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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裴校長的劍

  “煩心事當然有了!比如今天的菜太咸,衣服不夠美麗,或是丫頭不聽話,夫君又罵我了,這都是傷心事。”

  檀悠悠拉住裴融的手,語重心長:“但是夫君,人生苦短,理當及時行樂!否則本來就夠苦了,再不尋點開心,豈不是苦上加苦?那么,這日子簡直沒法兒過了!你不想天天對著一張苦瓜臉吧?”

  裴融覺得頗有道理,忍不住笑了:“確實。我就喜歡你樂呵呵的樣子。”

  “是了!”檀悠悠彎著眼睛,擠出一個再明顯不過的假笑:“比如夫君此刻,這樣笑著就特別好看。我也很喜歡呢。”

  棺材臉真難看!棺材臉真難看!棺材臉真難看!一百遍!

  裴融笑了一回,注視著檀悠悠,若有所思:“你其實是想告訴我,希望我經常對著你笑?”

  檀悠悠猛點頭:“是呀,是呀,各人性子不同,夫君喜歡板著臉也無所謂,只要隨時對著我笑就行了。”

  她大膽地將手放上裴融的臉,抓住他的唇角往上提拉:“這樣笑特別好看,我見著就走不動路啦…”

  “嘶…”裴融蹙起眉頭,檀悠悠趕緊收回手,可憐巴巴地道:“我錯了。真的。”

  裴融不說話,垂著眼睛淡淡地注視著她。

  檀悠悠想了想,湊過去對著他的臉頰一邊親了一下,再賊兮兮地小聲道:“還疼嗎?”

  裴融瞪她一眼,言不由衷地道:“不疼了。”

  檀悠悠打蛇隨桿上:“夫君,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啦,只是因為太害怕失去你了啦,其實這些禮節我都會的啦,能不能讓那位什么嬤嬤不要來了啦?”

  “不可能。玉不琢不成器,我是為了你好。”裴融語重心長:“你要知道,世人都是捧高踩低,跟紅頂白,咱們只要有一丁點做得不到位,就會被一直挑剔一直挑剔。我雖然沒什么大本事,卻不想你被人欺辱。”

  檀悠悠的腦袋瓜子“嗡嗡”的,很是無力地辯解:“可是,人家若是成心想挑剔,無論如何還是會挑剔。我這人心大,一般的挑剔無法觸及靈魂。”

  “觸及什么?”裴融沒聽懂。

  “就是左耳進右耳出,不在意的意思。”檀悠悠擺擺手,不想解釋。

  “你放心,我給你找的這位嬤嬤,是京中有名的教習嬤嬤,她很有些背景,但凡從她手下出來的,沒人敢挑剔。否則就會得罪一大群人。”裴融果斷結束此次聊天:“好了,你接著休息,我走了。”

  “呵呵…”檀悠悠目送著裴某人的背影,暗自唾棄。

  有需要就纏著她,沒需要就一腳把她踢開,什么人啊!不過今天能得他伺候著躺在床上喝他親手泡的茶,也是一個不小的進步呢。美滋滋。

  檀悠悠雙手環抱腦袋仰靠在枕頭上,翹起二郎腿晃晃悠悠:“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你在做什么?這是什么姿勢?”裴融去而復返,震驚地看著檀悠悠的動作。

  檀悠悠趕緊收起腳,沖他諂媚的笑:“夫君怎么回來了?”

  裴融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外頭傳來陌生男子的叫聲:“向光兄!向光兄!你躲什么?我看到你了!你趕緊出來!不然我要闖進來啦!”

  “這是?”檀悠悠激動地坐起身來,真是及時雨啊!

  “你不用管。”裴融臉色極其難看,大步走到墻邊取下劍來,殺氣騰騰地握著往外走。

  不得了!

  檀悠悠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如此可怕的神情,嚇得一個激靈,赤著雙足跳下床,追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大聲道:“你要做什么?”

  “放開!”裴融滿腦子只想著解決了這麻煩,堂堂男子漢,讓一個下三濫闖入后宅驚擾妻小,殺了又如何?

  檀悠悠只管死死抱住裴融不放,一迭聲地喊人:“來人!還不趕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竟然讓人闖入后宅,你們干什么吃的?”

  外面頓時一陣雞飛狗跳,緊接著,廖祥的聲音可憐巴巴地隔窗響起:“少奶奶,真是對不住,這位希罌公子是國舅家的小公子,為人很是狂放不羈…他來拜訪公子,原本是在外院等著的…趁咱們不注意,竟然悄悄溜到后院來了。”

  嘖嘖嘖,國舅家的小兒子啊,殺了可怎么得了!檀悠悠看著面紅耳赤、怒火沖天的裴某人,一個大膽的想法浮上心頭。

  莫非,這位啥啥希罌公子其實好男風?還看上了自家的棺材臉美男子?校長百分百是攻,外面那個就是受了。

  那畫面簡直不能直視…檀悠悠激靈靈打個寒顫,甩甩腦袋不敢繼續往下想。

  “你放開我。”裴融很快冷靜下來,聲音冷硬如鐵:“我會把這件事解決好,你不用管,也不用擔心害怕。”

  檀悠悠松開他的腰,伸手去拿他的劍。

  裴融緊緊攥著不肯放。

  檀悠悠看了他一眼,用力一拽。

  裴融板著臉回看她一眼,再用力拽回去。

  檀悠悠再看他一眼,又用力拽過去。

  裴融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咬著牙再拽回去。

  嗯?檀悠悠覺著這畫風很不對的樣子,明明是夫妻倆想要同心協力對付一個渣渣,怎么變成夫妻搶劍比力氣大小?

  要不要繼續嬌弱呢?檀悠悠左思右想,覺得身為女人,還是嬌弱一點比較好。她還沒被公主抱過呢。

  于是蹲個馬步,咬牙瞪眼繼續和裴融搶劍,再趁著裴某人使勁往后拽時,一個沒收住,整個人朝他撲過去,順勢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你…”裴融正想發飆,就被檀悠悠摟住脖子,下雨似的不斷親在臉上、唇上。

  他僵硬地張著兩只手,板著臉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慢慢放松下來,“哐當”一下扔了劍,緊緊抱住懷里的小女人。

  一種叫做幸福和溫暖的東西,在心底深處漸次升起,一點點地發芽開花,讓他喉頭發哽,幾欲落淚。

  但堅強如裴融,就算天塌下來了也不會掉眼淚的。他輕輕拍著檀悠悠的背,哄小孩似地道:“不怕,不怕,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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