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天下靠的是武力,治天下靠的是“忠”“孝”“悌”“德”,以忠孝治天下。
忠孝等大義朱拂曉沒有,他只有缽盂大的拳頭。
他未曾想過謀朝篡位,手段自然也是無奇不用,也不怕日后被人詬病。
你就算看我不順眼又能如何?
你又干不掉我。
“你是誰?”王通身軀緊繃,體內氣血流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朱拂曉。
“前來取你性命之人。”朱拂曉自陰影中走出,一雙眼睛打量著王通:“順便看看你這大儒,是何等風采。”
說到這里,頓了頓:“見面不如聞名,實在令人大失所望。”
說到這里朱拂曉看向王通:“死到臨頭,你還有何遺言?”
“我乃名震天下大儒,你敢殺我就不怕天下儒門反噬?”王通一雙眼睛盯著朱拂曉:“你就不怕被天下人唾棄?就不怕日后天下儒生找你復仇?”
“呵呵,百無一用是書生。”朱拂曉冷冷一笑:“就憑你們這群不成氣候的東西,想要殺我?就算給你們千年、萬年的時間,你們也辦不到。”
“嗖”
就在朱拂曉說話的時候,只見王通猛的縱身而起,武道修為竟然不弱,足有見神境界,直接向窗子撞了去,欲要撞破窗子逃出去。
可朱拂曉是什么人?
豈會給對方逃走的機會?
王通才撞到窗子,便見窗紙上一道黑光閃爍,結界上一道符文流轉,然后王通整個人被直接彈了回來,身形狼狽的撞碎了身前的案幾。
王通一個轱轆,猛然爬起身,又向著木門撞去,然后同樣被彈了回來,跌倒在朱拂曉腳下。
“怎么可能?”王通此時身上沾滿了筆墨,面色駭然的看向那門窗,心中滿是不敢置信。
憑自己見神境界的修為,竟然撞不碎區區一扇木門、窗子,簡直天大的玩笑。
必然是朱拂曉暗中施展手段。
只見王通袖子里攢射出一把短劍,然后整個人猶若貍貓般彈起,向朱拂曉腹部刺來。
朱拂曉周身一道土黃色結界閃爍,王通匕首在靠近朱拂曉三尺之時,又一次被結界擋住。
“王通,我既然敢來大搖大擺的殺你,自然不怕你逃跑。”朱拂曉低頭看向王通:“事到如今,你還有何遺言?”
“你我有何仇怨,為何非要殺我不可?”王通面色鐵青的收回手掌:“為了名利?地位?只要你說一句,我便可全部都給你。憑我王家的權勢,這一切不過唾手可得而已。”
“我只是單純的看你不順眼,想要弄死你罷了。”朱拂曉看著王通,猶若在看一只螻蟻。
“豎子,欺人太甚。”王通呲目欲裂。
朱拂曉掌心內雷光流光:“當然,你若肯答應我一件事,我或許留你一命。”
“什么事?”王通聞言臉上怒火消失,猛地抓住救命稻草。
“求我!跪下來求我!”朱拂曉似笑非笑的看著王通:“只要你這位名滿天下的大儒肯跪下來求我,我倒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王通面色難看,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朱拂曉,狠狠的磨著牙齒,雙拳緊緊地握住,身軀站得筆直,一股浩然之意沖霄而起。
看著眼前王通流出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氣場,朱拂曉心中一動:“看來我是小瞧他了,王通不愧是名滿天下的大儒,氣節還是有的。能夠直面生死,卻不損氣節,當真叫人敬佩。若換了我,尊嚴與生存,我是絕對…”
“砰”朱拂曉念頭尚未轉動完畢,只聽得地板一陣聲響,然后王通整個人直接身軀筆直的跪倒在了朱拂曉身前。
朱拂曉念頭頓珠,一剎那間有些凝滯。
“不愧是名滿天下的大儒,即便是跪下,也與尋常人跪的不一樣,身軀也是格外的筆直。”朱拂曉看著跪倒在地的王通,心中露出一抹冷笑:“儒家果然是男盜女娼,披著仁義之皮的禽獸,虧我先前還以為對方有禮義廉恥,不曾想也是欺世盜名。”
“你我無冤無仇,還請閣下放我一條生路。之前我王通若有得罪,還請閣下大人大量,寬恕了在下罪過。不管閣下有何要求,只管提出來,老夫必定照辦。還請閣下留下老夫一條生命!”王通跪倒在地,叩首而下:
“老朽在這里給閣下賠罪了。”
“不過是欺世盜名滿嘴仁義之徒罷了,與你說話真是惡心。記住了,殺你之人乃朱拂曉!”一邊說著朱拂曉周身極寒之氣涌動,還不待對方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冰封,凍徹其五臟六腑,體內的每一個細胞。
一個照面,王通便已經死在了絕對零度之下。
“此等欺世盜名之輩,也配稱之為大儒?”朱拂曉看向王通案幾前的《心學》,手掌一招將心學攝入手中:“此等經典,也是爾等滿嘴仁義之輩能點評的?憑白辱沒了我的典籍。”
說完話朱拂曉站起身,身形已經慢慢遠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既然堵不住天下的悠悠之口,那我就將爾等欺世盜名之輩盡數殺掉。我倒要看看,天下儒生能奈我何?”
朱拂曉殺了王通,一路除了稷下學宮,站在黑暗中掃視著黑夜:“楊洪、李邱、陳莊、崔峒、獨孤衝!除了王通之外,此乃天下最有影響力的五大宗師。”
說到這里,朱拂曉瞇起眼睛:“也是天下所有勛貴學子的領頭之人。”
“一個也別想跑。”朱拂曉嘀咕了一聲,身形一轉,人已經消失在了城中。
再出現時,已經來到了洛陽城外的河岸,遙遙看著燈火通明的畫舫,眼睛里露出一抹殺機:
“楊洪!”
一步邁出,腳下河水冰封,化作了一層層寒冰,朱拂曉腳踏寒冰,向著那畫舫走去。
畫舫周圍有身軀強壯的力士守護,人在黑暗中,便可聽到秋風中那道道笑聲、叫罵聲,還有一道道靡靡之音,在這冰冷的秋水中回蕩。
朱拂曉腦海中命運泥板內一道道畫面流淌,徑直鎖定了楊洪的位置,然后駕馭清風落在了甲板上。
巡視的武士對朱拂曉視若不見,朱拂曉聽著耳邊男歡女愛之聲,不由得呼吸略帶急促,但很快卻又平息了下去,然后慢慢的來到了畫舫最高處。
朱拂曉能感應到,楊洪就在里面。
這最高的房間內,數道女子的嬌笑之音,在畫舫內流轉不停。
朱拂曉心頭念動,屋門自動打開,然后推門走了進去,眼前一幕頓時有些辣眼睛。
只見胡子發白的楊洪,此時正蒙上雙眼,赤裸著上身,只穿短褲趴在地上,身上騎著一位只有肚兜遮體的女子。
此時女子手中拿著一個皮鞭,不斷抽打著楊洪,在楊洪化作一只大馬,托起女子追趕著屋子中數個衣不蔽體的妙齡少女。
“如此宗師,有傷風化。”朱拂曉搖了搖頭,袖子里一道黑煙撲出,整個屋子一片寧靜,眾位女子紛紛昏迷了過去,笑聲戛然停止。
楊洪蒙著眼睛,在屋子內亂爬,然后一把抱住了朱拂曉的大腿,伸出嘴來親了一口:“美人,老爺我抓到你了,快點給老爺我…。”
“砰”
朱拂曉一腳踹出,楊洪倒飛出去,口中鮮血噴出,胸前肋骨塌陷了不知多少根。
“你是誰!”楊洪垂死掙扎,扯下眼罩,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青年。
“我是誰?”朱拂曉冷冷一笑:“與你這等齷齪之輩說了,只會污了我的名號。”
說到這里朱拂曉眼睛里露出一抹冷光:“若想知到我是誰,還是去閻羅殿問吧。”
“閣下饒命!閣下饒命!”楊洪比王通更沒有骨氣,整個人直接跪倒在地,不斷叩首:“老夫家中財產無數,美妾成群,就是我那十幾個女兒,更是貌美如花。只要閣下肯放過我,這諸般的所有一切,皆任憑閣下取之。”
“我與好漢無仇無怨,但請閣下饒我一命!”楊洪不斷叩首,身上冷汗滴落。
“齷齪之輩,死不足惜。”朱拂曉腳下寒冰流轉,跪倒在地的楊洪剎那間化作雕塑,僵硬在哪里。
朱拂曉厭惡了看來楊洪一眼,然后慢慢悠悠的走出畫舫:“我的卜算之術,一日只可卜算三次。今日還可再殺一人。”
“就是獨孤衡了。”朱拂曉一雙眼睛里略作思索,便選定了目標:“獨孤衡乃是獨孤善的親兄弟,名聲遍布天下,更在王通之上。”
一邊說著,朱拂曉騰空而起,駕馭狂風向命運泥板鎖定之處飛去。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來到了獨孤家大院,到了一處小院之前。
朱拂曉才落下,便聽屋子內傳來一道婦人的疾呼:“公公,不可!雀兒雖然進入寺廟,但兒媳相信,郎君終有回來的一天,到時候您如何向夫君交代?”
“好兒媳,莫要管那小雀兒,快要爺爺好生疼愛你。沒了小雀兒,但是卻有爺爺的大雀兒,爺爺的大雀兒可是已經饑渴難耐了呢。”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屋子內猴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