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拂曉心中無數念頭轉動,腦子里不斷否決一個又一個的推斷,這方世界根本就不足以形成妖獸。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小說中的靈氣,其實就是魔法元素。
朱拂曉抬起頭,目光與紫陽道人對視,紫陽道人笑吟吟的道:“大隋之人,常常只聽聞妖獸之名,但卻從未見過妖獸。那是因為妖獸被拒于長城之外。長城不破,妖獸不得入關。現在我大隋境內偶爾有妖獸出現,一者乃深山老林內的精怪,二者是那妖獸自上次妖獸大軍入關,被遺落下來的,不得不縮著尾巴做妖。還有一部分,就是在這深山老林發展勢力,暗中招兵買馬,不斷培育妖族的斥候,等候妖族大軍的再次入侵。”
朱拂曉心中恍然,但終究是不曾見過妖獸,不知妖獸到底長個什么模樣。
“之前那首歌,不知可否請小哥傳給我,老道士感激不盡。”紫陽道人面色誠摯。他乃道門宗師,對于天文歷法、諸子百家皆有涉獵。此時咋一聽聞這首曲調奇異的歌曲,便不由得入了迷。
事實證明,帶有濃郁二十一世界的歌曲,對于古人來說,吸引力同樣很大。
朱拂曉點點頭:“不如我唱一遍,道長將曲子譜下來?”
“好!好!好!有勞了。”紫陽道人面帶喜色的點點頭。
朱拂曉哼著調子,紫陽道人足足半個時辰,才面帶喜色的將調子譜寫好,然后再三確認,方才小心翼翼的收入懷中。
“小施主一個人在這深山老林中行走,見你周身筋骨松弛,氣血平平,顯然不通武道,若遇見山中猛獸,怕要慘遭厄運。貧道無以為報,愿意護送你出去,如何?”紫陽道人笑著道。
朱拂曉搖了搖頭:“不勞道長費心,我既然敢進入深山老林,那自然有猛獸辟易的法門。”
聽聞此言,紫陽道人也不多說。他見朱拂曉膽敢一個人進入深山老林,便猜的此人不簡單。
一個人進入深山老林,要么是二傻子,要么就是自信有所依仗。
他此時見了虬髯客蹤跡,心急去追趕虬髯客,也不想過多客套,只是道了句:“日后小兄弟若是去了太原,盡管來太原城中找我。老道目前在李家教導武藝,傳授那李家公子技藝。”
朱拂曉抱拳回了一禮:“日后去太原城,定會去拜訪道長。”
紫陽道人見朱拂曉如此說,也不再多言,幾個起落消失在了群山之中。
“這紫陽道人好手段,竟然追的虬髯客滿地跑。雖然說現在只是大隋年間,虬髯客武道修為尚未登臨絕頂,但也足以說明紫陽道人的本事。況且,此人磁場內斂,當真是怪異。我的死亡之魔法竟然無法看破其體內磁場。看起來只是一個尋常人而已。”朱拂曉心中此時提起了警惕之心:“人不可貌相,魔法在這個世界也并非是萬能的。這個世界既然能夠發展成體系,必然有可取之處。”
朱拂曉取了藥材,然后彎弓射獵,得了無數生命精華,體內死亡禁咒衍生了不少,然后返回家中,不再理會虬髯客與紫陽道人之間的事情,而是專心修行自家的魔法。
他能感覺到,自己距離要修煉出第一個圣杯構件煉金護符不遠了。只要能修成煉金護符,自己便可掌握其余的各種魔力,修成其余的魔法之力。
況且,煉金護符乃是朱拂曉的煉金護符,而不是圣杯的煉金護符。自煉金護符內誕生的魔力,天生便烙印著朱拂曉的精氣神,烙印著朱拂曉的印記,他心頭念動便可施展,而不像是修煉死亡魔法一般,自大圣杯內灌注而來的魔力,要經過死亡種子煉化磨練。
朱拂曉返回家中,繼續修煉魔法,鉆研死亡魔陣,思忖魔法陣的煉制之法。
時間過得飛快,前所未有的迅速。
日子匆匆,轉眼便是一個月的時間,朱拂曉在村中修行了一個月,自家那便宜老爹卻始終不曾下山,到叫其心中好多疑問憋在心中,遲遲不得釋放。
這一日,朱拂曉正楊躺在院子里的搖椅上,不緊不慢的來回搖晃,思忖著圣杯法的諸般關竅,忽然一陣敲門聲響,打破了小院中的寧靜。
隔著大門,他能看到,門外那熊熊的生命磁場,就像是一道道烈火,在黑夜中格外顯眼。
“一道已經堪比李秀寧,另外四道比之柴關都遠遠不如。”朱拂曉心中一動,領頭的生命磁場他很熟悉,這道磁場他在別的地方見過。只是具體是誰,他已經忘記了。
“誰啊!”朱丹隔著大門喊了一聲。
“老朽乃楊家府中的內院大管事,特來看望朱秀才。”門外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管家?”朱拂曉心頭一動,自藤椅上坐起來,然后對著丹兒道:“打開門。”
院門打開,只見一道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簾,當初在牢獄內遇見的大管家,此時正提著一個盒子,在其身后有四個小廝,手中提著錦緞、糧食,恭敬的站在后面。
“牛管家,您怎么親自來了?”看著那慈眉善目的老管家,朱拂曉連忙上前:“況且,來就來吧,還帶什么禮物。”
“哈哈哈,你為我楊家車前馬后,還遭人暗算,老夫豈能不親自來看看?”牛管家看著朱拂曉:“前段時間咱們被人給拖住,雖然心中掛念你,但遲遲脫不開身,你該不會怪在咱們吧?”
“大管事說的哪里話,我可是知道,如今楊家的麻煩究竟有多大!”
“瞧你氣色,似乎是恢復的不錯。”
朱拂曉笑了笑,將管事讓入屋子內:“僥幸未死罷了。”
“不知楊家現在形勢如何了?”
待到雙方落座,才見朱拂曉問了聲。
“難!難!難!城關縣衙門扣押了我楊家的三位供奉不說,那柴家不知自哪里請來高手,竟然在茶馬古道到處劫掠殺戮,我楊家已經落入下風。那茶馬古道的盜匪,有不少被那兩位高手把持收攏,處處與我楊家做對。”老管事的一張臉皺成了橘子皮。
朱拂曉眉毛挑了挑:“難怪。難怪老管事沒有時間來看自己,現在楊家面對柴家打壓,已經全面落入下風。”
“今日來此,是有件事要與你說。”牛管家一雙眼睛看著朱拂曉,盯得朱拂曉有些頭皮發麻,心中涌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還請管事賜教。”朱拂曉起手一禮。
“你小子是不是背后為我楊家做了什么事情?竟然將柴家給得罪狠了,柴家那老東西做夢都想要弄死你。按理說你雖然相助我楊家造勢,但柴家也不該如此恨你才對。那柴家的老東西睡夢中說,等過段時間,李家三娘子忘了你的恩情,就出手將你弄死。”牛管家看著朱拂曉,眼神中露出一抹莫名其妙。
說實話,同在城關縣這么些年,他還從未見到過那老東西有如此殺性,做夢都要將一個人給弄死。
“什么?”朱拂曉聞言一愣,頓時撞天屈,他可真的是什么都沒做。除非…
“除非對方知道我弄死了柴關!”朱拂曉心中有些發麻:“不應該啊!吸血蝙蝠做的隱秘無比,那老家伙憑什么由一個蝙蝠聯想到自己的身上?這很不科學。”
再想想這世界的煉體之術,生命磁場,倒也未必沒有破綻。
“他為什么非要殺我不可?”朱拂曉看向老管事。
“此事只是我安插在那老匹夫身邊的探子傳來消息,具體原因只怕除了那老匹夫,就沒有別的人知道了。”老管家一雙眼睛看著朱拂曉變幻不定的目光,只以為是心中憂慮,然后拍了拍其肩膀:“你莫要怕,我楊家也不是吃素的。小姐說了,請你去楊家暫住,日后在我楊家的地盤上,那老匹夫也動不得你。小姐說府中正缺了一位管賬的先生,想要請你過去。”
“替我謝過小姐,至于管賬之事,且容我在考慮一番。我就不信,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柴家竟然敢明目張膽的殺人滅口不成。”朱拂曉佯做憤怒的呵斥了一聲。
“我現在有李秀寧的護身符,那老東西就算是要對我動手,那也是一年半載之后。到時候我未必不能想出坑他一把的法子。”朱拂曉心中暗自道了句。
此時牛管家看著朱拂曉,也是心中百感交集:“這書呆子倒真是走的狗屎運,竟然救下了李閥大小姐,承了三娘子人情。現在有了三娘子做護身符,已經非比尋常。若能請入楊家,關鍵時刻或許能逆轉乾坤,請三娘子出面打壓柴家。”
朱拂曉不想現在就去城中,此地背靠瓦崗寨,有無數豐富的資源。況且,他就算是搬家,也要和自家那便宜老子說一聲。
一年半載之后,誰弄死誰,還難說呢。
“你好生思慮一番,若想通了,盡管帶著你家小妹去城中尋我。我楊家絕不會對你坐視不理的。”牛管家面色鄭重的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