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琴是那只雞召喚出來的!”
“敕封派新來的這個小子什么名頭??居然能讓這樣的靈獸為他驅使??”
“嘖嘖嘖,這回估計凌風占不到便宜了…”
青藥派的孫長老枯瘦枯瘦的臉都變成了綠色的。
他剛剛才說過不能用靈鷹,這回召喚出這樣一把神琴,還不如剛才就同意了靈鷹出戰,凌風還能有一絲絲的勝算。
可是話已經出口,不好再收回。
只在心里暗罵,敕封派的這幾個弟子真是步步為營,陰險狡詐,居然把其他三派的弟子和長老耍得團團轉。
想他青藥派為青玉壇鞠躬盡瘁,也不見壇主如此優待。
初來之時怕敕封派真有什么鎮門的法術,不敢造次,這一觀察就是五百年。
五百年里敕封派的那個老醉鬼,除了喝得爛醉如泥哪里還有什么其他本事!
歐陽熏和原傾璃這種最上乘資質的仙苗也就修成了命蒂九品,命種都種不下。此后仙途一眼就能望到了頭兒,不足掛齒。
不需要再有任何顧忌。
只是現在眾目睽睽,悠悠眾口,自己乃一派長老,只能靜觀其變。
凌風的凝魄劍在號鐘的神華之下黯然無光,剛才的得意洋洋蕩然無存,真是把個凌風恨得牙根癢癢。
比試是自己提出來的,原傾璃又遵守了門規讓了兩招,這第三招還沒發出來。
在一眾人等的圍觀之下,真是不打也得打,不比也得比。
凌風心一橫,喝道:“傾璃師姐小心,我出第三招了!”
“刷刷刷”上中下三道劍氣沖著原傾璃一起發出,在三道劍氣發出的同時,凌風擲出了凝魄劍——這是萬不得已硬拼的一招。
他心里的打算是,就算凝魄劍比不過號鐘,也耗盡全劍的威力折損了這把神琴,破罐子破摔大家都別好。
凝魄劍像開了弓的箭,再沒有回頭路,孤注一擲的情況下凝結了凌風意氣用事的全部真氣,直直地沖向號鐘。
原傾璃臉色大變,她心疼這把神琴,哪怕受一絲一毫的損傷也會讓她心痛不已,這種心念下原傾璃也暗暗催動全身真氣在護住這把號鐘。
號鐘這樣的神器都是具備天地靈性的,感受到使用者用盡全部力氣的相護,忽然自行奏出了悲鳴之音,嗚嗚咽咽,裊裊停停。
蘊風云之凄厲,藏亙古之悲涼。
命蒂三品以下的低階弟子們控制不地開始哭泣,高階弟子和長老們莫不用真氣去抵御這種琴音。
凌風真氣全在劍上,自己禁不住淚流滿面。
“砰!”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凝魄劍跟號鐘產生碰撞的聲音,一抹清冷寒光一閃即逝,被忽然膨脹的朱紅色神華所吞沒。
碰在琴上就像是碰到了一股巨大的反彈的力量,可是在被彈出來的過程中已然承受不住。
劍身居然被震得粉碎,如瀣粉一般隨風飄散,丁點碎片類的固體都沒留下…這是徹頭徹尾的武器之間的秒殺。
凌風“哇”地一下口吐鮮血——他全身真氣隨著凝魄劍的銷毀而受損,
眼見掌門剛賜給自己的寶劍在眾人面前變成粉末,心里又羞又怒,傷害陡然加重。
“天啊!!”在場所有人都長大嘴巴去驚嘆。
號鐘經此一擊如憤怒了一般,琴音急轉,激越雄渾,入耳之處皆是殺音,琴身開始不受控制,懸浮在半空中劇烈地跳動了幾下沖著凌風就飛過去了!
“啊!!”原傾璃眼見自己控不住號鐘,急得跺腳驚呼。
號鐘如若真的砸在凌風身上,凌風就會跟凝魄劍一樣變成瀣粉!
到那個時候,這場比試就變成了血案,不說壇主如何處罰,青劍派和敕封派結仇是必然結果。
凌風駭然睜大雙眼,瞳孔放大,此刻他已經無力反抗,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青藥派的孫長老見此慘狀一觸即發,并不去極力營救凌風——反正也不是他青藥派的弟子。
手中菩提青玉杖一點,身體離地,形如鬼魅,沖著原傾璃沖去,舉杖對著原傾璃的天靈蓋劈去!
這孫長老打得一手好陰險主意,凌鳳命是保不住了,自己這一杖下去,原傾璃就算不暴斃當場,此后也再無修仙的資質,而且現在出手合情合理。
凌風一旦身死,自己無論是替天行道以長老的身份處罰殺害同門的弟子;抑或是出于保護凌風制止原傾璃失敗導致她身隕命消,兩種理由都非常完美。
千鈞一發之際,上官流霆看在眼里,他無法理解青玉壇的門派爭斗為什么到了這個地步,
也完全不懂為什么就因為幾瓶玉津神液,青劍派的一派長老居然起了殺心。
這些其實都還來不及反應,離原傾璃最近的他,沖了過去,非常本能地左手去抓琴,右手幫原傾璃格擋馬上要擊到她天靈蓋的那一杖。
這兩個動作毫無章法,看上去就是個智障,一時興起自不量力。
一面是剛剛被凝魄劍擊中絲毫沒有反應,反而發怒了的上古神琴號鐘;
一面是修煉了五百年的青藥派大長老,這個二愣子沒有一點點防備直不楞登地沖過來。
圍觀群眾比剛才看到凝魄劍變成瀣粉還驚訝,這簡直就是連環血案。
眼見凌風和原傾璃以及上官流霆均要血濺當場,低階弟子們驚呼的同時,有善良一些的已經把眼睛閉上,不忍見青玉壇內同門喋血。
歐陽熏嚇得趕緊沖過去試圖把上官流霆拽回來,哪里還來的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