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來,倆人不管是作息還是日常飲食,都沒什么特別差異化的地方,但大蛋就是個子躥得比較快。
二蛋就算是沒問過大蛋為啥他長那么快的問題,也有偷偷摸摸觀察對比過…
可,讓人惱火的地方就是…他沒對比出來什么!
現在聽他爸這么說話,二蛋的一顆心又是悲涼,又是怒火高漲,最后化為委屈。
他一定要長高!
最起碼不能比爸爸矮!
爸爸的身高已經不會再長了,但是他才開始,有的是時間追趕上去!
陳列高大挺拔,配上俊朗的臉,略冷硬的氣質,活脫脫就是男孩子從小就想成為的人。
二蛋看著看著,忽然想起什么,微微張了嘴。
他…不是爸爸親生的…
差點忘了這茬!
萬一親爹媽不高呢?那他是不是不管再怎么努力也長不高了?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這句話,還是公園胡同那些大爺大媽說的。
啥意思呢?
就是爹媽是啥樣兒,孩子也是啥樣兒…
二蛋一個激靈,瞬間打消這個想法!
歹竹還出好筍呢!
但——
“想什么呢?”蘇青湖出來,就見二蛋還站在原地,整個人像是被暴雨淋濕的小狗,可憐又無助。
“怎么了?”
蘇青湖問小床邊的大蛋和陳列,“你們倆結盟欺負他了?”
陳列視線從小栗團兒臉上移開,看向蘇青湖,“沒有。”
大蛋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我們就是好奇了一下,為啥二蛋不怎么長個子。”
蘇青湖:“…你們這還不叫欺負?”
自從大蛋瘋狂抽條長個子,二蛋就時不時看著大蛋,陷入短暫自閉。
倆孩子幾乎同吃同住,作息也都一樣,她也是納悶這個現象,最后歸結于孩子長個子的差異化上面。
陳列瞥了一眼還在滿腦子思索,仿佛聽不見外界聲音的二蛋,沒說話。
這個問題…很嚴重嗎?
大蛋:“一周里面,總有兩天他喝不完的牛奶給我喝一半。”
所以,是不是問題出在這兒?
蘇青湖搖搖頭,沒說話。
問題肯定不是出在這個地方,她是看著的,大蛋說的那種情況,根本造不成那么大的影響。
“二蛋?”蘇青湖叫他一聲,小栗團兒也朝著那邊看過去,小腦袋追隨著她。
二蛋聞言,懨懨地應了一聲,“嗯。”
“你才幾歲,長個子的時間有的是!”蘇青湖招手讓他過來,揉揉他腦袋,“等中午我給你太姥姥打個電話,看需不需要做個檢查。”
二蛋猛地抬頭,啥?這就上升到去醫院做檢查了?
萬一…
萬一他沒啥毛病還長不高咋辦?
“放心吧,你能長高的。”蘇青湖見他眼神驚慌,雖然不太能理解身高帶給孩子的不踏實感,但還是給予安慰,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二蛋神情肉眼可見地放松下來,嘴角也翹起。
等到大家坐在一起吃飯,那滿身的歡喜也沒有消散。
蘇青湖給陳列一起收拾要帶的東西的時候,陳列還有些不解。
“你跟他說了什么?”
“誰?”
“二蛋。”
蘇青湖抬眼,停下手里的動作,跟陳列的視線對上。
谷扗</span>她:“你好奇?”
“嗯,好奇。”陳列實話實說。
他卻是想不到什么話能讓孩子瞬間變臉,而且…看那時長,也就一句話。
“那你拿東西來換。”蘇青湖挑挑眉,“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哦陳先生。”
陳列:“你想要什么?”
除了忠誠和愛,力所能及的養家糊口,他自身好像再沒什么可以給她。
蘇青湖看著他那張認真的俊臉,忽然想不起為難人的話,“我好奇一件事情。”
陳列:“什么?”
“你能不能抱著我做…”那個名詞到了耳邊,蘇青湖忽然想不起來。
陳列心跳近乎爆裂,喉結不自覺滾動。
也不是不可以,他自信體力精力足以讓兩人盡興。
但,他還沒這樣做過…
“對了,那個蹲下再站起的動作叫什么?”蘇青湖放棄思考,直接問陳列。
陳列想回答她,卻發現嗓子干澀,胸腔燒著火,讓他沒能第一時間發聲。
蘇青湖狐疑地看著他。
好端端的,這男人臉和耳朵怎么紅了?
“深蹲。”陳列終于調整好,從嗓子里給出這兩個字。
只是到底聲音澀然,帶著幾分難耐和克制。
說具體點兒,就是好聽。
蘇青湖不疑有他,重復之前的話,“你能不能抱著我做深蹲?這算是負重深蹲吧?我現在的我體重,你可以承受嗎?”
陳列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這口氣,倒也不是為了深蹲做準備的呼吸調整,而是她說出來的話沒什么問題,可因為之前的深入想象,怎么聽都有些絢爛旖旎…
“真的?”
蘇青湖興奮了,往他面前一站,眨眨眼,“來吧,試試。”
陳列伸手,卻在伸出去的一刻收回來,直接關了臥室門,轉身,攬住人往半拉著的窗簾一帶,低頭就直奔目的地。
蘇青湖被他突如其來的急躁給整懵了,卻也順從內心,抓著他手臂,承受著,享受著。
直到呼吸有些困難,蘇青湖才拍了拍他手臂,叫他松口。
陳列現在整個人更不好了。
近乎一年…
他想她!
“你…”蘇青湖看他難受的勁兒,無語了,“你何苦呢?”
明知道不可以,還親出感覺了!
現在難受成這樣,他也只能自己解決了…
陳列深深看她一眼,去浴室了。
蘇青湖挑挑眉,見他啥也沒帶,想了想,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給他找了換洗衣服送過去。
陳列渾身帶著冷氣,眼里有些紅血絲,聲音低低,“你要的小作文,等我回去了,分五次寄給你。”
他的小作文跟孩子的不一樣,他的小作文,是情書的另一種稱謂。
如今換了稱謂,說出口也不是那么艱難了。
蘇青湖:“好。”
只是,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別抓她腰,雖然沒怎么胖,但還沒恢復緊實呢。
還是這男人跟貓一樣喜歡柔軟的地方踩?
陳列看著蘇青湖,有種想把她揣懷里帶走的沖動。
很多話,越是臨到離開,越是難開口。
說什么,都蒼白,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