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死過的人,就永遠都不會知道,活著究竟有多么的可貴。
盡管粟米粗糙難以下咽,但朱拂曉卻依舊吃的香甜。一邊小丫頭更是狼吞虎咽,吃出了豬聲。
早飯吃完,小丫頭去洗碗,朱拂曉斜倚在門口前,一雙眼睛看著郁郁蔥蔥的田野,還有小丫頭那不斷忙碌的背影,雙目內露出一抹思索:“死亡魔法終究是回歸于黑暗,以魔法的力量,日后未必不能將小丫頭的心理創傷治好。”
“圣杯的修煉,說白了就是物質重組。用我觀想的圣杯,將大的圣杯吸收。想要構建圣杯,第一件就是先修煉出煉金護符。煉金護符,可以每時每刻誕生一絲絲魔力,積少成多便可以施展魔力了。第一步,也就是魔法師階段,便可以將煉金護符觀想出現。”朱拂曉背負雙手:“其實,對于我來說,死亡魔法并非最好的選擇。可惜當時我肉身已死,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不論是火系魔法、還是木系魔法,乃至于時間魔法、空間魔法,大概都會比死亡魔法會更好用一些。”
“不過,死亡魔法也不差。死亡魔法偏向于殺傷,對于輔助生存并無用處。”朱拂曉將心中諸般雜念斬的干干凈凈。能活過來就已經是邀天之幸,還有什么好挑剔的?
最關鍵的是,死亡魔法雖然沒有輔助生活的能力,但死亡魔法絕對是所有魔法中最為詭異、殺傷力最強的術法。
“還是看書吧,現在已經掌握了幾種魔法,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有時間還要琢磨琢磨煉金之術,然后想辦法化解了這具身體的因果。”朱拂曉雖然重生,但絕不會放松下來,因為暗中還有大敵在環顧著自己。
他躺在床上也就罷了,現在已經恢復,想必要不了多久,麻煩就會上門。
半空中的烏鴉已經散去,朱拂曉清理著院子里的雜草,感受著雜草內的生命力,不由得輕輕一笑。
他現在修煉了死亡魔法,對于生命的感應格外強烈。
“天天吃糙米,誰受得了?還要想辦法吃點肉才是。我這具身體正是長身體的年紀,不吃肉怎么發育?況且,修煉魔法雖然主要是精神上的修煉,但精神上的修煉也離不開肉身的強大。”朱拂曉一邊除著雜草,一邊心中暗自思量。
“死亡嘆息!”朱拂曉腦海中劃過一道魔法的名字。
這是一種弓箭魔法,只要將魔咒附加于箭矢之上,以箭矢鎖定那獵物的氣機,在魔力耗盡之前,就會追殺不休。
這是一道成長型的魔法,從魔法學徒乃至于成為法神,皆可不斷修行的魔法。
“我要是制作一支弓箭,在附加上死亡嘆息,入山狩獵的把握,應該比較強了吧?”
朱拂曉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
弓箭在這個時代,可是管制之物,除了那些王公貴族,平民百姓用的箭矢不可以加以金鐵。
“我有圣杯,體內魔力無窮,最不缺少的就是魔力。那死亡嘆息的魔法施展不難,我現在就缺了箭矢與弓箭。”朱拂曉心中念頭轉動:“箭矢的煞氣好說,山中不缺木棍,我只要截取一些木棍,將其曬干削出一個鋒銳的頭,便可以充當箭矢。有了魔法加持,就算是沒有箭頭,那又如何?”
“只是這硬弓要去哪里找?”朱拂曉心中犯難,制作硬弓他還真不會。
弓箭的制作,不單單要有好的弓弦,更要有堅硬的弓骨。
“村頭王獵戶家倒是有弓箭,可獵戶以弓箭為生,這是人家吃飯的本事,絕不會輕易外借。”朱拂曉一雙眼睛看向身后的米缸:“或許,可以請那王獵戶為我制作一把簡易的硬弓。不需要射程多遠,三十米足矣。只要有效射程三十米,山間大半的獵物都可以被我獵取。”
心頭念定,朱拂曉拿起柴刀,推開門走出院子,向遠處的瓦崗山腳下走去。
瓦崗山乃是一片原始叢林,因為山中有盜匪橫行,是以這片山林便成為了無主之地。就算是方圓數十里的百姓,也不敢來山中狩獵,免得遇到山賊,遭了災禍。
雖然說兔子不吃窩邊草,瓦崗山的盜匪很少下山禍害周邊百姓,但畢竟是盜匪,誰敢去接觸?
犯不著為了一口糧食,將命給搭上。
朱拂曉修煉了數種魔法,倒是有些藝高人大膽,自然不將那山中盜匪看在眼中。
或者說,來他三五個盜匪,他并非沒有辦法應對。
至于說瓦崗山中的猛獸,他只在叢林邊緣尋找材料,可不會貿然進入叢林深處,給野獸當點心。
現在的瓦崗山乃是原始叢林,山中各類大型猛獸無數,這也是附近府衙無法清剿瓦崗山盜匪的原因之一。
瓦崗山全都是一些隱秘的羊腸小道,大軍到了此地不說寸步難行,但卻也休想整軍列陣,只能等著被瓦崗山中盜匪擊破。
朱拂曉一路出門,路過村中,村子里有三兩個閑漢遙遙的看著朱拂曉,眼神里露出一抹詫異,然后轉身腳步匆匆離去。
“來了!”看著那遠去的閑漢,朱拂曉眼神里露出一抹冷光。
朱家兄妹乃是外來人,在村子里買了十畝良田,可是成為了不少人眼中的大肥肉。
上至村中理正,下至村中大戶,沒有一個不想咬一口。
以前朱拂曉在城中楊家手下做工,仗著楊家的氣勢,倒也震懾了村中的老少爺們。
畢竟楊家在本地也算得上是大家族,但是自從楊家與柴家起了沖突,為了一條茶馬古道的控制權打的狗腦子都流出來了,楊家被柴家給壓制,落入了下風,現在已經顯露了頹勢,整個山西地界風聲鶴唳,不知多少勢力盯上了楊家。
尤其是自從朝中的右仆射楊素與天子不和的消息屢屢傳出,使得整個楊家所有支脈都風聲鶴唳。
整個天下各大勢力都在磨牙吮血,準備撲上來咬一口大肥肉。
楊家自己尚且自顧不暇,哪里還會理會家中的管事?
“讀書人到哪里都有優待,以前我在楊家讀書,在借楊家名聲,在學堂上學,并且時常幫楊家做工抵債,倒是與楊家各大管事攀上了一點交情。可惜,現在楊家也是因為楊素的原因,遭受到了牽連,被柴家給占了先機。我若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被柴家給殺雞儆猴暗算了。畢竟,書院中那幾個柴家弟子可不是省油的燈!”
朱拂曉雖然不想承認,但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被柴家給殺雞儆猴了。
“理正應該沒有理由那么做,畢竟…犯不上為了十畝良田,背上人命官司。”朱拂曉心中念頭轉動:“但也保不準。這群混賬,沒有一個好玩意。”
“想要我的命,想要我的產業,還要看你等有沒有命去花。”朱拂曉心中發狠:
“呵呵~,你們都等著,我早晚要去找你們了結因果。”
一邊想著,已經到了山林,遙遙的看著那郁郁蔥蔥的瓦崗山脈,朱拂曉搖了搖頭,有一種在看泰山山脈的感覺。一眼望去,完全看不到邊際。
山中古木郁郁蔥蔥,空氣清新,道不盡的舒暢。
那女人小拇指粗細的樹干比比皆是,沒有多久,他就已經用柴刀砍了一抱,然后用軟枝捆起來,向著家中走去。
體內死亡魔力流轉,方圓千米,目光所及之處,生命的氣機在其眼中格外敏銳。即便是隔著灌木叢,他也能感應到那草垛后面的生命。
“生命是有磁場的,這句話一點都沒錯。磁場的大小,代表了生命的強弱。就像是那個磁場,若不出意外,應該是一只山雞。”朱拂曉看向了不遠處那燈泡大小的磁場,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
心頭念起,快步走去,只聽得振翅聲響,一只山雞自草叢中飛出,滑入了遠處的叢林內。
他不知道,為何自己看到那磁場后,就斷定對方是一只山雞,那是一種近乎于本能、堅定不移的直覺。
“這莫非也是魔法的作用?我莫非以后可以做一個神射手?不過就我這體格,拉開一石的強弓,便已經是勉強,五十米射程是我的極限。想要成為神射手,還早著呢。魔法雖然給了我不可思議的力量,但卻并不能強大肉身。魔力也并非是全能的。”朱拂曉驗證了心中推測,然后提著枝條回家,開始炮制手中的枝條。
將手中枝條切成一米五長短,留下最為堅挺的部位,小心翼翼的用柴刀將其削干凈,再用石頭輕輕打磨,使得其變得光滑。然后在剝去樹皮,用柴刀削出一個對稱的尖銳‘箭頭’。
說是箭頭,卻也不過是像削鉛筆一樣,削制出來的一個尖銳的頭頭罷了。
等到他制作好箭矢,將上百根箭矢都削完,天色已經逐漸黯淡了下來,太陽自西邊即將垂入地平線下。
“成了,就等明日去村頭獵戶哪里換取一把硬弓,到那時我就可以吃葷了!”朱拂曉拍拍手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