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第二天晚上就從北京回到杭城,譚淑珍去機場接的他,看到他,譚淑珍辟頭就問,劉蕓真的沒事了?
“沒事了,猴無戲言。”張晨說,“不然我也不會今天就回來。”
“這就好。”譚淑珍說,“看樣子關鍵時候,還是需要李勇出手。”
“這事情和李勇無關,李勇都不知道這事。”張晨說,“我這次去北京,沒見到李勇。”
“哦,那是…”
“孫猴。”張晨說,張晨把孫猴和他說的話,和譚淑珍說了,譚淑珍點點頭,又嘆了口氣:
“這么說,是孫猴主動在替李勇擋槍?”
“是在擋可能會挨的刀吧。”張晨說。
劉蕓在上海待了三天,也回來了,譚淑珍知道劉蕓要回來,特意跑到張晨的辦公室里等她,她自己都感覺奇怪,經過這事之后,她覺得自己和劉蕓近了。
張晨和譚淑珍說,不要和劉蕓說我去過北京,孫猴交待的,把所有的人都隔離開,劉蕓沒和他聯系過,他也不知道劉蕓的事情。
譚淑珍罵道:“你以為我是笨蛋?”
ttp://m.biqiudu筆趣閣 兩個人說著話,劉蕓笑盈盈地走了進來,張晨和譚淑珍都站起來,異口同聲問道:“怎么樣了?”
劉蕓看著他們笑道:“珍珍你說得對,這事沒那么簡單,好在最后是虛驚一場,要不是中間有斷點,我們沒有連續二十個交易日交易,麻煩就大了。
“還有,揚子石化連金融業務部都撤銷了,所有這些業務,現在都由總公司在做,當時主管的幾個人,現在也都移居國外,所以我們串通一起交易的事,也查無證據。
“他們還查了我們后來所有的業務,都很規范,沒發現有違規的地方,再說,這又是陳年爛谷子的事情,訓誡了幾句,提醒我們今后注意,這案子就結束了。”
“太好了!”張晨和譚淑珍都知道這是孫猴活動的結果,譚淑珍還是叫道:“張晨,這樣的好事,你還不需要請客慶祝?”
“請請,想吃什么你們自己挑。”張晨說。
劉蕓看了看手表,她說:“我下高速,直接就到這里來了,這樣,我先回公司一趟,有急事需要處理,處理完了再過來。”
“那就七點吧。”張晨說,劉蕓和譚淑珍都說好。
劉蕓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她把關良叫了過來,問:“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妥了嗎?”
關良說:“我查到了那篇文章,發文者的IP地址…”
“是從我們這里的哪個辦公室發出去的?”劉蕓問。
“不是我們這里,是杭城慶春路東清大廈的一家網吧里發出去的。”關良說。
“找到人了?”
“沒有,不過我用這個IP地址倒查,發現同一個IP地址,三分鐘后登陸了一個QQ號,這個QQ號的主人我找到了。”關良說。
“是任總監的?”劉蕓問。
關良奇道:“你怎么知道,劉董?”
劉蕓沒有告訴關良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和關良說:“你去叫任總監到我這來一下。”
關良說好,轉身走了出去。
劉蕓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了幾個號碼,和電話里說:“我劉蕓,派個保安到我辦公室,馬上。”
劉蕓放下電話,有人敲門,劉蕓說進來,任溶溶推門進來,問:“劉董,你找我?”
“對,你先站著等一會。”劉蕓頭也不抬地說。
任溶溶站在那里,有些局促不安地看著劉蕓,劉蕓低著頭在寫著什么。
有人敲門,劉蕓說進來,門推開了,一位保安進來說:“劉董,我到了。”
劉蕓抬起頭,朝保安點點頭,然后看著任溶溶說:“任溶溶,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你自己心里應該明白,對嗎?”
任溶溶的臉刷地白了。
“現在我通知你,你被開除了,你有十五分鐘的時間整理自己的東西,離開辦公室。”
劉蕓說完,和保安說:“你跟著她。”
任溶溶鐵青著臉,在眾目睽睽之下,拿著自己的東西,幾乎是在保安的押送下,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
到了電梯廳,保安看著她走進了電梯,等到電梯下行,保安看看手表,一共用了十二分鐘,保安回去劉蕓的辦公室,向她匯報。
劉蕓點點頭,和保安說:“回去和你們經理說,把她的員工卡禁用了,所有的權限都取消。”
保安說好,我知道了,劉董。
任溶溶下了電梯,走出了“天空之城”電子商務產業園區的大門,大門外停著一輛路虎車,看到任溶溶出來,按了兩下喇叭,任溶溶瞇著眼睛朝那邊看看,然后走了過去。
她打開后座的門,把自己手上的東西狠狠地扔了進去,把車門“砰”地一聲關上,然后打開副駕座的門,坐了進去,還是把門“砰”地帶上。
“怎么了,這么大的火氣?”駕駛座上,一位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嬉笑著,伸手來摸任溶溶的臉。
任溶溶“啪”地一下把他的掉了。
小伙子沒有生氣,繼續笑著:“怎么?被發現了?”
“被開除了!滿意了嗎!?”
任溶溶沖小伙子吼著,小伙子笑道:“開除就開除,此處不留爺,我留你啊。”
“別假惺惺了,你他媽的,不要把我用完了就扔。”任溶溶罵道。
“怎么可能,我舍得嗎。”
小伙子伸手握住了任溶溶的手,這一回任溶溶沒有把他的手甩開,小伙子接著身子靠過來,摟住了任溶溶親了起來。
任溶溶已經四十多歲了,她自己都覺得在這里,和一個小伙子干這樣的事不好,她把小伙子推開,不耐煩地說:“走吧,走吧。”
小伙子啟動車子走了。
車朝著杭城市區走,任溶溶坐在副駕座上生著悶氣,過了一會,她咬著牙說:
“我晚上還要繼續寫,他們越刪,我就越要寫,還要抖更多的料出來!”
“好,我支持你。”小伙子說。
任溶溶哼了一聲:“接下去我也不用隱瞞了,直接用我的真名舉報,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寫出來,我就不相信,正不壓邪。”
小伙子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任溶溶問:“你笑什么?”
小伙子說:“我支持你寫,也支持你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巨細靡遺地都寫出來,不過,這正不壓邪我不敢茍同,我沒有那么高尚,搞臭劉蕓,我是有目的的,你呢,也一樣,你指控劉蕓做的事情,哪一件你不在做?你才是那個操盤手,她只是你的領導。”
“你…!”任溶溶瞪了小伙子一眼,惱了。
小伙子看了看她,笑道:“你別生氣,我們就承認我們沒有那么高尚,還輕松一點,我們就是為了要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是嗎?我覺得這樣很好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管他媽的正不正邪不邪的。”
任溶溶被小伙子一頓搶白,也泄了氣,自己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的舉報,是什么正義之舉了,這事從茍且開始,最后還是為了茍且。
任溶溶不響了。
車開上了上塘高架,小伙子問:“回家還是去公司?”
任溶溶說:“才四點多鐘,回家干嘛?”
小伙子浪笑道:“回家能夠干嘛,當然是我不停地溢出,你不停地吸籌。”
這是他們的暗語,任溶溶的臉紅了,罵道:“滾,不要臉,去公司。”
任溶溶越罵,小伙子就越開心,他喜歡看任溶溶臉紅的樣子,就像一個少女,小伙子說:
“好,那就去公司,我們在公司,又不是沒有干過,對吧?”
任溶溶臉更紅了,舉手要打,小伙子叫道:“開車開車,我在開車。”
任溶溶把手放了下來,吃地笑了一下。
車開到了錢江新城的一幢寫字樓,開進了地下停車庫,停好車,小伙子正準備下車,被任溶溶一把拉住,兩個人擁抱在一起,親吻著,任溶溶一路被小伙子撩撥著,早就按耐不住了。
有車從他們前面經過,還按了兩下喇叭,任溶溶和小伙子這才松開,兩個人下車,手牽著手走去電梯間,進了電梯,小伙子想來抱任溶溶,任溶溶罵了一聲“有人來”,把他推了開去。
小伙子側著左臉給任溶溶看看,又側右臉給她看,問:“有沒有口紅印?”
“滾,我都老妖怪了,從來不擦口紅。”任溶溶說。
小伙子嘻嘻笑著:“你在我眼里,永遠十八,吸籌的時候,只有十三。”
“夠了啦!”任溶溶嗔道,臉又紅了。
電梯到了一樓,門開了,有人進來,門又合上,到了十九樓,門開了,那人走了出去,小伙子飛快地湊近任溶溶,親了她一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就已經退開了。
到了二十三樓,門打開,電梯廳就是他們公司的過廳,擺滿了盆栽植物,正對著電梯的大理石墻上,有銀色的四個字:“富邦投資”。
小伙子領著任溶溶出去,朝辦公室走,前臺的小姑娘看到他們笑笑,沒有言語,兩個人繼續朝里面走,經過大辦公區域,坐著的人都看看他們,有人看了一眼馬上就轉回頭去,裝作沒有看到他們,有人也是朝他們笑笑,沒有言語。
小伙子往前走出段路,察覺到了異樣,他拍了一下一位員工的肩膀,問:
“你們今天怎么了,看到老大,連招呼也不打?”
那人表情難看地笑笑,然后朝小伙子的辦公室方向努努嘴。
小伙子緊走幾步,他看到自己辦公室的門開著,大為光火,這些王八蛋,自己交待多少次了,自己不在的時候,不要去他的辦公室,怎么不聽?
小伙子的辦公室不僅門開著,里面的燈還亮著,小伙子火冒三丈,這他媽的,誰膽子這么大,敢去老子的辦公室,小伙子怒沖沖進了辦公室,愣住了,連忙叫道:
“蔡董,你怎么來了?”
他看到小虎坐在他的辦公桌前,正看著他,小虎越過他的身子,看著后面的那人說:
“你是任溶溶,對嗎?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