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團兒聽到二蛋提到他的名字，艱難扭頭去看。
他：“哥哥？”
他沒有寂寞的。
媽媽帶著他玩兒，還碰到很多有意思的人，他在旅游的時候，很少想起哥哥。
而且，他很想念自己的大伙伴兒。
比如艾草姐姐，比如穿著大袍子的壯爺爺…
還想念挖了好幾天的紅薯地，成群結隊的牛羊，還有菌菇…
“哥哥說的對不對？”二蛋自信求問。
栗團兒一噎，抿緊了小嘴兒。
二哥哥平時都很聰明的，今天怎么了？
為什么要再次重復問題？
他要不要講實話呀？
正想著，就聽陳家黎爆發出一陣狂放的笑聲，笑了好一會兒，他才停下。
就連沒被二蛋暫時的愚蠢掃射到的大蛋，也被這笑聲給弄得有些沉了臉。
“你們喜歡栗團兒我明白，”他收了笑，“但是，不要用愛去強迫他做任何為難的事情。”
他從小到大，最煩的就是以愛的名義綁架他的內心意愿，強迫他做不喜歡的事情，或者做出什么選擇。
二蛋愣了一下，整個人呆在原地。
他只想著讓栗團兒跟他好，不想別人搶走他過多的關注，也算以愛為名義的強迫嗎？
大蛋皺眉看著陳家黎，陳家黎笑笑，“只要不是什么違背社會公序良俗，律法的事兒，其實給愛的人最大的自由，才是對雙方都好的選擇。”
選擇？
大蛋瞇了瞇眼，眼睛的顏色漸漸淡開。
他們好像有意無意地把栗團兒跟別人隔開了，尤其是栗團兒的同齡人…
是不是這樣，無形中減少了栗團兒的很多快樂？
仔細想想，好像除了多多，栗團兒沒有年齡更小一些的朋友，有的是他們。
蘇青湖早在二蛋說祈禱的時候，就離開了書房去洗漱。
這會兒，書房里只剩下陳列一個大人。
他被大蛋看著，略挑了挑眉，等著他發問。
大蛋只是猶豫了一會兒，就直接開了口，“爸，我現在改還來得及嗎？”
“栗團兒想要什么，需要怎樣的一個生長環境，你們其實盡可以問他。”陳列拍了拍他的頭，“通常情況下，不要為任何人做決定。”
大蛋才穩定了情緒，二蛋就垂下了腦袋，相比哥哥，他好像無形中幫栗團兒做了很多決定，而且沒有問過他的想法…
他真的…
是個弟控！
“爸，我媽呢？”二蛋只喪了一會兒，抬起頭沒看見蘇青湖，才看向一邊坐著的陳列。
陳列：“…”
這次回來，他算是徹底看清楚自己的地位了。
這個家需不需要他，取決于妻子蘇青湖對他的關注度。
孩子大了，他的長久缺席，讓孩子和妻子都不再那么需要他…
很殘忍的事實，卻給他敲了一記警鐘。
他是最離不開愛人蘇青湖的！
但凡她說——
陳列只是想象她要離開他的畫面，哪怕沒有什么話語，都有些受不住。
“爸？”二蛋搖搖手，“這兒！”
陳列回過神兒，看向他。
二蛋這才開口，“爸，我這種行為，可以歸結為弟控。大概有了妹妹，我就不會這樣了。”
所以，有個妹妹，栗團兒會不會就能更自由一些？
二蛋開始想這種可能性。
大蛋也沒忍住想了想，然后就是拒絕。只有栗團兒就好了，這樣栗團兒就擁有全部的愛。
陳家黎：“？？？”
妹妹？
香香軟軟，像姐姐一樣好看的妹妹？
會追在他屁股后面，奶聲奶氣喊小舅舅的妹妹？
陳家黎心動了。
他在陳家的家族大宴上，見過的女孩子，一個巴掌都可以數清楚，而且，也不是小小的，軟軟的，漂亮得耀眼，落落大方的小奶娃…
“姐夫？”陳家黎也忍不住朝陳列露出期盼的眼神，外加誘惑，“我姐姐要是生個像她一樣的女兒，一定會是大家最喜歡的小寶貝吧？”
栗團兒聽著，歪頭想了想。
和媽媽一樣的妹妹？
長得像媽媽的妹妹？
“爸爸，我也想要！”栗團兒掙脫陳家黎，扒在陳列的褲腿上，“媽媽有小時候的照片嗎？”
他想先看看妹妹的樣子！
陳列：“…”
只能讓他們失望了，在生栗團兒之前，蘇青湖就說過，不管男女，只生一個。
期間不管多大的阻力，都不許勸她再生一個，如果做不到，兩人必須分道揚鑣。
陳列牢牢記著，所以，不可能犯錯。
因此，他們想要的妹妹，是不可能存在的。
“你們媽媽沒有小時候的照片。”陳列殘忍告知。
小時候或許拍過照片，但卻隨著岳父的離去，照片不復存在。
“這個——”陳列看向栗團兒，“或許我可以找找看，有沒有你媽媽小時候的照片！”
他媽林嘉楚或許留存有姐姐小時候的照片。
大陸和內地的電話太難打通，所以還是等他過了年，返校之前，回到香江去問問吧。
栗團兒：“小舅舅，你要說話算話，不可以自己一個人看。”
媽媽小時候一定很好看很好看！
他想著，噠噠噠地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媽媽，直喊得蘇青湖穿著睡衣，濕著頭發，匆忙從臥室走出來。
“怎么了？”
她用毛巾包著發尾，一邊擦拭著，一邊快步到小栗團兒身邊。
栗團兒仰著頭，仔細看著蘇青湖的臉，還伸著小手，在腦子里把她的五官縮小再縮小，但仍舊想象不出來媽媽小時候的樣子。
“媽媽，你有小時候的照片嗎？”
栗團兒問的蘇青湖一愣，“沒有。”
“可是我很想看。”栗團兒認真得讓蘇青湖很想笑。
她忍住，“可是媽媽確實沒有小時候的照片。”
想了想，她道，“或許你可以看看你之前的照片，找一找，對比一下，或許真的有比較像我的照片。”
可能會比較挑角度，才能像一些？
說實話，小時候鏡子都是稀缺物品，記憶中，沒有照鏡子的鏡頭，所以她沒辦法告知孩子，她小時候長什么樣子。
栗團兒：“那…媽媽可以生一個小妹妹嗎？”
“小妹妹應該就像媽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