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霆嘿嘿傻笑:“師父,您別生氣,徒兒這不是不懂嘛~不懂就得向您討教,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徒兒計較。那,命種可以搶奪嗎?”
“這句話算你問到了點子上,能搶奪的不是命種,而是天地之源。
天地之源在兩種情況下可以被搶奪:第一,你還沒有將它吸收進體內,那么它就是個物件兒,誰都可以搶;
第二,你將它吸收進體內了,但是還沒有修煉到命果的階段,有比你更強的人,
比如為師我,相中了你的命種,把你打死或者打殘,把你的命種從體內逼出來,就搶走了。”
上官流霆聽得一臉懵逼:“但是師父,命種不是不能更改的嗎?像您這樣強大的人要我的命種做啥?”
莫金樽恨不得踹這個徒弟一腳,真的是榆木腦袋不開竅啊:“笨吶!為師搶你的命種當然不會自己用,但是可以給你的師哥師姐用啊!”
“嘿嘿嘿,也是,也是!徒兒謝師父教誨!那師哥師姐為啥一直沒有修到命種?”
“現在有你了,他倆也可以選擇合適的天地之源開始修煉了。”
“跟我有啥關系?”
“自己悟!懶得跟你廢話!什么都跟你說明白了,以后你還有啥進益!”
切~什么進益不進益的,上官流霆還能不知道這師父有多懶?
不行,得抓緊問點關鍵的,回頭他又喝醉了,想抓著問還得等酒醒:“那命果到底是什么呢?”
“問那么多干嘛?命種你都還沒得,問命果也沒用!”
莫金樽伸了個懶腰,砸吧砸吧嘴,酒癮犯了,想早點打發了這個麻煩的徒弟好回去喝酒。
“哎呀師父,您就跟我說了吧,說完了以后我就不勞煩您老人家了。”
“命果就是你根據命種修出來的果實,就能夠在完全掌控這片天地的情況下,在這里為所欲為,變幻萬千,營造萬物。”
上官流霆長大嘴巴:“為所欲為啊?”
莫金樽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為所欲為不等于胡作非為,遭了天譴,不僅這一方天地被毀,失去命種的人也將不復存在,沒有輪回,是真正的不復存在。”
“那命果之上需要注意些什么呢?”
“你修到命果之上再說吧!”
眼瞅著莫金樽就要走到門口了,上官流霆大叫:“最后一個問題,師父,駁前輩的角,我用來做什么武器啊?”
莫金樽頭也沒回,一溜煙兒地顛兒走了,千里傳音來了一句:“自己留著玩吧,那玩意兒除了材質驚人,還有駁的一絲游魂,關鍵時候你用它救命吧。”
得,又是說了等于沒說,這師父,太沒溜兒了。
上官流霆調整了幾天,無非就是多服食點玉津神液,打坐調息睡覺什么的。
原傾璃、歐陽熏和蘇星璇也早就被從葫蘆里被放出來了。
師哥師姐看上去比跟駁前輩一戰之前還要神清氣爽,當然這要歸功于那一半的隨候珠。
蘇星璇損了魂魄,修為暫時中止了,所以看上去就跟原來一樣。
只是這丫頭多了個毛病,就是上官流霆走到哪她跟到哪,也不回自己門派,咋勸也不聽,恨不得連去茅廁都跟著。
“大姐!我還有事要做,你能不能回你的門派等我,等我做完事就去找你。你別總跟著我成嗎?”
蘇星璇小嘴一噘:“不成!我就要跟著你!”
“為什么啊?”
“人家為了你才魂魄散了的,你得對我負責。”
上官流霆要瘋了:“你別把話說的我那什么了你一樣行嗎?我得去秦陵找隨候珠,然后才能幫你復原魂魄,我又沒說我不管你。”
“那我更得跟著你了!你是為了我才去秦陵的,萬一有啥危險死掉了,我得對你負責。”
“我不用你負責,你的師父和師兄肯定都在惦記你,趕緊回去,聽話。”
“我就不,師父說了,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不管是我涌泉報你,還是你涌泉報我,反正都得報。
不知恩圖報的豈不是成了畜生?你想當畜生我還不想呢!我就要跟著你!”
………
每天類似這種對話都要重復上百遍,最后把金毛雞都要聽煩了,每次蘇星璇一開口,它就飛到門外去抓鳥玩。
歐陽熏和原傾璃看在眼里,想抽空跟上官流霆單獨聊幾句,愣是讓蘇星璇纏個水泄不通,也是服氣。
上官流霆索性不管她了,也不理她,反正到時候去秦陵也是師父用法陣傳送,總會有機會擺脫這個黏人的丫頭的。
原傾璃心思細膩,抽了幾天的時間幫上官流霆縫補了幾件新衣裳。
就是那種看起來像富家子弟穿的,綢緞樣的漢服。
她心里想著,去秦陵是件大事,還是不要過多地曝露青玉壇的弟子身份為好。
那只駁留下來的角,在師哥歐陽熏的建議和親手操持下,打磨成了一支閃耀著五色神華的匕首,又央求師父莫金樽淬了靈在上面,非常精美趁手,上官流霆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第一件武器。
夜晚的禪定崖邊,山風朗朗,明月皓星。
有各種靈禽靈獸的叫聲隱沒在禪定崖中,從度朔山一戰后,青玉壇附近的幾座山峰都恢復了寧靜,大桃樹郁郁蔥蔥,綿延千里。
蘇星璇這幾天一直在上官流霆的弟子房外,用幻化符變成床去睡覺。
而且小姑娘家愛美,心思多,一會變化成海底龍宮的龍王床;一會幻化成雕欄玉砌的皇宮床;一會看上去又像是各種竹藤編制的躺椅…反正奇奇怪怪的。
敕封派一共就這么幾個人,原傾璃和歐陽熏跟蘇星璇好歹算是一起經歷過生死,對這個活潑嬌俏的小姑娘討厭不起來,莫金樽本來就不管,一切都愛咋咋地。
換別人家的掌門興許還會斥責幾句“成何體統”,莫金樽發現蘇星璇能喝酒之后反而日日拽著去正殿中陪喝,一老一少經常喝得酩酊大醉,胡話連篇,嚴重的時候稱兄道弟。
歐陽熏倒是經常皺著鼻子說“成何體統”,可惜沒人理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