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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零 功濟六方含生之類

  劍氣出鞘,引來浩然正氣,城隍府中道行不高的小鬼被嚇得鬼叫。

  “你說達官貴人,可誰是達官貴人?”

  魏丹卻搖搖頭:“說不得,說不得。”

  “李縣不是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嗎?還有什么要問的?”魏丹繼續看著李鄲道。

  “我想問的,你不說,現在沒有想問的,答案只有自己找,大道也只能自己悟。”

  李鄲道收斂劍氣,可是整個人越發透露著危險的氣息。

  沒有見紀信,李鄲道就離開了,自壁畫之中走出。

  見著黎明百姓拜著木偶泥塑,尋求保佑,不免聯想,百姓們期待的青天大老爺給他們做主,卻未看見青天大老爺在玩弄著他們的女兒,糟蹋他們種出來的糧食。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李鄲道想起一句偉人的詩句。

  想起這句詩句時候,只見心湖穹頂劃過流星一顆。

  流星帶來光明,一時間心湖不復黑暗,如白晝。

  深水之中,有諸妖魔因見光明而灰飛煙滅。

  而心湖中央代表李鄲道“真性”的蓮花自火焰光明之中生出一顆朱紅蓮子,蓮子散發著暖意。

  至陽至剛!

  “這是?”李鄲道感受到了一陣升華。

  “陽神念頭!”李鄲道明悟,這是自己欲革新天地所發志向而成。

  道家為承負,佛門稱之為大誓愿,儒家稱之為立言,后世稱之為覺醒。

  “若我單單殺人了事,殺得一千,還有一萬,殺得一萬,還有一千萬,總有殺不完的頭,而若是一人吃人血饅頭罷了,偏偏一城人都吃,我殺得完這一城人嗎?”

  李鄲道剛剛是深刻體悟到了那句:“我是吃人的人的兄弟”那句話的蒼白無力,無可奈何了。

  迅哥兒說過:學醫救不了中國人。

  如今想想,五胡亂華,屠戮漢民,不正如同后世稱之百年屈辱一模一樣嗎?

  奴才!

  李鄲道想象到自己的后人可能被人這樣稱呼,不由得肝膽俱裂。

  “是該留下一些東西傳給后人,不僅僅是醫病,還應該醫魂。”

  李鄲道看著天邊殘紅落幕,馬上又要進入漫長的黑暗之中。

  “這蒼生愚昧,需要醫治愚昧,使其開化啟蒙,這人心紛亂,需要醫治,修養其道德情操,這大道混濁,需要醫治,還這一朗朗乾坤,海晏河清!”

  君臣佐使,哪個不行,換掉哪個!

  太平經中一句話:“教不重見,時不再來,急教帝王,令行太平之道。道行,身得度世,功濟六方含生之類矣。”

  暗自攥緊了手,在人群之中,往來廟里祭拜神祇的人群中,在磕頭如搗蒜的人群中,消失了。

  “大道,不遠于人也。”一聲高亮的歌喉自街角響起,韻味十足,蒼涼粗獷,卻又是少年的稚嫩之音,充滿矛盾。

  “為道而遠人,不為道也。”城隍廟中,一句喃喃。

  “侯爺,您怎么出來了?”魏丹聽見這句話,立馬上前:“公文辦完了?要不要喝茶”

  “不必了,魏丹,你說,他會不會跟上次一樣大鬧一場。”

  “不會。”魏丹道:“畢竟若是想要殺人,早就沖進來,像上次一樣,尋要名冊了。”

  上次李鄲道自這里得到了失蹤兒童的檔案,于是搗毀了尚藥局。

  如今李鄲道為了那被玷污女子的事情而來,卻沒有見到那女子的魂魄,聽其再訴說冤屈就離去。

  要么是作秀,要么就是有更大的怒火欲要爆發。

  李鄲道收斂著情緒,畢竟情緒左右了肉身,就是等同于行尸走肉,忍受五毒三苦之刑罰,這對李鄲道修行是十分不利的。

  這樣輕則偏執若狂,重則走火入魔。

  自回到家中,燭光閃爍,炊煙裊裊,又從駭人聽聞的說辭中,回到了溫馨和睦的家庭中來。

  李戚氏高興地說著京城的繁華,街上男女衣著的華美樣式,還有各種建筑,高大而崇俊。

  李寶京剛剛醒酒,笑著說道:“喜歡就買兩件,跟著福成這些年,確實委屈了你。”

  丫丫沒能出去,在楚家收伏蘿卜頭,講著恐怖故事,施展著離魂法術,又收伏了幾個小弟,被楚家的女眷喜歡得不得了,直直說要訂個娃娃親就好。

  只有李福德看著李鄲道,李鄲道對著他點點頭。

  李福德才沒有開口提及。

  等著吃完飯,在院子里踱步,李福德便問道:“侄兒,打探得如何了?若是真那樣污穢,太學不去也罷。”

  “要去,叔,你不僅要去,還要出名,搞出名堂來,要成為名士。”

  李福德問道:“你的意思是?”

  “從內部突破,打破學閥。”李鄲道說道:“將學問傳播出來。”

  李鄲道說道:“未來趨向,世家貴族壟斷的,無論是經濟,還是知識,還是權利,都需要打破,推翻,建立新的體系。”

  “叔叔你需要結識一些志同道合之輩,太學里面,不說老師如何,學生總該是有一些熱血的。”

  李鄲道發出建議:“建立社團,傳遞思想,自然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李福德眼睛漸漸發起光芒:“得道多助。”

  “天下苦秦久矣!”李鄲道說道。

  李福德狠狠點了點頭:“我也意有所發,志向高遠。”

  “若是不愿意入太學,就是心有怨望,為人詬病,未免是被責備為自詡清高。”

  李鄲道說道:“若是明知道一潭污水,卻有治理的決心,而不是放任不管。”

  李鄲道問道:“你怎么說?叔叔?有沒有什么想法。”

  “想法是有的,只是如何具體,畢竟煽動太學生,妄議朝政,罪名也是比較大的。”

  “那就暗中發展。”李鄲道出主意:“以文字傳閱,覺醒人心,取個筆名。”

  李福德眼睛越發亮:“深得我意。”

  李鄲道跟著李福德說完,又自院子中布置法壇,溝通地脈,今日看了京城風水布置,心中大抵有個數。

  起碼在自己住的地方,要保存完好的實力,不被龍虎玄炁壓制,要不然家人的安全都沒有辦法保護,這道就是白修了。

大熊貓文學    成為了道醫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