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禪定崖一戰,原傾璃的五弦琴被毀了之后,上官流霆和歐陽熏就到處留意上好的名琴。
后來還是金毛雞有一次偷跑進青劍派里面,發現青劍派掌門用來盛放一把名劍的桌子木材上佳,是萬年古樹的木頭,用來做琴最是不錯。
上官流霆用留下來的青劍派那兩個倒霉蛋“毽子”的腰牌和傀儡符,威脅兩個弟子,里通外和,硬是把人家掌門的那張桌子的桌面給拆了下來。
金毛雞又去薅了好多天青藥派孫長老的坐騎的尾巴毛,歐陽熏給搓成了琴弦做成了一把五弦琴。
青藥派的孫長老恨他們幾個恨得牙根癢癢,但是從上次被傷之后回去只管閉關修煉,對這些無理取鬧的行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作不知道罷了。
青劍派的掌門原本就修身養性,不稀罕跟敕封派的弟子計較。
說到底也就是一個桌子面兒的事,如此竟讓他們遂了心愿,原傾璃有了一把非常趁手的兵器。
歐陽熏用簫,原傾璃使琴,上官流霆卻一直沒有啥合適的兵器。用哪個都覺得輕飄飄的,不是特別得勁兒。
從發現河圖洛書的部分可以吸入左手掌心之后,他也曾嘗試著讓金毛雞召喚過很多次他認為是神器的東西,只不過再沒有看見河圖洛書的蹤跡。
而且金毛雞召喚的東西準確度方面,實在不敢恭維。
十次有五次不按照所思所想,召喚錯誤。
即使正確的,到了晚上這東西也會消失,也許是回到原本就應該呆在的地方吧。
對比之下,還是師哥的靈鷹更加靠譜些。
戰斗的時候威風凜凜,幾乎可以頂一個命蒂三品左右的修仙士使用了,讓上官流霆很是羨慕。
“小師弟?準備妥當的話,咱們出發吧。”
原傾璃和歐陽熏在門口喚他。
“嗯。走吧。”
夜晚的度朔山,比三年前見到的更加妖氣森森,還沒有進鬼門關那個結界里,瘴氣就已經侵蝕倒了許多水月洞天的福地的弟子。
很多人躺在地上,頭顱和身體被蜂擁而上的兇獸們啃食殆盡。
兇獸這邊,也好不到哪里去。
遍地尸體…數量多到驚人,有被修士的真氣刺穿個窟窿的,有被貼了符咒七竅流血的,還有的奄奄一息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地上以及大桃樹的某些枝丫,可能由于被修仙士的仙術攻擊過,留下了一簇一簇的小火苗,還有個別被雷電劈過的痕跡。
能看得出這里剛剛經歷數場惡戰。
而惡戰還在持續,剛來度朔山的時候見到一只蠱雕已然是把金毛雞和上官流霆累得精疲力盡,
現在這里蠱雕都是成群的,三五只一起圍攻水月洞天的眾多門派的弟子們。
“呔!看符!”一道艷紅如火的的身影飛起,伴隨著一聲銀鈴一樣的嬌呵。
火紅身影一躍而起,把一道朱砂寫就的黃色符紙貼在一只閃電鳥的翅膀上,符紙貼上去之后閃出暗紅色的詭異光芒。
閃電鳥全身跟通了電一樣,一瞬間亮到刺目,淡藍色的電流肉眼可見,噼里啪啦閃爍全身,連它的骨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隨即這只閃電鳥便倒在地上,全身的羽毛都被燒焦,痛苦地哀鳴。
原傾璃點頭贊道:“這是玄天門的反噬符,只有高階弟子才能熟練使用,而且時機還得把握得特別精準,看樣子是把閃電鳥的雷電反噬到它自己身上了。”
“師姐,我們上不?”
“水月洞天也是同門,玄天門雖然向來與青玉壇不睦,但是對我們敕封派卻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總比妖獸好得多,上!”
就在上官流霆一行三個打算去幫助玄天門的弟子的時分,后面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像放大百倍版的野貓叫,一只三只尾巴的讙撲過來襲擊上官流霆,試圖用銳利的爪子抓爛他的后背。
這一擊喚醒了上官流霆的玄武之息,墨綠色的圖騰陡然流轉呈現,照亮了上官流霆周邊的度朔山,帶著玄武蒼茫的長嘯。
上官流霆經過三年的修煉,玄武圖騰上面鑲嵌了很多鮮綠的細微之處,晶瑩如翡翠,光芒也比墨綠的更加耀眼。
三只尾巴的讙還沒有近身就被圖騰射出來的光芒擊穿心臟,沒等它叫得出來第二聲就已經桿屁了。
“是你!!雜毛小子!”火紅身影正在跟另一只閃電鳥纏斗之時,感應到了玄武圖騰,回頭一看,果然是上官流霆。
定睛一瞧,不是蘇星璇卻又是誰?三年沒見,蘇星璇的符咒之法顯然更加精益了。
粗略地估算道,按照蘇星璇此刻的修為,大概已經進到命蒂七品了。
看樣子,這三年她還算努力。
蘇星璇見到上官流霆又驚又喜,邊擊殺身邊撲將過來的兇獸,邊快步奔向上官流霆。
“雜毛小子!我同來的師兄弟都被這些可惡的兇獸殺死啦,我…我心里好難過…”
蘇星璇本來繃著一根弦,師兄弟們的慘死她都來不及哭一哭。
此刻見到不算故人的故人,心里的委屈一下子蔓延全身,說到“我心里好難過”這幾個字已經帶了哭腔。
金毛雞躲在玄武圖騰的正下方拍拍翅膀:“狐貍精!喔喔喔~~好久不見!!”
歐陽熏和原傾璃平日里跟上官流霆去采藥也都見過一些小妖獸,但是輪不到上官流霆出手就都擺平了,說到底并沒有真正見過玄武圖騰。
此刻還在詫異地觀察著玄武圖騰的神奇,被蘇星璇打斷思緒,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原傾璃好奇道:“小師弟,你跟這位玄天門的姑娘什么時候相識的?她能聽見阿黃說話?”
歐陽熏也有疑問:“這姑娘身上沒有妖氣,為何阿黃管她叫狐貍精?”
“呃…師哥師姐,這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先合力御敵吧。”
蘇星璇撲到了上官流霆這邊,把頭埋在了上官流霆的臂彎處:“雜毛小子,我找了你很久很久,沒想到你去了青玉壇,就在青丘山旁邊我竟都不知道,你那天走了也不告訴我一聲!你太過分啦!”
其實她這一撲也沒有太多的心思,上官流霆雖與她只有一面之緣,但是那天一起進到結界一起斬殺玉麟蟒,還見過她赤裸的后背,用手指給她上過傷藥,在她心里莫名比別人親近許多。
說起來她去尋他,也說不上為什么,就是想見到這個人想去找這個人。
找不到最后成了一個小小的執念,至于找到之后能怎樣,她壓根就沒想過。
上官流霆的走與不走都與她無甚干系,這所謂的過分就有那么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親昵語氣在里面,旁人聽了都覺得倆人可能有比較深的淵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