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四百四十四章 就這?

  天要塌了!

  裴牛站在那里,伸出的手掌不斷顫抖,過了許久后才深吸一口氣:“你明日便回去吧。”

  這句話是對謝曉燕說的。

  朱拂曉是什么人?

  從來都不肯吃虧的主。

  訂了婚的未婚妻竟然和人有私情?

  這則消息可以想象,一旦傳出去必然是驚天大怒,等候裴家的是朱拂曉雷霆之勢。

  當年朱拂曉不過區區意氣之爭,便將獨孤家與江都王家盡數趕盡殺絕,更何況是現在?

  “姑父…”謝曉燕顫抖著身軀,聲音哆嗦的看著裴牛。

  “你這孽畜,跟我來吧。”裴牛沒有理會謝曉燕,而是對著地上的裴羅漢道了句。

  裴羅漢不敢多說,隨著裴牛一路走出后院,來到前院大堂。

  往來侍女、伙計看父子二人面色不對,臉上喜色迅速收斂,連忙恭恭敬敬的問了一聲好。

  “來人,給我將這孽畜綁了。”裴牛來到大堂,對著門前侍衛道了句。

  伙計聞言面色遲疑,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耳朵。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上前,給我將這孽畜綁了!”裴牛又怒叱一聲。

  伙計這回確定沒有聽錯,隨即二話不說,紛紛上前將那裴如來五花大綁捆束起來。

  “跟我來!”裴牛扯著裴羅漢的身上的繩子,面色陰沉的向著裴府外走去。

  “爹,咱們要去哪里啊?”裴羅漢跟在裴牛身后,腿肚子打著哆嗦。

  “你這孽畜做下的好事,難道還要咱們全家為你陪葬不成?今日你無太守府請罪,任由太守發落,任打忍罰!”裴牛面色陰沉的走在前面。

  裴羅漢聞言嚇住了,腳步頓住,卻見裴牛使勁一拽繩子,將裴羅漢拖拽個踉蹌。

  “爹,朱拂曉那廝心狠手辣,可是會死人的!”裴羅漢急眼了:“我可是您親兒子。”

  裴牛面色鐵青的拽著裴羅漢在街頭踉蹌掙扎的走過人群,聲音充滿了冰寒:“你哥哥還是我親兒子,你姐姐是我的親女兒。你奶奶是我的親母親,你爺爺是我的親爹。全家老少三十一口,總不能因為你這畜生陪葬。”

  “爹,朱拂曉是手段厲害,可咱們也不是泥捏的。此事既然木已成舟,何不雙方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裴羅漢忍不住道。

  “將你交到太守府上,就是最完美的法子,免得你這精蟲上腦的家伙害了全家老少,叫整個裴家為你陪葬。”裴牛面色陰沉:“你若還是我兒子,就認下這樁罪過,為家中老少博一條活路,也不枉我父子情分一場。”

  裴羅漢聞言沉默,也不再掙扎,靜靜的跟在裴牛身后。過了許久后忽然道了句:

  “當真有那么嚴重?”

  “未婚妻紅杏出墻,這等事情換了任何一個男人都忍受不得。若換做你,不叫對方家破人亡,你肯罷休?”裴牛只是問了裴羅漢一句。

  裴羅漢聞言沉默,此事不管放在誰的身上,都是奇恥大辱。

  “朱拂曉怎么會和瑯琊謝家有瓜葛?是誰牽的線?”裴羅漢問了句:“朱拂曉不過是一個莽夫,怎么配得上曉燕表妹,謝家也是鬼迷心竅,竟然答應了這樁婚事。”

  “聽人說是獨孤家牽的線。”裴牛嘆了一口氣。

  “朱拂曉弄死獨孤家老少七十二口人命,獨孤家還給對方牽線搭橋,果然是好人啊。”裴羅漢的聲音里充滿了嘲弄。

  “死的是獨孤家主家,獨孤家主家敗落下來,旁系一個個吃的滿嘴流油,不知有多高興。”裴牛深吸一口氣:

  “不管如何,都是咱們理虧再先,你這次若不能化解了矛盾,咱們清河裴家是徹底完了。”

  一邊說著話,父子二人已經來到了太守府大門外。

  站在街角處,遙遙看著太守府前的守衛,裴羅漢腳步頓住。裴牛手中繩索被裴羅漢牽扯,腳步頓住閃了一個踉蹌。

  “你還有何話說么?”裴牛站穩身形,轉過身來看向了裴羅漢。

  裴羅漢不語,只是跪倒在地,對著裴牛磕了三個響頭。

  “是孩兒不孝,為家族帶來大禍,若有來生,孩兒定會結草報答父親的養育之恩。”裴羅漢眼眶紅腫。

  裴牛腳步頓住,看著額頭紅腫的裴羅漢,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是為父對不住你,裴家沒有能力將你保下,叫你受了這等委屈。你可還有何未了心愿?”

  “我想吃娘做的蔥油餅。”裴羅漢失聲痛哭,鼻涕眼淚都流了下來。

  裴牛不語,過了一會才拍著裴羅漢肩膀:“你放心的進去吧,終有一日為父會為你復仇的。朱拂曉雖然強大,但卻也不能一手遮天。巫族、妖族、天人族還有太古遺留存在于世間,為父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其請出來,為你報仇。”

  說完話猛然一拉扯繩索,向著太守府走了去。

太守府  新年第一天,李紈等人去城外阻止百姓包餃子,朱拂曉一個人坐在太守府的爐火前鉆研著律令術的玄妙。

  “大人。”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侍衛自門外走來:“門外有人求見。”

  “就說我不在。”朱拂曉沒好氣的道。

  侍衛聞言面帶怪異之色:“您還是出去見見的好。”

  朱拂曉聞言一愣,抬起頭去看向門外,忽然目光一動:“咦?”

  “叫他們進來吧。”朱拂曉若有所思,命運泥板內無數信息流轉,然后朱拂曉眨了眨眼睛:“原來如此。”

  “朱太守,咱們來給你賠罪了。”裴牛才進入大堂,就直接跪倒在地。

  “裴員外何至于此?”朱拂曉看向了眼睛紅腫好似哭過的裴羅漢,見到對方好像是被綁成了一個粽子,露出一抹怪異弧度:“你父子二人玩的是哪一出?”

  “朱太守…”裴牛一雙眼睛看著朱拂曉,卻是心中羞臊說不出口,轉身怒視著裴羅漢:“你做下的骯臟事,還不速速到來。”

  裴羅漢聞言面如死灰,跪在那里便要開口,卻見朱拂曉一擺手,打斷了裴羅漢的話語:“不必說了,我已經盡數知曉。”

  “男歡女愛本是尋常,你既然與謝曉燕情投意合,那便好生在一起吧。”朱拂曉不緊不慢的道了句。

  “啊?”

  此言一出,裴家父子二人愣在那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這般輕描淡寫的放過了?

  “婚姻之事講究你情我愿,此事強求不來。”朱拂曉笑瞇瞇的道:“只是謝家的退婚文書,你們還需給我送過來,否則我斷然不依。”

  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在古人看來是浸豬籠的丑事,但在朱拂曉看來,也就一般般。

  婚前同居在后世并不少見。

  甚至于有的女人以婚前同居為美、為資本,嘲笑潔身自愛的女孩為老處女。

  對于男人來說,同居過的女孩與未曾同居過的女孩,是兩種價值,近乎于兩個品種。

  說得不好聽,但事實就是如此。

  娶一個沒有同居過的女孩,什么房產證上加名字、婚后銀行卡上交,都不過是水到渠成。

  換一個同居過的女生,你問他樂意不樂意。

  一個和別人同居過,卻又分手的女生,代表的是不穩定。她可以和前一個同居過的男生分手,那么也就極有可能和你分手。

  分手風險太大,上交工資卡、房產證上加名字,代表的是不穩定。一旦分手財產平分,男生等同于雞飛蛋打。

  奉勸所有書友,對于同居過的女生,房產證千萬不能加名字、銀行卡也不能上繳。

  對方曾經那么愛都能說分手就分手,你這個接盤俠又算的了什么?稍不如意,就是分手。

  大家當成二婚的對待就行。

  對于謝曉燕,他雖然覺得這女孩在有趣,精神思想有趣。但也就僅僅是這樣罷了。

  憑他現在的地位,什么樣的女孩子找不到?

  況且現在清河郡各大世家兜里比臉都干凈,想要敲詐也敲詐不出什么油水。

  他也不想和世家攪合在一起。

  “這就完事了?”裴羅漢如墜夢中,呆呆的看著朱拂曉,萬千賠罪的話語,盡數憋了回去。

  一邊的裴牛也是呆若木雞,任憑其老奸巨猾,此時也嘡目結舌不知該說些什么。

  “你們還有什么事情嗎?”看著依舊在發呆的父子二人,朱拂曉問了句。

  “沒…沒…沒有了!”裴羅漢結結巴巴的道。

  “沒有了就回去吧,賴在我這里作甚?”朱拂曉低下頭去看書:“記得替我將退婚文書,三媒六聘的文書退送來。”

  父子二人千恩萬謝,然后渾渾噩噩的走出太守府,站在太守府門前,看著天空中蔚藍的天空,一時間竟然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走,回家去吃蔥油餅。”裴牛拍了裴羅漢的肩膀一下,然后替對方扯斷繩索,拽著他匆匆忙忙向家中走去。

  “爹,朱拂曉似乎也不像你們說的那么殘暴啊。”裴羅漢跟在裴牛身后,此時有些有些不敢相信,這般大的事情,就如此輕描淡寫的揭過去了。

  “朱拂曉腦子與正常人不一樣,他就是個瘋子。誰知道他怎么想的?”裴牛沒好氣的道。

大熊貓文學    歷史世界唯一魔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