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喆”果然就到了永城,他一下車,就給殷桃打電話,問她在哪里,殷桃說,她在工地上處理事情。
“你們工地在哪里,發定位給我,我馬上過來。”“喆”說。
“不用不用,工地上亂糟糟的,這樣,你不是也沒有來過永城嗎,你先自己玩一會,江邊,文化廣場、月亮坪公園什么的,六點鐘,我們在永城中心大酒店的西餐廳見面好嗎?
“永城中心,就在文化廣場那里,你一問就知道了,餐廳在永城中心大酒店空中花園的那座玻璃房子里,很好找,我已經在那里訂了位。”
殷桃在電話里說著,“喆”連忙說好。
之所以要約在永城中心大酒店的西餐廳,是因為向南他們要看,他們在徐建梅的辦公室看出去,中間隔著一個花園,可以把那玻璃房子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五點多鐘,向南和丁友松、殷桃、還有小韓,就到了徐建梅的辦公室,徐建梅見他們幾個進來,問:
“怎么了,你們這些大人物,今天都到我這小廟來了?”
向南笑道:“建梅阿姨,你不要管我們,你忙你自己的就好。”
丁友松說:“我們征用你這間辦公室了。”
“用吧,用吧。”徐建梅看了看手表,“我要回家去做晚飯了,你們走的時候,幫我把門關上。”
向南點點頭說好。
丁友松把劇團里的攝像機都扛過來了,架到了窗前,對著對面的玻璃房子。
“罪證我可都留下了,殷桃,你好自為之。”丁友松和殷桃說。
殷桃輕蔑地哼了一聲:“我們白富美,可是連手也不會輕易讓別人碰的,親愛的,你說對嗎?”
殷桃和小韓說,小韓吃吃地笑著。
離太陽下山還早,這間辦公室里,就是沒有開燈,也光線充足,向南怕辦公室里的光線太亮,對面的人看過來,會看到這邊的攝像頭,她倒不是怕“喆”會看到,而是怕其他的客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向南把一半的窗簾拉了起來,辦公室的光線暗了一些。
對面玻璃的西餐廳里,光線比這邊還明亮,不過已經早早就亮起了燈,這樣,那邊亮,這邊暗,從那邊看過來,就不容易看到這邊室內的情況。
“我了個去,是不是這個人?還帶著花,這背時鬼!”
丁友松叫了起來,向南和殷桃朝那邊看,果然就看到“喆”走進了對面的西餐廳,手里還拿著一捧花,向南和殷桃大笑。
到底是暖男啊,連這都不會忘記。
他們看到“喆”走進餐廳,朝四周張望著,向南用手里的對講機,呼叫西餐廳的領班,和她說,就是剛進門這個,手里拿著花的,你去問他,是不是桃子的朋友,然后把他領到九號臺。
九號臺是靠近這邊花園的臺子,也是從他們這里看過去,視線最沒有遮擋的位子,這是事先安排好的。
他們看到領班走過去,和“喆”交流了幾句,然后領著他,走過來在九號臺就坐。
“喆”把花放在桌上,先朝餐廳里看看,然后朝花園這邊看,雖然明知道他看不到這里,殷桃還是下意識地把身子閃到了窗簾后面,向南疑惑地看了看她,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可以上場了。”向南和殷桃說,殷桃搖了搖頭:“再等等。”
“還要欲擒故縱?”丁友松問。
“要你管。”殷桃罵著。
又過了六七分鐘,殷桃這才說:“走了。”
小韓想跟著去,向南一把把他拉住。
向南和丁友松他們三個人,在這里看著殷桃走進餐廳,故意地往兩邊看看,“喆”眼睛一直盯著餐廳門口,看到殷桃走進來,他馬上站起來,朝這邊招手,殷桃笑著朝他走過去。
“喆”拿起桌上的鮮花,給了殷桃,殷桃朝他欠欠身,表示感謝,接著在“喆”的對面坐了下來,把鮮花放在了桌上。
服務員過來,殷桃開始點餐,不停地詢問著“喆”,幫他也點好了,接著,服務員過來擺餐具,“喆”看到服務員擺了三副,愣了一下,這個時候,向南知道,殷桃應該是和他說,還有一位朋友會過來。
就是隔著這么遠,向南他們也可以感覺到“喆”失望的表情。
不過,這個時候,“喆”心里在想的,還要來的這位,肯定是“桃子”的閨蜜,說不定是另一位“白富美”,這樣想著的時候,他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向南和小韓說:“你現在可以過去了。”
小韓說好,走了出去。
向南和丁友松看到,“喆”坐在那里,不停地和殷桃說著什么,身子和頭努力地往前湊,悄聲細語的,這是暖男和女性說話時,典型的姿態。
殷桃看上去卻有些心不在焉,她一邊漫不經心地點著頭,一邊不時地回頭,朝門那邊看,她看到小韓走進來,朝他揮了揮手。
小韓笑著朝他們走去。
“哈哈,這家伙臉都白了。”丁友松盯著攝像機上的屏幕,開心地叫道。
小韓走過去,殷桃站了起來,“喆”跟著也站起來,殷桃給他們兩個人互相介紹,小韓笑著伸出手,和“喆”握手,接著坐下,小韓看了看桌上的那束花。
“喆”也看了看桌上的那束花,神情十分的尷尬。
這時候要是地上有洞,他就鉆進去了。向南想。
“老大,你說,這家伙現在是不是腸子都悔青了,自己怎么就會著了殷桃的道,跑到這永城來?”丁友松問。
“怪誰,殷桃又沒有和他說,讓他來永城干什么,他也完全可以不來,要怪,也怪他自己的色心。”向南說。
向南給老拖打電話,把事情和他說了,老拖叫道:
“不會吧,他真的去了?什么什么,還帶著花?哈哈,這個家伙,在‘男人幫’里,可是一點口風也沒有露,不對,前面‘卷毛’問他晚上有沒有安排,他還和‘卷毛’說,在去文三路的路上,晚上和朋友吃飯,哈哈,他這是已經到了永城中心大酒店了吧?”
向南笑道:“應該是。”
“快快,快直播給我看看。”老拖說。
向南把手機,對準了攝像機的監視窗口,老拖看著,肚子都快笑痛了,他說:
“隔著一百多公里,我都看出了他的尷尬和坐立不安,哈哈,這家伙這一回,摔得鼻青臉腫了,還有苦難言。”
向南和丁友松也笑著,他們看著“喆”坐在那里如坐針氈,向南說:
“這飯吃的,是不是比鴻門宴還難受?”
“我情愿去死。”丁友松說。
好不容易,這一餐飯算是吃完了,三個人走到餐廳門口,殷桃懷里抱著鮮花,和“喆”說著什么,“喆”連看也不敢看那鮮花一眼。
殷桃應該是在告訴“喆”,自己和小韓就住在永城中心大酒店的樓上。
“喆”和他們他們兩個匆匆告別,逃也似地走了。
向南和丁友松說,不行了不行了,我肚子都要笑痛了,丁友松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著。
殷桃和小韓推門進來,殷桃問:“怎么樣?精不精彩?”
向南點著頭說:“不錯,可以賣二十一張票。”
殷桃嘻嘻笑著。
向南把辦公室的燈打開,丁友松趕緊拉上了窗簾,殷桃叫道:“我想到了。”
她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向南,懷里抱著那一束鮮花說:“快快,給我拍張照。”
向南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過還是給她拍了。
殷桃拿過自己的手機,把圖修好,馬上就發到了“奇葩控”群里,還加了一句:
“謝謝某人送的鮮花,我很喜歡!!!”
群里馬上炸開了鍋,“小妖精”問:“誰干的?是群里的嗎?”
“桃子”笑而不語。
向南打著殷桃罵:“我沒想到,你壞起來的時候,壞主意是一個接著一個,源源不絕。”
殷桃得意地說:“那當然,對付渣男,我有一萬種辦法。”
她說著看了看丁友松,丁友松罵道:“你看我干嘛,我又不是渣男。”
她再看小韓,小韓趕緊說:“不要看我,我也不是啦。”
向南想起來了,問:“殷桃,你說,‘喆’現在會在干什么?”
“誰知道,懶得管,怎么,你同情他?”殷桃問。
向南瞪了她一眼,突然恍然大悟,向南問:
“殷桃,你是不是故意讓他下午來永城的?這個時候,連回杭城的車都沒有了,他只能在永城找地方住一個晚上了,是不是?”
“那當然。”殷桃得意地說。
“哦買嘎,這一個晚上,他要在永城某家酒店的空床上輾轉反側,比被跳蚤咬著還難受。”丁友松說。
“他還要擔心,殷桃會不會把這某人,在群里說出去。”向南說。
向南打通了老拖的電話,老拖和她說:“‘男人幫’里,現在比‘奇葩控’還要熱鬧,每個人都在自證清白。”
“‘喆’呢,你有沒有看到‘喆’?”向南問。
“他什么都沒有說,不過發了一張一桌的酒菜,還坐著兩個美女的圖,這是在表明,他很忙,他正在文三路,和美女們吃飯。”老拖說。
“真他媽的惡心,我馬上戳穿他。”殷桃叫道。
“不要,你現在戳穿,他馬上會把你踢了。”向南說,“你覺得戲演完了嗎?”
“當然沒有。”殷桃說。
請:m.yqtxt.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