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啊,那是眾多古神話當中唯一因為創世而身亡的神祇。
這地位在東方神話跟希臘宙斯,北歐泰坦以及基督教中的上帝沒啥區別吧?
秦始皇就算有啥重大機緣能讓盤古靈守陵,敕封派的任壇主也不敢封啊?
他倆到底誰封誰?
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肯受封而沒受,別說在另一半的隨侯珠的影響下,有可能已經成了大妖的創世神盤古靈,就算原始的也打不過。
難道這驪山附近,除了秦陵之外真的有一座盤古陵?
從古至今一直都聽說有軒轅黃帝陵,盤古陵是真的從來丁點都沒有聽說過。
看眼前的這個黃土漫天的小村莊,根本也不像藏著什么靈氣氤氳的寶地的樣子,真是奇了怪了。
“喂!雜毛流霆,你到底想出個所以然沒有,我跟阿黃都有些餓了,是不是阿黃?”蘇星璇朝金毛雞擠眉弄眼。
“喔~~我不餓,我吃過面了。”金毛雞完全不接招。
“你一個玄天門的符咒師,修為就算無法增長,也跟常人有著天壤之別,一個上午沒吃飯,你說你餓了?蘇星璇你能不能長點腦子再編瞎話?”
“問題是,你坐在這里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主意,鎮墓陵又不可能直接蹦出來找你,還不如我們借著吃飯的機會四處打探一下問一下,興許就有收獲了呢?”
這話說的其實是有道理的。
上官流霆站起來伸了伸已經坐僵了的胳膊腿兒:“好吧,換上衣服,咱倆這套太扎眼了,阿黃,你找個地方躲起來,一會天黑了,你就不要出去嚇唬人了。”
金毛雞點了點頭,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蘇星璇在小樹林的角落里換上了一件粗布的粉色斜襟長襖裙,一頭長發讓她拆了隨便編了一個麻花辮,看穿著跟這村子里的閨女沒啥區別。
但是仍然掩不住白得發亮的那張臉,和如鑲嵌在臉上一樣的精致的五官。
跟粗布襖一搭配,更像是仙女落魄下凡塵。
“怎么樣?雜毛流霆,我像不像本來就是這村子的?”
上官流霆換了一件差不多的這里農民常穿的粗布藍襖,只是沒有清朝男子的那種長辮子。
蘇星璇咯咯笑道:“這還不好辦??看我的!”
說話間在地上上官流霆砍的那些樹上掰了一根樹枝,綁在了上官流霆的腦后,用了一張幻化符:“變!”
一根長辮子就出來了,只不過這辮子有點扎,但也只有上官流霆可以感受到。
他倆來到了這個村子唯一的飯鋪——“王家二葷鋪”上。
在清朝,如果不在家做著吃,做飯的地方有四種場景:第一類叫飯莊。
一般叫“XX堂”,什么“四海堂”、“聚義堂”等。配有戲臺和各種華貴陳設,在飯莊吃飯叫“吃席面”,涼菜熱菜大菜點心面面俱到。
第二種叫飯館,以“XX樓”居多,什么“慶祥樓”“寶和樓”等等,排場比飯莊小。
但是靠拿手菜名揚江湖,飯莊的菜未必比飯館好吃,但是象征著排場,吃得就是那個華貴和享受。
第三種就是飯鋪,隨便喝兩杯,吃幾樣小菜,逼逼叨叨吹個牛皮啥的就來這種地方,跟茶館的意思差不多。
第四種就是早晨金毛雞吃面那個地方,那叫飯攤兒。
其實還有第五個吃飯的地方,跟前四種不同,一天吃兩餐,少于四菜一湯的那叫點,兩餐7、8個點,這個吃飯的地方叫皇宮。
像這種村子呢,飯莊和飯館就不用想了,唯一的一個飯鋪的功能也不是為了吃飯,而是為了農活干完了的老少爺們娘們們,歪家長里短用的。
所以蘇星璇跟上官流霆選擇在快要黃昏的時候去“王家二葷鋪”,屬于打探消息里的歪打正著。
倆人兒點了一小瓶西鳳酒,兩個小菜,一碟花生米。然后就坐在這里守株待消息。
“恁們聽說了嗎?最近鎮上陳老爺家里鬧鬼鬧得更兇了!”
一個穿著灰色棉布袍的中年男子,一只腳踩在凳子上,另一只腿不斷抖動,邊用手抓花生米邊跟周圍的幾個男子神秘兮兮地八卦道。
旁邊那個中年男子嘬了一口酒,滋滋作響,滿意地“啊”的一聲附和道:“俄也聽說了,聽說一到了晚上,他家里就變成了陰森森的,跟墳圈子似的。
那個燈啊…忽悠~~忽悠•~~”男子的聲音忽然變慢,情景感加強,好像真的看到了那個昏慘慘的忽悠忽悠的燈。
“那個風啊!!!”他聲音一下子變大,一驚一乍地,周圍人都嚇得捂住了胸口“哎呀”的一聲,但是又忍不住繼續聽,聚精會神地全部盯著他。
“嗖~~嗖~~嗖~~然后,一個白色的,飄飄忽忽的女鬼,伸出了這么長的舌頭!!”那人一比量,眾人又嚇一跳。
“嗷嗚一聲就把他家那個仆人卷進了肚子,另一個仆人嚇得呀,嘖嘖嘖,躺床上幾天幾夜沒下來,逢人就說:‘有鬼啊~~~~有鬼啊~~~~’”
剛才那個灰色棉布袍的男子邊嚼花生米邊點頭:“對對對對,還有那種瘆得慌的怪聲兒,仔細聽又像女人哭又像夜貓子叫。”
上官流霆跟蘇星璇對視了一眼,心下充滿疑惑:他倆都知道,女鬼是不吃人的,給她天大的本事她也吃不了人。
都說厲鬼傷人,也沒聽過厲鬼吃人吧?
你說陰陽殊途,受氣場影響讓常人傷了體質和運氣,是有可能的,但是直接吃人…聽上去更像妖獸干的事兒啊。
若是鬼靈陰兵受操縱,去戰斗去傷人,聽上去也不是這樣的,上官流霆就親眼見過金毛雞召喚秦俑替他打架。
但是這倆人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讓人不得不起疑心。
上官流霆輕輕夾了一筷子小菜,豎起耳朵繼續聽。
“要俄說啊,陳老爺家的產業有問題,才招這種不干不凈的東西。”
“產業有啥問題啊?人家買賣做得挺好的。那個酒樓開得挺紅火的!”
“屁咧!他家開了個客棧恁知道不?客棧就叫迎風飄,你說迎風能飄來什么好東西嘛,肯定就是這種飄來飄去的東西。”
“你要這么說…好像還有點子道理。但是俄認為,主要問題還是出在老姬家那個丫頭身上!”
灰布袍男子一提到這個老姬家的丫頭,眾人都把食指放在了嘴邊:“噓…你小聲點兒!”
四周的氣場忽然壓低了好多,好像這個姬家丫頭是重大的禁忌和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