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營部主任這會兒跟條喪家之犬沒差了,先后經歷了袁航和陳列給予的暴擊,整個人瑟瑟中透著惶惶然。
他害怕袁航說的是真的,真的拍了那些照片留存。
如果真的留存了,他的工作丟不丟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會不會被判個流氓罪…
也害怕眼前這個極英挺的男人,他看不出這人的深淺,但從這人舉手投足看,怕是家庭背景不錯。
如果家庭背景或者這男人自己本身就很能耐,他怕是逃過袁航也逃不過他了…
“你準備什么時候訂返程的車票?”陳列直接問了。
經營部主管聞言一愣,有些不敢置信,這人竟然還拿他當領導?還問他的意見?
“今…今天?”
他話落,陳列皺眉,“今天幾點?”
“晚…”被陳列無形的壓迫感驚到,經營部主管結結巴巴,緊張地往前趕時間,“下…下…”
“完成下單的任務就回去!”李大姐看著經營部主管,笑著說,“主管的單子還沒拉到,我們準備再爭取一下。你說對吧?主管。”
經營部主管聞言,逃避似的看向李大姐,余光卻在打量陳列,見看不出什么,又去看蘇青湖。
蘇青湖似笑非笑。
他也看不出什么。
最終,憑著直覺,他選擇順著李大姐的話走,“對,我們準備再爭取一下!大概,大概…大概明天走。”
他說話的時候是注意著李大姐的眼神表情的,這會兒見她眉目舒展,自己就松了口氣。
他賭對了!
“明天…明天中午走。”經營部主管很想說明天下午再走,可出差也是有規定的,他只能推遲到明天中午,“這樣后天才不耽誤交差…”
他一邊說,一邊看著陳列的臉色,見他沒有不耐煩,也沒有再皺起眉毛,劫后余生感讓他差點軟倒在地。
可卻在眼神四下環視時,冷不丁對上了袁航的雙眼。
他:“…”
難不成這位祖宗也有要求?
可若是他提要求,那他勢必要找補點什么,盡量把把柄拿回來!
“你去拉業務,需要我們幫忙嗎?”袁航問。
“啊?”經營部主任被問得一懵,這位也還是把他當作領導看待嗎?
李大姐:“袁航的意思是,你出去拉業務,如果不需要我們幫忙,我們是不是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袁航點頭,認可了李大姐的解釋。
“你們…你們自由活動吧。”經營部主管現在還敢管誰?即便現在他們似乎還把他當作領導看待,但一個都不好惹,還不如順著他們來。
萬一他們順心了,說不定還會放過他一馬。
是的,天高皇帝遠,只要這件事情不傳到領導耳朵里,不傳的人盡皆知,蘇青湖三人也放過他,那他就可以繼續在報社干。
如果真能繼續在報社,以后他一定離這三個人遠遠的,再也不跟他們正面杠上。
陳列掃了一眼沒了氣焰的經營部主管,然后跟蘇青湖說,“如果真遇到什么事情,不要慌。”
蘇青湖差點脫口而出“先掏出手機拍個照?”,想到這個時候沒有手機,趕緊閉上嘴吧,想到還沒回復眼前這男人的叮囑,迅速“嗯”了一聲。
陳列被她一噎,心里默默嘆口氣,“我說的不要慌,不是讓你束手就擒,你明白嗎?”
蘇青湖:…這男人是把她當小孩兒了嗎?她會是束手就擒的人嗎?
她從不玩吃虧是福這一套的呢~~~
“我教你的那些東西,遇到事兒的時候,都可以用。”陳列說完,還是不放心,又強調了一下,“也不必照死里打,能留點余地還是留點余地。最好是…讓別人沒有反擊你的機會就好。”
蘇青湖笑,“好的!”
“…你聽明白了嗎?”陳列見她答得迅速,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只聽了她喜歡的部分,其他都拋之腦后了。
比如剛才才說的話,“我教你的那些東西遇到事兒的時候都可以用”,她記住了。后面說的不能往死里打,設定的打人標準,她是不是當耳旁風了…
“聽明白了啊,我還不至于理解能力這么差。”蘇青湖不高興了。
在他面前,她也沒什么前科啊,為什么說個事情這么啰里啰嗦?給她制定標準不說,還要問問她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那你復述一遍。”陳列肅著臉看她。
蘇青湖本就和他站在一起,這會兒被他弄煩了,一頭撞在他胸膛,煩躁地蹭了蹭,“不想說~~~”
多高大英挺一被女媧愛著的男人啊,什么毛病啊這都是!
陳列僵住,看著把頭發都蹭毛躁了的蘇青湖,手足無措。
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深吸一口氣,攬著蘇青湖的肩膀,幾乎半抱著將人拖離現場。
蘇青湖任由他動作,哼哼唧唧地開始控訴,“你連丈夫都沒當明白,怎么就直接越級當爹了?我是你妻子,不是什么三歲小孩兒你知道嗎?”
陳列:“…”
“還有,你剛才…嚇到我了。你說復述一遍的時候,讓我瞬間夢回高中,尤其是高考前那段時間。”蘇青湖,“我可能要做噩夢了~~~”
陳列嚴肅道:“你下手沒有輕重,我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這無關你的年齡。”
“我怎么就下手沒有輕重了?”蘇青湖不服,“我胳膊腿都沒什么力氣,如果不是爆發力驚人,都是別人欺負我~~~”
說到最后一句,那叫一個委屈。
陳列張嘴,欲言又止,他想告訴她,他看過昨天她打的那倆人了,兩人受傷的程度…
陳列直接報了兩人的傷勢。
蘇青湖:“…”
不是吧?這狗男人還有這樣好的記憶力?昨天就只是看一看,就能把這兩個人傷在哪兒以及嚴重程度知道的這么一清二楚?
這怕不是直接看了驗傷單子?
“行吧,我知道了。”蘇青湖服了,妥協,“如果再有不長眼的人撞我槍口上,我一定按照你說的,留點余地給他們,不把人傷得那么重。”
陳列眼里閃過笑意,點點頭,“白天我有事,晚上才能來找你。”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折疊過的信封,“這些錢票,你拿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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