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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章 四海商行

  “朱公子送給大東家的書信?”丫鬟不著痕跡的掃了書信一眼,然后對著吳管事嬌媚一笑,媚態煙行的退了下去。

  “這個小妖精。”看著丫鬟退下,吳管事心中火熱,不由得眼神里露出一抹光芒,然后唏噓道:“可惜,已經嫁了人家。”

武家布莊  王洪發一雙眼睛陰沉的盯著六子。

  “砰!”

  案頭上文書震動,筆墨紙硯齊飛。

  “這就是你給我打的保證?”王洪發面色陰沉,眼神里一抹殺機在醞釀。

  六子跪倒在地,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身前朱批文書,眼神里露出一抹不敢置信:“怎么會如此?怎么會?”

  “爹。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六子此時慌了神,面色驚恐的看著王洪發。

  吃里扒外,可是要命的事情,武士彟絕不是那種好話的人。能執掌這么大商行,挑起這么大擔子,手上能沒有幾條人命?

  對于吃里扒外之徒,不論是誰都絕不會放過。

  王洪發背負雙手,深吸一口氣,事已至此發怒無用,只能想辦法盡快彌補。

  “你不是和我保證,賬本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任何破綻嗎?”王洪發一雙眼睛里露出陰沉之色。

  “是做的毫無破綻,可誰知朱拂曉竟然入微至這般地步。就算大東家、大管事當面,也絕查不出這賬本的破綻,可誰知道朱拂曉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六子無奈的道了句:

  “爹,您可要救我啊。此事若捅到大東家哪里,孩兒非死不可。”

  “莫是你要死,就連你老子我做下的那些齷齪事,一樣會被翻出來。到時候你我父子二人死無葬身之地!當初不是和你,千萬要謹慎小心,賬簿做的一定要滴水不漏,可你竟然惹出這般大紕漏,實在是…實在是…”王洪發氣的面色紫青。

  “那朱拂曉可否拉攏?”王六問了句,不敢與王洪發爭辯,趕緊轉移話題尋求補救的機會。

  “那朱拂曉乃是商會的東家,商會的興盛關乎著他的利益,想要拉攏談何容易?”王洪發搖頭:“左右不過是一個書的窮酸罷了,不過得了機會,被大老爺看中,僅此而已!找個幾個可靠的人將其做掉,只要朱拂曉一死,所有風波都會沉下去。”

  “此事交給孩兒,孩兒定會辦理妥當。”王六連忙道了句。

  王洪發點點頭:“速去辦理,盡快送其上路。”

  正著話,忽然有小廝快步奔來,一路徑直來到了王洪發身邊,在其耳邊低聲私語。

  “什么?”

  待到那小廝完,王洪發頓時勃然變色,眼神中露出一抹驚怒:“我知道了。”

  小廝退下。

  王六看著驚怒的王洪發,不由得心神一緊,一股不妙之感升起:“爹,莫不是有變數發生?”

  “朱拂曉今日竟然在得意樓給大東家留下一份書信。”王洪發聲音冰冷,瞳孔中一抹殺機在緩緩蔓延。

  “什么?”王六嚇得跌坐在地:“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或許只是普通尋常書信往來,并沒有提及賬本的事情。”王六此時面色煞白,不斷的自我安慰:“他又不知咱們要害他,更不知道是咱們做的假賬,怎么會想著在吳管家哪里留下線索?”

  “定然是尋常往來。”王六不斷給自己打氣。

  聽聞這話,王洪發搖了搖頭:“不能賭,咱們輸不起。”

  “我去找人將那書信盜出來。”王六連忙道。

  “盜出來又能如何?誰知道吳管家有沒有看過?”

  “那該如何是好?”王六失措道:“不如將吳管事也一并找人做了?”

  “死了一個朱拂曉倒也罷了,能為東家省下股份。可吳管事乃跟在大東家身邊的老人,他要是被人害死,大老爺一定會追查到底。”

  到這里,王洪發瞇起眼睛:“你我父子這些年做的事情,經不起查,只要是主家用心去查,所有事情必定紙包不住火,都要漏出來。”

  “禍事了!禍事了!”王六身軀瑟瑟:“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王洪發瞇起眼睛:“事情鬧大了,此事不論如何都壓不下去。既然如此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東家也一并做掉,如何?”

  “啊?”王六聞言心頭一驚,嘡目結舌:“這…這…”

  “咱們這些年勾結四海商行,吞了武家多少利益?你我父子二人已經被四海商行買通,當年武家商行破滅,被四海商行取而代之,咱們可是出了不少功勞。要不是為父插手,四海商行豈能獲得準確情報?”王洪發瞇起眼睛:“整日里東躲西藏的日子,也是過夠了。”

  “你去通知四海商行的大管事,就即將東窗事發,請他請來商議對策。”王洪發道了句。

  “是!是!是!孩兒這就去!”王六手腳發軟,連忙站起身,慌慌張張就要往外走。

  “站住!”王洪發呵斥了一聲。

  “啊?”王六腳步一頓,轉身看向王洪發。

  “沒用的東西,這般慌慌張張是什么樣子?”王洪發來到了王六身前,將其衣衫整理好:“記住,沉住氣,就像什么沒發生一樣。千萬不可露出破綻,免得打草驚蛇。”

  “孩兒記下了。”王六果然穩住身體,然后深吸一口氣,二話不轉身便走。

  看著王六遠去的背影,王洪發眼睛瞇起:“隱忍了二十多年,今日忽然被人抓住馬腳,也是天意如此。”

  四海商行乃江淮系的大商行,以江淮王家為主,包含了江淮一系的所有商賈、富商。

  王六去了半日,夜晚之時才見一個身披黑袍,將全身都罩住的男子秘密來到了王家院子,從后門進入密室。

  “王管家,大事不妙啊!”看著黑袍人走入密室,王洪發連忙道了句。

  “我都聽六子了。”來人坐在主位,一雙眼睛看著焦慮的王洪發:“此事干涉太大,牽扯到關隴門閥,不可輕舉妄動。”

  “大管事,此事若暴漏出去,天上地下無我父子容身之地,還請大管事救我父子一命。”王洪發的眼神里滿是焦慮:

  “當年武家何等風光?替關隴門閥打理買賣,行走天下所過之處便是代表著關隴門閥的意志,天下各大商行不敢與之爭鋒。小人配合四海商行,暗中相助柴家奪了武家的位置,使柴家取代了武家,柴家的商行取代了武家的商行。叫柴家與武家在關隴門閥內斗中,不斷消耗關隴門閥的力量,才給了四海商行崛起的時機。”

  “小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大人救我。”王洪發連忙道。

  “武家覆滅,有你一半功勞,大半金銀都落入了你的手中。你雖然替我四海商行做事,但我四海商行也沒虧待你。”黑袍人輕輕一笑。

  “大人,這些年武家與柴家爭斗中內耗嚴重,再有我暗中拖后腿,武家越加舉步維艱。現在柴家攀上李氏,更入了天子法眼,武家絕不再是柴家的對手。”王洪發連忙轉移話題:“現在正是將武家吞了的大好時機。”

  “吞了武家?未免太過于惹眼,只怕關隴門閥不會善罷甘休。”大管事瞇起眼睛:“按照計劃,二十年后四海商行將武家商行最后的氣數磨滅殆盡,才全盤接收了武家的底蘊,現在太早了,也太惹眼。”

  “可現在小人暴露在即,一旦小人現出原形,被武家除去,到時候武家商行沒有了小人做手腳,柴家怕未必是武家的對手。到時候武家恢復元氣,想要吞噬武家何其之難?眼下就是吞噬武家的最佳時機。”王洪發連忙道。

  黑袍人手指敲擊桌子,面露沉思之色:“麻煩。王氏正在籌謀屠龍之事,哪里還有心思分心他顧?現在各大世家都在準備屠龍,誰還顧得上這些俗物?”

  “大人,正因為各大世家都在為屠龍之事忙碌,所以才是咱們的機會。咱們以雷霆之勢吞了武家,等到關隴門閥反應過來,一切皆已經塵埃落定。關隴門閥總不至于因為一個商會,就與王家做對吧?須知王家在北天師道中那也是根深蒂固…”

  “住口!休要胡言亂語。”黑袍人猛地一拍桌子,打斷了王發遠的話,眼神里露出一抹焦慮:“本來按你所,此事確實可行,但咱們現在抽不出人手。朝廷的欽天監就像是瘋子一樣,緊盯著天下各大世家…。”

  “小人與伏波湖的單雄信有交情,當年單雄信之所以能發達,還是我暗中通風報信,那單雄信在武家的身上劫了萬兩銀子,有了根基后才招兵買馬,在瓦崗山中創出諾大家業。”王洪發連忙道:“想要誅殺武士彟,只管修書單雄信一封,在許以重謝,單雄信必定不會推辭。”

  “單雄信?聽人似乎與李閥的人有些牽扯。李閥現在雖然也是關隴門閥,但卻選擇支持了柴家。能有機會打壓武家,必定不會錯過!”黑袍人略作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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