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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九 夜會龍母

  李鄲道寫完剿匪檄文就給都城隍發了過去。

  紀信剛剛巡視完京城附近的城隍,完成考核工作,評了倒底是給上上還是下下,作了升職還是處罰的決定。

  這時候就拿到了李鄲道的剿匪檄文。

  “還真是不給我省心吶。”紀信揉揉眉頭:“不過該支持的還是要支持的。”

  左府主簿曹明睿道:“我記得陽世太子李建成,好像在秦王帶兵進京之后就想著要證明自己,也在謀劃帶兵剿匪吧。”

  “剿匪?祝山海有眾一千,但李建成帶兵去剿匪,結果左屯衛將軍何潘仁,及山跋,張子惠,死了。驍騎將軍趙欽、王娑羅,都死了。”

  “何潘仁是早期投唐的義軍首領,也是潛龍一條,隋朝官軍都不是他的對手,當了唐朝官軍竟對付不了總共只有千把人的護鄉公的一個手下,還戰死了。真的是笑話。”

  “趙欽為驃騎將軍,原來年前賊帥呂寶生就帶著七千人馬攻占了盩厔縣,結果被這位驃騎將軍擊敗。結果,繼何潘仁戰死之后僅僅五天,趙欽就和另外一位驍騎將軍王娑羅又雙雙戰死了。”

  “一個剿匪死了這么多武官,其中還有反隋的潛龍,你以為真的只是匪徒啊?是世家養的!李建成后面就是想通了這一點,你看他現在還敢去剿匪不?”

  “只能搞搞后勤,現在朝廷沒錢,又四處打仗,他李建成也是焦頭爛額,武德皇帝要他監國,卻是好大一個爛坑。”

  “前些日子,劉文靜又鬧著說謀反,真的是謀反嗎?”紀信作為都城隍,掌控京都一切生死信息,對這些事情還是比較清楚的。

  “太子李建成現在不是奉詔帶隊巡視京城附近諸縣,現在在搞什么租庸調,要看看情況嗎?”曹明睿摸摸下巴道:“不知道什么時候去涇陽。”

  “應該二月才到,之前秦王進京,不也巡視了一番,他為了鞏固太子的威信,肯定也是要好好巡視一番的。”

  “那就不知道這個李鄲道會不會亂搞鬧出什么事情來了。”紀信揉揉太陽穴。

  “曹明睿,你到時候也帶著兩千兵馬去給他助威,就把何潘仁他們幾個死在匪徒那里的武將魂魄撥給他用。”

  “再給藍田,灞橋,未央他們幾個縣的城隍也發令配合他剿匪。”

  “這個倒是好說,但剿匪里面水深,上次青丘世家的天狐公子聯合青城山虎妖張烈,剿匪野人,不一樣叫他們跑掉了好些,里面不乏有修行魔功的邪術士。”

  曹明睿擔心道:“他能不能成功還不一定呢,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

  “京師初平,人心尚未未堅附,百姓流離失所。像是盩厔司竹、藍田谷口,盜賊群聚,只是不起兵造反而已。京都之地,照樣晚上搶劫的搶劫,偷竊的偷竊,強奸的強奸。”

  紀信嘆息道:“孤魂野鬼就不知道有多少前來告狀喊冤的。”

  “平定匪徒的事情,總要有人做,他愿意做,那就讓他去做,你沒看上次,他叫兩個仙家,把京城鬧了個天翻地覆嗎?”

  “這也倒是。”

  “不過王朝初年都是如此亂象,這又有什么辦法呢?”曹明睿也嘆息:“我們也只是管管陰間的事情,管不到陽間。”

  紀信道:“陽世管陰司之事也不是不行,若有正直之人,給他個陰職,叫其法定陰陽,如此倒也可以立刻施展,奪人紀算,報應如影隨行,有了威懾,想來就會好很多。”

  “除了陽世不斷的有孤魂野鬼產生,已經成了氣候的惡鬼也太多了,為禍人間,黑白無常,牛頭馬面,根本打不贏,需要一個專門去降伏惡鬼的神官,還世道清寧。”

  “好官難求。”紀信搖搖頭道:“還是加緊考核城隍吧,該填補上的都要填補上,不亂亂哄哄的一團糟,到時候連我的考核,都是下等,那就是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這邊李鄲道得了都城隍紀信的回復,明確表示支持,還會有援兵,當下就吃了一劑定心丸。

  不再去想那些社神的事情,大局已經定了,他們翻不起波浪。

  只是董俊三郎出去這么久,怎么還沒有傳來消息?難道真的已經跟外賊勾結了?決心要跟自己魚死網破?

  又去審了幾個案子,判了一些罪鬼,感覺腦袋都有一些暈乎乎后,才停下來,害怕狀態不好,不能公正嚴明。

  審完案子,就又去看了牛頭菩薩教魚頭官話的進度,又是口吐芬芳,罵人的一天。

  不過好在,那魚人薩滿已經會說:“你好”“吃飯”之類的詞匯了。

  李鄲道甚感欣慰。

  而此時,說跟涇河龍君各玩各的涇河龍母,此時來到了廟里。

  龍的審美大概是不挑食的。

  和豬能生,和狗能生,和牛也行,和魚也可,哪怕是蛇,野雞,馬啊,驢的,都行。

  都說是公的到處留情,有沒有想過,母龍其實也一樣呢?

  果然龍母根本不挑茱萸菖蒲兩個,丑得奇特有個性。

  反而見其高大,起了春心:“那中人果然沒有騙我,確實是兩個精壯的男人。”

  當下吹了口龍息,當了春藥發情使用。

  不顧著廟里,木偶泥胎的注視,翻云覆雨。

  那赤色鴛鴦肚兜,還掛在了茱萸的腰間呢。

  但是人怎么能和龍比呢?茱萸菖蒲兩人,不過個把時辰,就敗下陣來,又被龍母喂了補藥,繼續殺了個七進七出。

  等著天色將明,才將二人放過,心滿意足的入水而去了。

  而李鄲道其實早就打算陰神歸竅,因看到了這一幕而多留了一會。

  “這母龍也太強了吧!”李鄲道問向幻姑:“你這么給涇河龍君戴綠帽子,他難道不會找你麻煩?上次仲山君夜宴,你跟他不是朋友嗎?”

  “算不得朋友。”幻姑道:“況且涇河龍君氣數已經差不多了,從來雪中送炭少,落井下石多,我還說不得要借他的事情,好登青云呢。”

  “那龍母會不會懷上?”

  “會。”幻姑道:“不過人的血脈不如龍的血脈濃郁,大概率不是胎生,而是下個蛋,待會我就去看看龍母把蛋下在哪了,給她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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