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朝暉和魏文芳,把海城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訴了張晨和小昭,兩個人聽著,直感到心驚,不過,心里也安定了一些,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都比沒有消息要好。
而從吳朝暉和魏文芳的敘述看來,無論是劉立桿還是孟平,人都是安全的,一個自己去投案,一個被公安帶走,性命安全無虞,總好過被阿正他們這些爛仔糾纏。
倒是陳啟航、林一燕和李勇,至今下落不明,更讓人擔心。
張晨心想,孟平自己去投案,一定是把所有的后果都想清楚了,也因此,他走之前,會把錢芳她們全部遣散,孟平的下落,應該就在無錫,倒是劉立桿,雖然是被公安帶走,但哪里的公安,吳朝暉和魏文芳也不知道。
“應該不會是海城的。”魏文芳說,“我們第二天到海城所有的派出所和公安分局都去問了,他們都不知道這回事,還有人和我們說,肯定是大陸的公安帶走的,這段時間,大陸的公安去海城的很多。”
“對,我看那幾個人,也不像是海南的。”吳朝暉也說。
但公安也不會隨便帶人啊,也要你犯了罪,才會來抓你,孟平是因為那六千萬,劉立桿根本就沒有這種事,怎么也會來抓他?
張晨問魏文芳:“你們公司,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魏文芳搖了搖頭,他說沒有。
“工程款方面呢,有沒有欠的?”
“新埠島工程停下來的時候,所有的工程款都結清的,欠的是海城市政府的土地出讓金。工程款還沒有結清的,就是京海中心,可京海中心的那個老板,劉總前一天還給了他一百三十多萬,他還把我們的車開走了。”魏文芳說。
“不可能是他。”吳朝暉說,“這家伙自己都逃走了,那些包工頭還在找他,他怎么還敢找上門。”
張晨自己也把這個想法否定了,即使是他,那也只是民事官司,和公安沒有關系。
“你們公司,沒有其他的債務和法律方面的糾紛了?”
“沒有了,我們公司你也知道,很單純,錢都是從北京過來的,要說還有什么,要么就是那天來的那些人…”
“那個更扯不上,那錢和你們一點關系也沒有,阿正那王八蛋,就是來訛詐的。”張晨知道魏文芳說的是哪一筆,馬上就排除了。
魏文芳和吳朝暉也點點頭,他們也覺得是這樣。
“會不會和把老孟送去三亞有關?”小昭問。
張晨驚了一下,他說對,要說這個,倒是和公安挨點邊,他們會找桿子,但是,也不可能啊。
“為什么?”小昭問。
“你想想,這事,只有老孟把桿子供出來,然后一口咬定他是幫助潛逃,那才會有事,老孟會這么做嗎?”
張晨問,其他的三個人馬上搖頭。
“只要老孟不咬桿子,公安哪怕知道他們一起去過三亞,也沒有用,老孟完全可以說,桿子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事情。”張晨說。
“那會不會只是叫去,了解一下這個情況?”小昭問。
“這倒是有可能。”張晨點點頭。
吳朝暉說:“不可能,如果要問,那要把我也帶走,我也一起去了三亞,還是我開的車,他們來的時候,我就在辦公室門口,他們都看到我了。”
其他的三個人,都覺得吳朝暉說的有道理。
張晨拿起電話,扣了小武,小武回過來后,張晨把劉立桿的事情和小武說了,不過他沒有告訴小武,阿正帶人去找過劉立桿,不然,小武什么事都可能做出來,阿正騙小武他幾個月沒見過劉立桿,也是擔心這個。
張晨不告訴小武,是覺得這個時候,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
張晨和小武說:“不管是哪里的公安帶走,至少都會通知家屬吧,要么你去桿子家里看看。”
小武說好,我先到派出所去,問下他們所長,再去桿子家。
“去派出所干嘛?”張晨奇怪道。
“要是桿子被其他地方的公安帶走,他們可能也會打電話給永城的派出所,了解桿子的情況。”
“對對,有道理。”
掛斷小武的電話,張晨和小昭說,你把我們無錫專賣店的電話找出來,小昭馬上說,我來打,呂紅和我很熟。
呂紅是他們“半畝田”的無錫代理商。
小昭打通呂紅的電話,兩個人嘰嘰咕咕聊了幾句,小昭說有事情找她幫忙,呂紅連忙說,什么事,小昭你快說。
小昭覺得自己說不清楚,還是把電話交給張晨,張晨問呂紅,無錫的公安,你有沒有熟人?
“有,我一個好朋友,她老公是崇安分局的,有什么事?”
“我有兩個朋友,經濟上的問題,一個好像是自己從海南回無錫自首了,還有一個,他是被公安帶走的,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無錫的,我想了解一下他們的情況。”
“那你把他們的名字告訴我,我明天過去找下我朋友的老公。”
“好好,謝謝你。”
張晨說著,把孟平和劉立桿的名字告訴了呂紅,呂紅都記下來,問:“張總,那明天我是打你還是小昭的電話?”
張晨說,都可以。
“你還是打張總的電話,呂紅,有些事情,我也不太懂。”小昭在邊上叫道。
“好好,那我問了打張總電話。”
張晨接著問吳朝暉:“你知道譚總的情況嗎,怎么我打他電話,也打不通。”
“那肯定是出事了。”吳朝暉說,“我沒有碰到過老譚,不過我們那次送老孟去三亞,劉總也問過二貨,二貨就很擔心,說是很多的工地,裝到一半,業主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老譚不肯和他說,但下面的工頭和他說了,都說恐怕堅持不下去。”
“現在海城,只要和房地產沾邊的公司都倒霉,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他估計也不例外。”魏文芳說。
雖然張晨打了幾次譚總公司的座機,電話都沒有人接,他心里就預感情況不妙,此時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感到很難過,看樣子整個海城,真比海水漫過還要慘,怎能不讓自己替他們擔憂。
“你們兩個,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小昭問魏文芳。
魏文芳搖了搖頭,她說:“不知道,我們在公司等了一個多星期,什么消息都沒有,堅持不下去了,陳潔也回去老家,現在海城根本就找不到工作,我們也只好先回家,這不,我們想先到小吳老家這里看看,要是沒有合適的事干,就去我們家那里。”
“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就留在我們這里,我去買輛依維柯,小吳你還是幫助開車,小魏你就在我廠里當辦公室主任,廠里現在也有兩百多人,雜七雜八的事情很多,需要一個辦公室主任,現在就是辦公條件簡陋一點,和你們原來公司不能比。”張晨說。
“對對,留下來吧。”小昭說,“大家在一起多好。”
吳朝暉和魏文芳互相看看,都笑了起來,吳朝暉和張晨說:
“七里瀧那里,有屁事干,我們本來,就是想到張總這里看看,有沒有工打的,只是不好意思開口。”
張晨和小昭大笑,張晨說:“到了這里,就像到自己家里一樣,以后有什么事,不要客氣,開口就是。”
吳朝暉和魏文芳,“嗯嗯”地點頭。
張晨、小昭、賀紅梅、魏文芳和吳朝暉五個人在吃晚飯的時候,小武打電話給張晨,和他說,派出所那里沒有消息,我和他們打過招呼了,要是有其他地方的公安和他們聯系,他們就會問清楚到底什么情況,然后和我聯系,桿子哥家里,還是沒有桿子的消息。
第二天,呂紅給張晨打來電話,和他說,你那個朋友劉立桿,肯定不在無錫公安的手里,那個孟平,好巧,他就是到崇安分局投的案。
“真的,那這案子現在怎么樣了?”
“金額太大,不是小數字。”
“我知道。”
“你這個朋友,人緣不錯,我朋友的老公偷偷告訴我,說是有很多的朋友,都在幫他說情,有幾個,在我們無錫這邊還是很有影響力的,不過麻煩。”
“怎么了?”張晨感覺到奇怪,有很多朋友在幫孟平說情,那不是好事嗎,怎么還麻煩了?
“關鍵是你這個朋友,不太拎得清,大家都在想辦法幫他脫罪,他倒好,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在幫其他人脫罪,這樣,連幫他的人都使不上力了。”
張晨嘆了口氣,他說:“他回去就是為了這個,不然,他都不用去自首了。”
“是啊,我朋友的老公也說,他們辦案,還從沒見過這樣的人,但要做朋友,就一定要交這樣的朋友,我朋友的老公讓我偷偷告訴你,有很重要的朋友在幫忙,能起作用,他們局里,大家都很同情他,有把他多往自首減刑那方面靠的想法,讓你放心。”
“好好,謝謝你呂紅,也幫我謝謝你朋友的老公。”張晨說,“對了,麻煩再請你朋友的老公幫幫忙,什么時候可以去看孟平了,就告訴我們一聲。”
“好的張總,你放心,這事我會盯著的,有新的消息,我會馬上告訴你,張總拜拜。”
“拜拜。”
張晨搖了搖頭,呆呆地想了一會,看樣子孟平是求仁得仁了,好在這樣,他的心是踏實的,晚上睡得著覺了。
現在還是這劉立桿,他到底會在哪里?
“怎么,沒有劉總的消息?”魏文芳問。
張晨搖了搖頭:“他不在無錫。”
“那他會在哪里,我昨晚和小吳想了一個晚上,還是想不起來,難道我們公司,還會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真是奇怪。”魏文芳說。
“對了,你們這里還住得慣吧?工人們后半夜下班,有點吵。”張晨說。
“很好啊,半夜里肚子餓了,起來都有夜宵吃。”魏文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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