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抓住葉蘭芝縱火的罪證不要緊,另外兩名縱火犯一致指認葉蘭芝也是共犯就足夠了。
面對身穿制服鐵面無私的單位來人,葉蘭芝就算嚶出花來也沒一點用,身經百戰的種花家衛士們對于這種級別的表演完全免疫。
三個縱火犯被相關單位帶走,由于王寡婦也在其中,因而并沒有人留意到她那個新鮮出爐的丈夫徹夜未歸。
直至第二天下午,之前帶走三個縱火犯的帥哥又出現在青年點,了解徐嬌嬌徐知青的情況時睡眠不足的男女點長才知道,昨天徐嬌嬌夜宿梁建國宿舍,第二天被人發現之后控訴梁建國對其耍榴芒,廠部保衛科還沒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又跑來一位名叫張志強的櫸報徐嬌嬌耍榴芒。
最后連春節都沒過好的保衛科科長直接把各說各理的三個人再次移交給專業單位處理此事。
于是乎,辦案人員發現出現在三人口中的地名和人名均都無比親切,正是昨夜那場縱火案發生的地方。
而今日櫸報徐嬌嬌的張志強正是昨日縱火案中王寡婦的配偶,因為太過不老實,人送外號豬尾巴。
高東海在目送單位工作人員離開時一張老臉鐵青鐵青的,大過年的兩天兩起案件,還都驚動了縣單位,會不會影響到他的先進大隊評選?
其實先進不先進高東海現在已經不太在意,他在意的是評選先進之后的福利,他想讓上溪大隊成為最先看見光明的屯子,就像年輕時盼著晚上跟還沒結婚的老伴出來見面一樣急不可待。
被這些人一頓折騰,要是把自己的先進大隊給折騰沒了,他準備有一個算一個,來年都讓他們挑大糞去。
收大糞,運大糞,揚大糞,讓他們糞發涂墻,干最臟最累的活計,拿最少的工分。
感謝單位工作人員的效率讓高東海只擔心了半天就徹底放松下來。
知青徐嬌嬌指控農機廠銷售科梁建國耍流氓一事,因為事情發生經過與張志強櫸報其脅迫自己進行榴芒活動過程極其吻合,加上農機廠門衛和兩名同樣住在工廠男宿舍的工人證實,徐嬌嬌乃是不請自來,來而不走,梁建國為了避嫌跟別人擠在一間單身宿舍,天亮之后才回了自己的宿舍,而徐嬌嬌無法提供任何除口頭指控意外的證據,所以梁建國對徐嬌嬌榴芒罪不成立;徐嬌嬌在明知張志強已婚的情況仍與其發生不文明行為,因此徐嬌嬌和張志強榴芒罪成立。
三名縱火犯下放到本市采石場進行重體力勞動gai造,徐嬌嬌和張志強則被移交給黑省某農場勞動gai造。
采石場的三位姑且不提,徐嬌嬌在被押送到農場牛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同來的豬尾巴抓了個滿臉花。
“你個癟犢子為什么要害我?我什么時候跟你那啥了?我什么時候勾引你了,憑你也配?”
豬尾巴滿不在意的聳聳肩:“我要是說我也不知道為啥要害你,你信不?”
雖然嘴巴上口風很緊,但是豬尾巴把整件事情串聯起來之后心里暗自揣測,已經得到一個結論:陶小甄暗戀梁建國。
她冒著被高明睿囚1禁的危險,用砸斷高明睿一條腿為代價逼著自己從徐嬌嬌的魔爪下拯救了梁建國。
在如此邏輯混亂、毫無章法的故事線里,豬尾巴愣是聞到了愛情的酸臭味。
“你現在承認你是害我了?快點跟我去找農場領導澄清,還我清白!”
豬尾巴一臉悲天憫人:“停止作死吧姑娘,好好活著不好?非等某些惹不起的人給你介紹對象舒坦?”
徐嬌嬌一怔:“你什么意思?”
豬尾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做高深莫測狀:“這段時間的幾對姻緣,你自己好好想想,lao改起碼還有結束被釋放的時候,你要是被上溪大隊某個做媒上癮的人給盯上,那就是一輩子的暗無天日。”
王寡婦和豬尾巴,岑俊杰和葉蘭芝,還有…高明睿和甄璐思?
似乎,最近湊成的每一對,都或多或少跟陶小甄沾了那么一丟丟關系,但是仔細想,卻又似毫不相干。
“你是說…你跟王寡婦也是?”
豬尾巴無比委屈:“不然呢?你覺得我愿意娶一個比我大那么多歲的老娘們,還要給一個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的丫頭片子當爹?”
可大家不都說豬尾巴跟王寡婦干柴烈火,情難自禁嗎?
總之,這個春節,被何媒婆強行做媒成功的三對誰都沒有過好年,甚至包括何媒婆本人也曾經被帶去縣里審查。
沒錯,就是審查。
幾個兇神惡煞的人對何小滿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威逼利誘,說她打碎了高明睿的半月板,還入室盜竊走高明睿的私人財物,情節惡劣,罪大惡極。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整個上溪大隊人都可以為我作證,你們說我在縣城打碎高明睿什么板的時候我正在救火,我們屯子有人縱火想要焚毀蔬菜大棚,全大隊人都去救火了。”
一個看起來跟高明睿有些相像的中年男人一臉殺氣盯著何小滿:“你覺得上溪大隊人會給你作證?我說是你干的那就是你干的,如果想要脫罪,交出蔬菜大棚所有資料,再寫一份認罪書,作為高明睿的叔叔,這件事我們就算私了,否則你最輕也要判個二十年。”
“小姑娘,你一把青春年少,確定要讓最美好的年華虛度囹圄之中嗎?”
“既然你說是我干的,那你就直接去結案不就好了,何必跟我費這么多口舌?”
何小滿被關在一間很狹窄的審訊室內,強光一直照射在她臉上,中年男人以為自己隱在黑暗中足以威懾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沒想到看起來嬌怯怯的小姑娘竟然是塊滾刀肉。
“本來憐惜你是個人才,不忍心折騰你一個小姑娘,既然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罰酒可就怪不得我了。”
男人高喊了一個名字,吩咐道:“先給她把頭剃了!”
“高副主任,好大的官威啊!”
中年男人并沒有注意到,不知什么時候身后的門被打開,三個人站在門外,全都是他認識的,高東海,老支書,中間說話的正是他在委員會的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