,需卸下盔甲,輕衣打扮,持好手中劍即可。”

  “現無物引路,吾等如之奈何?”黃決問道。

  “黃決勿擔心,磁場自是旋極,且隨地脈之氣而旋,并無一定之規。吾等沿此路前行即可。”云雅道。

  黃決點頭,向前摸索前行。

  估摸一個時辰后,一行人來到懸崖邊,見黑沉沉的崖澗之底一眼看不到邊兒,對面七、八丈開外崖壁突現一洞,似有火花閃耀。

  黃決言道:“如此深崖似萬仞山澗,騰不得云又駕不得霧,寶物也失靈,如之奈何?”

  卻說云雅正腳踩懸崖邊上望向對面山洞之零星火花,似有所思。驀地,向崖下看去時,突覺腰間玉佩一閃,心頭不禁一喜,知金粼羽離此地不遠,集眾人言道:“此處,必有密道通向崖底,吾等且細細尋來?”眾人聞此話,心頭一亮。

  且說金粼羽,自親眼見水瑤之身被投巖漿那一瞬,黑蛇斯斯翻騰成灰,知道鴻潛之話不假,但見水瑤血肉之軀盡成灰,一時急火攻心,大喊一聲:“痛殺吾也!”便倒地昏厥。

  待到醒來時,只覺得馨香撲鼻,但不見一花一木。

  見自己躺身在一石床之上,頭頂皆是螢石閃耀著微弱的光芒,似是一山洞。

  “恩主,若恨鴻潛,請持劍斬鴻潛首級。鴻潛死輕若鴻毛,無有惜哉?唯求恩主,待鴻潛護恩主出得此洞后再斬不遲!”鴻潛跪地言罷,低頭雙手擎上清虛劍。

  見金粼羽接過清虛劍,耳聽得“嗆”一聲拔出寶劍,一道寒光閃現,泣曰:“縱吾粉身碎骨,必除此二妖。若二妖未亡,吾與水瑤冥中不好相見。”道罷,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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