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扶著張晨,問道:“張晨哥哥,你住哪個房間?”
張晨看著佳佳,呵呵笑著:“你來了,莉莉?九號,我們住在九號房間。”
佳佳扶著張晨,到了八零九,問他鑰匙在哪里,張晨和她說在包里,佳佳從張晨的包里拿出了連著鑰匙的鑰匙牌,把鑰匙插進門里,轉動著,卻怎么也打不開,好像是從里面反鎖了,佳佳抓住門把手,晃了晃,門里面一個聲音問道:“誰?”
佳佳嚇了一跳,她看看門上的門牌號,確實是八零九沒錯,再看鑰匙牌,恍然大悟,原來是一八零九,保安送錯樓層了。
佳佳扶著張晨,回到了電梯廳,進電梯去了十八樓,一路上張晨只知道嘿嘿笑著。
進了房間,佳佳把張晨扶到了床前躺下,她走到門口,把門關上,然后進了洗手間,把毛巾在熱水里搓了搓,回去房間,彎下腰,替張晨擦臉。
張晨清醒了一些,他看到一個人影在自己面前晃,佳佳要起身的時候,張晨一把把她拉住,叫道:“不要走,不要走,莉莉你不要走。”
佳佳趕緊說:“張晨哥哥,我是佳佳,我不是莉莉姐。”
佳佳想把自己的手從張晨的手里掙脫,張晨用力一拉,佳佳倒了下去,張晨一把把她抱住,嘴里一個勁地叫道:“不要走,莉莉你不要走。”
佳佳在心里嘆了口氣,她想他們兩個,一定是吵架了,唉,莉莉姐也真是,張晨哥這么好的人,干嘛要和他吵架啊。
佳佳越掙脫,張晨就抱得越緊,佳佳干脆不掙脫了,她說好,我不走,我不走。
張晨漸漸平息下來,但抱在佳佳腰里的手,一直沒有松開,佳佳只要一有想站起來的意思,這雙手就抱緊了,佳佳靠在床頭,看著身邊的張晨,心里有一點憐愛,她用手撫摸著他的頭發,哄著他,讓他入睡。
佳佳床頭柜包里的BB機響了,肯定是建強在找她,除了建強,就沒有人會扣她,她從來不會把自己的BB機號給客人,給的都是建強的號,建強臉皮厚,會討價還價,讓她自己去談這種事情,她都不知道怎么談。
佳佳一只手摟著張晨的脖子,一只手伸出去,把包拉了過來,打開包,拿出BB機,她看到是海城賓館的電話,海秀路附近這幾家酒店總臺的電話,和大堂里磁卡電話的號碼,佳佳都記得滾瓜爛熟,建強一般會去蹭酒店總臺的電話,總臺人很多的時候,他就會用磁卡打。
佳佳伸手拿起床頭柜上的電話,回了過去,建強在電話里說:“海城賓館,今晚最早的那個客人,夜宵回來,他說還想再做一次,你過來吧。”
佳佳看了看身邊的張晨,直了直身子,張晨的手又緊了,佳佳嘆了口氣,她壓低聲音和建強說:“算了,不做了,我在張晨哥哥這里,他喝醉了,把我認作是莉莉姐了,抱著不放,我走不開。”
“晨哥?你怎么會和晨哥在一起。”建強疑惑道。
“嗨,在電梯口碰到的,保安把他扔給了我,他醉得站都站不住了,我總不能不管吧?就把他扶進了房間,也是可憐,他大概和莉莉姐吵架了。”佳佳說。
“哼,那個女人,是該修理修理。”
“你別亂說,張晨哥哥正難過這里。”
“好好好,在哪里,要不要我過去?”
“你過來干嘛,他抱著我都不肯放,你就是過來,我也沒有辦法給你開門。”
“好吧,那你照顧他,我這里回掉了?”
“回掉吧,你先回去,我這里把他哄睡著了,自己就坐蓬蓬車回去。”
建強說好,建強掛斷電話,又給樓上房間掛了一個,和客人說,佳佳人不舒服,回去了,今天不能做了,客人惋惜地說,好吧。
建強走出海城賓館的大門,他算了一下,佳佳一個小時之內,大概是怎么也不會到家,這一個小時,自己是自由的,建強忍不住哈哈笑了一下,他離開海城賓館,往五指山路去了。
佳佳放下話筒,吁了口氣,今晚不用再跑了,她索性用腳脫了高跟鞋,整個人都坐到了床上,她把張晨的頭抱在自己懷里,像哄小孩一樣,身子左右搖晃著,還用手在張晨的身上,輕輕地拍著。
張晨不停地囈語,一會在叫莉莉,一會又在叫什么小昭,佳佳不知道小昭是誰,但她知道,她們都是值得羨慕的,佳佳看著張晨的臉,忍不住俯下頭去。
張晨迷迷糊糊,他感覺到自己躺在一個人的懷里,他覺得這個人好像是金莉莉,又好像是小昭,他想睜開眼睛看看,眼皮很重,怎么也睜不開,他感覺到有一雙手在輕輕地拍打著,這一雙手慢慢梳理著他的頭發,很舒服,這一雙手撫摸著他的臉,軟軟的。
他感覺到有一張嘴唇湊近了他,在他的額頭親了一下,在這張臉就要離開的時候,張晨聽到自己心里有一個聲音,就像那個鬼在唱歌一樣地叫著,不要,不要走。
張晨的手離開了佳佳的腰,抱住了她的頭,兩個人親吻起來…
佳佳伸手想去拿包里的套,手卻被張晨的手緊緊壓住…
好吧,好吧,張晨哥哥…佳佳嘆了口氣,放棄了自己的打算。
張晨迷迷糊糊看到佳佳白皙的腳踝上,有一圈紅繩,紅繩上有兩個小鈴鐺,每動一下,鈴鐺就嘡啷嘡啷響,張晨想不起來,莉莉什么時候掛了這個鈴鐺?
嘡啷嘡啷…就像迷霧中一盞昏黃的燈,一步一步,引導著張晨走向了精疲力盡和虛幻。
張晨醒來的時候,窗外天已經亮了,他看到自己赤身裸體躺在床上,嚇了一跳,他朝四周看看,房間里沒有人,側耳聽聽,洗手間里也沒有動靜。
張晨躺在那里,頭痛欲裂,心里一遍遍地想著,朦朦朧朧,他覺得昨晚有一個女人在自己身邊,似乎是金莉莉,又好像是小昭,自己還和她做了,真是要死,怎么會喝得這么斷片?
張晨用手掐著自己的太陽穴,竭力回想著昨晚的情景,他想起自己是和劉立桿一起喝的酒,劉立桿好像也喝得差不多了,劉立桿把他送上了一輛蓬蓬車,蓬蓬車拉他到了這里。
他記得自己下車要給司機錢,司機錢都沒要就走了,他記得有一個保安扶著他,進了電梯,又上了樓,在電梯里,保安好像還問他要不要打炮。
接下來發生了什么,自己就不知道了,張晨心想,一定是那個保安把自己送進房間的,那么,自己怎么又會赤身裸體躺在床上,自己什么時候把衣服脫掉的?
要死,不會是在電梯或者走廊里吧?
不會是當著那保安的面吧?要是那樣,那就糗大了。
還有那些夢一樣的,少兒不宜的畫面,他記得清清楚楚的是有腳踝,紅繩,鈴鐺,嘡啷嘡啷地響。
金莉莉怎么可能會有鈴鐺,張晨否決了金莉莉已經來過,他記得清清楚楚,是金莉莉告訴他自己不來了,他才去找劉立桿的,張晨抬頭看了看,他看到自己的包和衣服都在沙發上,自己的BB機在床頭柜上,打開,看到了金莉莉的那條信息。
那就沒錯了,金莉莉不可能到這里來,自己連在望海樓開了房的事,都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她就是來了,也不知道上哪里找自己。
小昭更不可能,從那天晚上,自己送小昭回去以后,就沒有再見過她,小昭連今天晚上,自己在哪里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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