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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七 送鐘棺槨

  “死的?”楊素睥睨著李鄲道:“有時候活的,未必有死的好用。”

  楊素似乎已經將李鄲道拿捏。

  邊上的白骨夫人陳兆英癡癡笑道:“夫君,我想要那小子的元陽。”

  “哈哈!小浪蹄子,果然把持不住,為夫和你一起采補。”

  李鄲道冷冷看著這密密麻麻的白骨,僵尸,圍困上來,百萬魔鬼,將自己包圍,似乎馬上就要將自己分食。

  然而李鄲道卻一點驚慌也無,除卻小天人合一的維持自己那一塊十步之內的太玄清凈之地,并無動作。

  這在楊素看來,便是李鄲道已經放棄抵擋,在熬時間,等待魏存華真人等的支援。

  然而李鄲道既不拿出鬼帝印來降服一切幽冥邪鬼,也沒有祭出白骨雞鳴圖,將這些尸山骨海收攝。更不用對付幽冥鬼物幾乎是十倍功效的酆都法術。亦或者已經祭煉好的三百六雷部兵馬。

  這是楊素的內景世界,這些尸骸,都是真炁顯化,并非真實,只能被憑空耗費精氣神。

  若是李鄲道死在這里,一身修為便全是楊素的了,他有這個能力。

  不過李鄲道有立于不敗之地的法寶,那就是太玄真符。

  基于這點,李鄲道才會如此淡定。

  “我說的死的,不是相對于活著的概念而說的,我說的,是你的弱點啊。”李鄲道笑道。

  楊素心中突然浮現不好的預感。

  卻見李鄲道突然一飛沖天,化作一條三丈長的青龍,直奔自己而來。

  “蒼龍七宿!”楊素一眼就認出:“這還是煬帝的武學!”

  此前趙郡王他們說此武學是李氏所有,然而卻是得煬帝賞賜的。

  楊素想到那個宛若神魔一般偉岸的男子,竟然有幾分失神。

  卻見李鄲道似乎送死一般飛入了鯤魚的口中。

  “他這是干嘛?”

  然而下一秒,楊素便驚慌失措,只見鯤魚肚子里出現耀眼的白光,這白光之中有濃郁的生機,這些生機和死氣格格不入,卻又如同旋渦一般,將外面的死氣吞噬。

  構成鯤魚的白骨,構建王城的白骨,紛紛被碾碎,整條鯤魚都分崩離析。

  而自白色的旋渦之中,一個少年笑盈盈道:“向死而生,陰陽逆轉,楊素,你要復活啦!”

  楊素背生雙翅,那一雙宛若蝙蝠的肉翅,和在空中變化得越來越高大的真身,青面獠牙,雙手持著一把巨刀:“那也夠將你斬殺,作為本座復活的糧草。”

  楊素是尸魔,渾身根基是尸氣。

  李鄲道得了太玄清生符,尸解仙的道統,因此將其投出,生死逆轉,要楊素強行尸解還陽。那些尸氣便紛紛被太玄清生符箓化解,變作生機,將楊素的根基改換。

  然而尸解仙,先死再復活,眾所周知,很多都是失敗的,能從墳墓里面爬出來的美譽多少。

  李鄲道哪里怕楊素和自己肉搏單挑:“原來是修羅不化骨,看來你也不過如此。”李鄲道一眼看出楊素沒了尸氣加持之后的本來面目。

  而整個楊素的內景也因為尸氣和生機的沖突而不斷崩塌,生機促使白骨生出血肉,而死氣又令剛剛生出的血肉變化做腐肉爛泥。

  李鄲道若不是試過白骨觀,只怕也不能忍受。

  金劍揮斥天遁劍氣和楊素戰斗到了一起。

  “此劍在人間,百妖共收形,奸邪與惡魔,膽破魂亦驚,試以向星月,神光射幽冥!”

  那天遁劍氣綿綿不絕。

  楊素此時早已經沒有剛剛的囂張了,身上被劍氣劃得破破爛爛。

  而此時天穹崩塌,露出光明,一道粉紅之光率先逃離,正是陳兆英。

  “你不是說我的天遁劍氣無用嗎?如今可嘗到了滋味?”

  ?“天問!”李鄲道將那天穹的口子打得更開,隨后變作蒼龍,將楊素如同死狗一般抓著龍爪之上。

  飛出楊素的內景世界,竟然是破肚子而出,李鄲道手中抓的也不是真身,而是他的元神。

  李鄲道此刻宛如戰神一般。

  然而在暗處的南極老人卻臉色一變:“他不過剛剛修成地仙,怎么能將楊素給擒拿?看來得動真格的了。”

  而李鄲道將那楊素那具尸骨直接以真火焚毀,只留著元神,打上封印,投入了白骨雞鳴圖中:“百萬尸骸成就的白骨神國根基不過爾爾,邪門外道,就是邪門外道,如何抵得過人間正道是滄桑?”

  “好!”火龍真人最是得意,李鄲道這手段最符合他胃口。

  而李鄲道則是開口問道:“諸位真人,還有多久可孕育臟器成功?”

  “只怕還要一刻鐘。”

  然而菡萏仙子道:“先將那斷手斷腳的接上吧,我的瑤池仙藕卻是可以直接用的。”

  只見菡萏仙子雙臉微紅,卻是剛剛被李鄲道的樣子帥到了。

  “好。”

  李鄲道接過瑤池仙藕,將煉化,藕斷絲連,但是這個絲卻是不大行,因此還要一條筋。

  只有洞庭龍女拿出了兩條合適的龍筋,卻是一點也不含糊。

  李鄲道隨后施展造化,又運出升龍大丹,太玄清生符箓,自斷手斷腳處,生出肉芽來,將仙藕包裹,隨后化生出骨頭,血肉出來,而龍筋也和少年本身的筋銜接上了。

  “試試動動手指頭。”李鄲道對著少年道,少年感受著本來失去的手臂,此時又恢復正常,露出了笑容:“謝謝你,神仙叔叔,謝謝你,神仙姐姐。”

  好家伙,卻是直接往人家仙子這邊靠,果然凡塵心性未定,竟然叫我叔叔。

  然而,這些并不是重點。

  只聽見吹吹打打的聲音自山下響起,十幾個紙人童男童女抬著一具紅色的棺材上山而來。

  而棺材上,赫然有一枚銅鐘,只見白色的綢緞裝飾著棺材和銅鐘。

  最叫李鄲道受不了的是,最前面有一個披麻戴孝的紙人童子,捧著一個牌位,牌位上寫著:吾兒李鄲道之靈牌。

  李鄲道正生氣,卻見丫丫已經哭嚎上了:“我的哥哥啊,你怎么就沒了啊,可憐丫丫我.......”

  “我還在這里呢,怎么,你想要吃席面了?”

  見李鄲道似笑非笑,丫丫連忙訕笑:“我這不先排練排練嘛,今天來找哥哥你麻煩的好多啊,哥哥你已經消耗了好多,只怕打不過他們車輪,不如叫妹妹我來。”

  “得了吧,我可不想吃你的席面,不對,你年紀小,死了不夠資格擺席面的。”

  二人互孝,緩和了好些氣氛,將諸位真人,仙子的擔憂放進了肚子里,繼續供養著器官生長,如今已經快要完全成形了,只是行百里者半九十,若不想新長成的臟器先天不足,或者出什么問題,又或者畸形,真人們便更得要一刻不能松懈。

大熊貓文學    成為了道醫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