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把柳青他們安排在第五大道的朗廷酒店,酒店的邊上就是洛克菲勒中心,紐約現代美術館,也在洛克菲勒中心的邊上,和朗廷酒店,中間就隔著一個洛克菲勒中心。
沿著緊挨著中央公園的第五大道向北走,十幾分鐘,就可以走到大都會博物館,繼續往北,就到了古根海姆博物館。
小芳和柳青趙欣約好,明天上午十點來接她們兩個,小芳要帶她們兩個去和這三個館的館長見面,柳青需要和他們落實拍攝的事宜,辦理必需的手續,趙欣要和他們,建立館與館之間的交流和聯絡。
其他的人,就跟著張向北,就像他說的,作為游客進行參觀,柳青和趙欣的事情辦妥之后,再來和他們碰頭。
大家在朗廷酒店的大堂里告別,張晨跟著小芳和張向北回家。
回到了家里,張晨拉開自己帶來的拉桿箱,里面滿滿一箱子都是吃的,還真的有臘肉和臘腸,張晨和小芳說,這可是你媽媽做的,我想不帶來都不可能。
小芳笑道:“對對,上次帶來的,我兩天就吃完了,很不過癮。”
小芳說著看了看張向北,三個人大笑。
所謂上次,是讓張向北帶來的,沒想到張向北到了上海,就連箱子一起都送給了小米,后來通電話,小昭媽媽還老是問小芳,臘肉好不好吃,小芳只能撒謊說,很好吃,我們兩天就吃完了。
小芳納悶了,她說:“姐夫,這些東西,怎么讓你們帶出來的?”
張晨說:“和柳青他們在一起啊,中央電視臺,在國內還是有點威懾力的。”
“那老美眼瞎啊,會讓你們入關?”張向北問。
張晨說:“柳青拉著這箱子,我們想好了,要查到就送給他們了,結果,大概柳青是黃種女人,屬于低風險人群吧,又是媒體記者,海關檢查都沒檢查就放行了。”
“也可能他們根本就不認識這是什么。”張向北說。
小芳笑道:“所以,恐怖分子能大規模混進美國,就不奇怪了。”
小芳說著站了起來,叫道:“不行不行,要么沒看到,看到了這癮就過不去了。”
張晨說:“我去給你們蒸。”
“讓北北去,北北會做這事。”小芳說,張晨也叫道:“對啊,張向北,你不是還要燉牛肉給我吃嗎?”
張向北問:“你要不要吃,要吃我現在就孝敬你?”
張晨笑道:“算了,剛吃過晚飯,今天就吃這個。”
張向北拿著臘肉和臘腸去廚房,小芳也站起來,她去酒柜里拿來了一瓶酒,還有三只杯子,放在餐桌上,她和張晨說:
“太好了,我們今天可以吃團圓飯了。”
說完覺得這話有點不對,趕緊說:“原來吃飯,最多只有我和北北兩個人,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很多家人一起吃飯的場面了。”
張晨說:“這次張向北跟我們回去,你也走嗎?”
小芳搖了搖頭,和張晨說:“我沒有這么快,現在在帶人,這些人要能接上手,最快也要到九月份,我就想,這樣也好,我等北北去大學之后,十月份我就可以回國了。”
張晨說好,這樣也可以。
“姐夫,你放心,北北我還可以照顧到的,我這次回國,帶回去的有一部分資金,是耶魯基金的,所以我還是會經常回美國,會回耶魯。”小芳強調了一句。
“我放心,張向北這么大了,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張晨笑道,“不放心他的是你吧?”
小芳嘻嘻笑著,她說:“我不是不放心,是擔心。”
“擔心什么?”
“我是擔心萬一北北有什么事情,我回去沒有辦法和姐姐交待。”小芳說。
“放心吧,不會有什么事的,你當年一個女孩子,在美國都過過來了,張向北站起來比我還高,已經是個小伙子了,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張晨說。
小芳嘆了口氣:“說是這么說,想想自己一路走過來,也沒有多難,但真的想到自己要回國,把北北一個人留在美國,心里還是會很難過的。”
張晨說沒事,寒暑假他也可以回國,還有,你不是說你還要經常回美國嗎,這不就經常可以看到,四年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很快的。
小芳點了點頭。
第二天上午出門,小芳想讓張向北也開著車,兩輛車一起出去,這樣她陪趙欣和柳青辦完事,去公司后,張晨他們要是想去哪里,張向北可以帶他們去。
張晨說不用了,我們今天都會在第五大道這一帶,走著來去就可以,晚上你下班過來,和我們一起吃飯,我們再一起回來。
小芳想想說好,上車。
張晨和張向北上了車,到了朗廷酒店,柳青他們都準備好了,已經迫不及待地在酒店的大堂里等他們,見他們到了,柳青和趙欣上了小芳的車,其他人跟著張向北,他們先去最近的現代美術館。
現代美術館坐落在曼哈頓五十三街,在第五和第六大道之間,與英國的泰特美術館,法國的蓬皮杜中心,并列為現當代最重要的藝術展館,而它的藏品,從繪畫、雕刻、素描、版畫、電影、攝影照片到建筑模型和工業設計圖應有盡有。
作者從梵高、馬蒂斯、高更、米羅和畢加索,到剛剛在張晨他們“河畔油畫館”展出過的安迪·沃霍爾,這些現當代藝術家的作品都盡入囊中,再到最新的直升機和多媒體藝術品,其收藏品達十五萬件以上,比泰特和蓬皮杜更為豐富,擁有世界最為完整的現當代藝術藏品。
這也和美國近代以來的經濟高速發展有關,不僅很多的藝術家都奔赴美國,也讓洛克菲勒這樣的財團,有更多的資金在全世界搜羅那些知名藝術家的作品。
現代美術館新館和蓬皮杜中心一樣,建筑設計極具現代色彩,是由日本設計師谷口吉生設計的,幾個錯落著疊在一起的方塊,西方人肯定很難理解,但中國人和日本人一看,很容易就聯想到豆腐,也不知道這個設計師,是不是從疊在一起的豆腐塊得到啟發。
張晨他們進了館,一樓二樓和三樓,是電影、家具和攝影作品居多,包括“功能主義之父”法國建筑大師勒·柯布西耶的設計作品,但這些作品,不在他們本次要拍攝的范圍之內,張晨把他們的拍攝范圍,還是定義在架上繪畫。
這些展廳,他們走馬觀花般地過去,到了四樓,四樓的重頭戲就是波普藝術和安迪·沃霍爾,安迪·沃霍爾對美國來說,就像安德魯·懷斯和薩金特一樣,屬于“美國英雄”,在現代藝術館有這樣的地位理所當然。
張晨在這里看到了在墻上一排排排列得很整齊的《坎貝爾湯罐頭》,還有同樣一排排排列得很整齊的《瑪麗蓮·夢露》,五顏六色,極盡妖嬈。
到了五樓,這里才是現代藝術館的真正重頭戲,他們的幾乎所有重要藏品,都在這里展出,這里有高更的《TheseedoftheAreoi》、畢加索的《亞威農少女》、達利的《記憶的永恒》,還有莫迪利阿尼的《斜倚的》和夏加爾的《IandTheVillage》。
最出名的,當然是梵高的《星月夜》,現代美術館有一個專門的梵高展廳,里面展出了十幾幅梵高的畫,最讓張晨欣喜的,不是在這里看到了《星月夜》,而是在這里看到了梵高的《盛開的杏花》。
這幅冷色調的作品,背景是純凈的藍色天空,枝杈飛舞的枝頭,一朵朵白色的杏花極盡嫵媚,讓張晨想起了永城婺劇團高磡上的桕子樹,春天枝葉盛開的時候。
張晨認為,這是梵高所有的畫里,最溫柔的畫,要是不看作者名字,你很難相信,這是那個性格有些狂暴的,能把自己耳朵割下來的梵高創作的。
這幅畫,是梵高送給自己的侄子,也就是提奧的兒子的受洗禮物,張晨覺得,這幅畫的題目不應該叫《盛開的杏花》,而應該叫《親愛的侄子》。
在這里,張晨還看到了美國藝術家內森·喬治·霍威特受摩凡陀品牌之邀,為他們設計的那款著名的無數字手表。
霍威特在設計的時候認為,時間的本質是地球沿著其軌道圍繞太陽運轉,因此,他化繁而簡,把傳統手表盤設計中常見的數字刻度都去掉,只在12點位置,留下了一個的金色圓點,象征正午的太陽,還有象征地球運動的指針。
當年,愛因斯坦在收到霍威特的最初設計稿時,立刻回信表達了自己的喜愛:
“當我收到您全新發明的鐘表草圖時,我被這個簡潔明了的創意所折服。”
這一款手表,一九六O年被紐約現代美術館永久珍藏,成為史上第一個獲此殊榮的手表,至今被奉為鐘表史上前所未有的簡約設計。
張晨回到一樓,看到紀念品商店在賣這一塊手表時,人當即買了二十只,送給同行的人當紀念,也準備帶回去送給公司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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