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巫昀纖湊過來的賊兮兮的臉,上官流霆向后退了一步:“做什么?”
“開宗立派呀,我給你做首座長老怎么樣?”
“不怎么樣,堂堂荒古巫家大小姐,過來做我這個光桿司令的首座長老?”
“司令是什么意思?”巫昀纖歪著頭好奇道。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門派不僅沒有任何門人,連名字都還沒有。你好好地做你的巫家大小姐,不要搗亂。”
金毛雞在旁邊跳了起來,撲扇著金燦燦的翅膀:“喔喔喔聒噪的女人不能做,本座可以當個首座長老玩玩。”
上官瞪了它一樣:“你當個屁!”
金毛雞撲過來狠狠啄了他一口。
巫昀纖嘟起嘴巴:“好嘛我說實話,我想幫著你開宗立派,然后借著各門派——最好是荒古巫家,來拜訪建交的時候,再借機聯絡舊部,當然了,我我我主要是為了幫你,順便聯絡舊部。”
說完她有點心虛,拿余光瞟了一眼上官,上官覺得好笑,分明就是想找地方躲著,猥瑣發育,話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主要為了幫我?這丫頭真是越來越精了。
但是通過剛才跟卜式仁那一戰,上官覺得貿然進荒古巫家去試探是有些魯莽了,在巫昀熙眼里,十幾年前跟自己見過一面,想要神不知鬼不覺不難,瞞過巫昀熙不太容易。
安祿山的母親被自己親自崩成灰飛煙滅,他本人也遭受重創,現在雖然被心魔劫走了,但是上官占據了這支入了魔的祆教的祭祀圣地,料想剩下的祆教教徒也不會太安生,這里且得亂上個十天半個月的。
巫昀纖說的,是個非常不錯的主意,十大秘術有兩個在自己身上,外加真正的青玉壇敕封之術,雖然還沒有自己獨創的仙術,但是別人能開宗立派,自己憑啥就做不得?
這地方不錯,山清水秀,靈氣氤氳,地上的老人鷹的破爛圖騰也已經消失不見了,簡單收拾一下非常適合就此立派。
好歹也沒有白來這大唐盛世一回,也許自己用剩下的時間把這個門派發揚光大,接觸其他秘境的秘術就會比做散修東躲西藏,處心積慮擁有更便利的條件。
這樣想著,上官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就立個門派!”
小巫拍手跳到:“太好啦!那我們把小尚付和三幻獸也叫出來幫忙吧!你那張破圖里的煉丹爐可以弄出來,種地的事情交給那些打魚的做就可以了。”
上官無奈地搖了搖頭,敢情在這等著呢,巫昀纖要是跟金毛雞、三幻獸以及小尚付在一起,真是令人頭疼,上次他們喝得東倒西歪的情景還不斷浮現在腦海里。
不過現在的確是需要小尚付,至少應該在這塊自己剛占據的地盤上,設置一些障礙的陣法,不然自己和巫昀纖四只眼睛可盯不來那么多圖謀不軌的人。
上官于是就帶著巫昀纖和金毛雞一起進了《瀟湘圖》,在小尚付和三幻獸的眼里,又是好多好多年沒有看見他們了,不僅又研制出一堆奇奇怪怪的丹藥,還演習了非常多怪誕不經的陣法。
比如什么三茅假山陣,就是利用周圍的地勢,再加上一些三茅宮假山,布置而成的一種奇門迷魂陣。
這假山和圍墻差不多高,落進假山便覺四周昏黑、山陵起伏、高峰插天,天論你如何奔跑,都找不到出路。
再加點符咒和仙術的禁錮,飛起來會產生阻隔或者幻境效果,若是不懂奇門遁甲之術,任你修為再高也是白搭。
再比如天煙地夢陣,這名字據說還是三幻獸起的,不愧為董源畫出來的《瀟湘圖》,圖里自成的精怪三幻獸,正兒八經起名字,還是挺有仙氣兒的。
這個陣法比較邪性,小尚付在研制丹藥的時候順便研究出了各種毒藥,這個天煙地夢陣就是在里面放了毒的。
只要進入陣法所在的范圍,心平氣和不會觸發此陣,一旦催動真氣,殺意升騰而起,就會看到一片如夢似幻的薄紗般的霧氣,與此同時會嗅到異香撲鼻。
通體酥綿快樂,身自聳直,心身虛靜,四肢似不能自主,杳杳冥冥,恍恍惚惚,似將走泄而并不造泄。
上官聽小尚付搖三頭晃三腦,特別得意地介紹這個陣的時候,就在心里暗想,后現代也有類似這個陣法的玩意,人們給它起名叫海洛因。
這跟吸毒沒啥區別,就是吸毒之后的感受,只不過比吸食海洛因更可怕一些。
據小尚付介紹,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誘發此陣毒氣出來,哪怕一絲一縷,也會中毒。
中毒的征兆,就是面泛桃花色,如果沒有先服下解藥或及時避開,在極致的快樂過后,則必會全身發熱,漸至昏眩。
在欲火煎熬下,雙目通紅,全身也泛也紅色,口中干渴如焚,喉中似要噴火。不是瘋狂嘶叫如犬,就是進入昏眩狀態,靈智迷失,陷入幻想,直至死亡。
天煙地夢陣最危險的地方在于,如果一上來就是疼痛和不適,大部分有點修為的修仙士都會及時警覺,并且馬上做出防御性判斷。
但是那種縹緲離奇的極致快樂,卻鮮少有人能夠拒絕,上官覺得,這個陣法直接叫飲鴆止渴陣更恰當。
“不錯,尚付,你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小尚付聽到上官夸獎自己,開心得直轉圈:“主人,我還研制了很多陣法!我慢慢說給主人聽!我是特別有用的煉丹獸,對嗎?”
上官忍俊不禁:“你是最有用的煉丹獸,所以我想帶你出圖,去幫助我開宗立派!”
小尚付雀躍地一蹦好高:“真的嗎??我可以幫助主人開宗立派??我真有用!”
但是轉眼看了看三幻獸,又不蹦了,怯怯地小聲喔喔:“喔主人,可不可以把三幻獸帶出去?它一只獸在圖里很孤單。那些打魚的都不愿意搭理我們兩個。”
三幻獸激動得三個頭來回搶著說話:“主人主人,我們也可以幫你開宗立派!”
“對!我們可以開個酒派!比誰能喝!我們可以把他們全喝倒!”
“喝倒做什么??都喝倒了,哪里還有門派??但是我們可以釀酒,我們可以給門派起名字,叫氣死閻王醉派!是不是很霸氣??”
上官故意板起臉:“三幻獸不能出去,它都沒有出過圖,對外面的世界一點也不熟悉,萬一跑丟了,或者不聽話泄露了什么圖內乾坤的秘密,怎么辦?你們各有分工,三幻獸就待在圖內吧。”
金毛雞歡聲叫著氣三幻獸:“喔喔喔蠢獸只能在圖內待著!”
從前月不羈對三幻獸并不好,只顧著修建自己的那堆東西,沒有任何交流。三幻獸也習以為常,認為主人就應該是這樣的。
后來有了上官,上官會把莫金樽的閻王醉帶進來給三幻獸喝,原傾璃也格外喜歡三幻獸;
再后來有了小尚付,兩只獸一待就是好多年,彼此跟彼此叨叨,尚付拿三幻獸演示陣法,也幫三幻獸品嘗釀出來的酒。
這只原本不存在于正常的天地之間,甚至不屬于實體石頭的三幻獸,隨著歲月流轉,漸漸懂得了依賴、情感還有眷戀。
世間妄念,原本就不在乎從來都沒有得到過,而是得到過卻硬要它失去,修仙士尚且未必能承受這種苦,何況三幻獸呢。
這會兒一聽說主人要開宗立派,不帶自己走,還要把朝夕相處的小尚付也帶走,一走說不上多少年也不能見一面,三幻獸心下大慟,又委屈又難過。
咧開三張大嘴哇哇哭了起來:“哇…不要丟下我們,我們聽話…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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