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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消失

  “那么,有請下一位證人,黛千春。”

  第三次庭審開庭,前面又是經過了雙方的辯論,然后就是證人出庭作證。

  而黛千春作為本次庭審最重要的證人,上庭進行作證。

  黛千春似乎有點膽怯的走到了法庭中央,怯深深地對著話筒自我介紹了一句:“我是黛千春,德松醬油的員工。”

  不管是法官,還是雙方,現在都把目光聚焦在了站在中央的黛千春。

  現在她這個小石頭,這是決定勝利天平傾向于哪一邊的最終砝碼,直接影響整個案子的案情走向。

  古美門依舊散發著渾身欠扁的氣息,就差在臉上寫著,你來打我呀。

  保持著這樣的表情,古美門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從位置上面走到了法庭中央:“好的,我想請問一下這位黛千春小姐,你在德松醬油是做什么工作?”

  聽到古美門的提問,黛千春似乎有些底氣不足的說了一句:“我負責事務,還有,也照顧已經去世的老爺…也就是嘉平先生的日常生活。

  從老爺三年前生病開始的時候,我就開始負責照顧他了。”

  古美門聽到這話,滿意的點了點頭:“所以說,你可以說是這幾年最了解德松嘉平狀態的人了吧?畢竟你是如影隨形一直照顧著他的傭人。

  那么就很簡單了,據我所知,德松嘉平先生生前迷上了一個作家,我想問一下,德松嘉平先生在去世之前最喜歡的一本書是什么?”

  黛千春聽到這話,回了一句:“是夏目漱石先生的漱石全集,老爺花了重金買到了,很珍貴的珍藏版。

  老爺很珍視這一本書,而且很喜歡里面的故事。”

  “原來如此,新出版的珍藏版的《漱石全集》啊,那請問一下,這本書里面使用的字體是哪一種字體?”

  黛千春實話實說,并沒有一點隱瞞:“是新字體,就是簡化字。

  因為是外面大城市的書,所以和村子里面大部分人的書都不一樣。”

  古美門聽到這話,馬上緊接著開始說了起來:“所以事實很明顯,德松嘉平先生迷戀上的夏目漱石的書,雖然我搞不懂那種書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就是有人喜歡看。

  不過,對于書迷來說,偶像的書是最寶貴的,所以德松嘉平先生開始學習書上面的新字體,偶爾也會寫一下,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所以,用遺書上面新字體的問題,攻擊清江小姐遺書的真實性,完全是無稽之談!只有腦袋壞掉的家伙,才會想到這一點。”

  “請注意你的發言。”

  聽到這話,法官別府用法槌敲擊了一下桌子,警告了一下人身攻擊的古美門。

  “實在是抱歉,實在是某些人的腦子根本就像是金魚一樣,不,使完全沒有發育的蝌蚪,恐怕根本就沒有大腦容量。

  所以才會讓人忍不住想要說兩句,畢竟如果所有的女性都可以向別府法官你一樣,那么這個世界就太美好了。

  但可惜誰讓上帝造人的時候,有些人恐怕是打瞌睡的時候造出來的。”

  古美門一邊說著還一邊靠著中央的桌子擺出了一個自認為自己很優雅的油膩姿勢,似乎是在向別府法官展現自己的男性魅力。

  兩次庭審,自己得罪過的法官居然沒有針對自己,古美門很肯定對方是看上自己了,否則根本沒有第二個解釋了。

  第一次向對方搭訕被拒絕,肯定是因為對方害羞了,自己沒有把握好對方的定位,才會這個樣子的。

  但是跟自己接觸之后,馬上就被自己的男性魅力所吸引,沒辦法,這就是成熟男性的魅力。

  為了勝利,看來自己只能舍身飼虎,奉獻自己的身體了!

  別府滿臉冷漠的看著堆著油膩笑容的古美門:“如果你在說一些奇怪的話,我會按照法律對你進行強制措施,希望你可以明白。”

  “我明白,實在是抱歉。”

  古美門聽到這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肯定是女孩子臉皮薄,在法庭上面接受自己的示愛,沒有辦法。

  這種事情要私底下說,恩,今晚訂哪個酒店比較好呢?這里沒辦法買到什么好酒呀?

  別府看了一眼臉上沒有寫著猥瑣兩個字卻更甚寫著的古美門,明白她根本什么都沒有明白,但是也懶得說什么。

  轉頭看了一眼對面發呆的黛真知子:“黛律師,你有什么要問的嗎?”

  “啊?有的。”

  黛真知子聽到這話,馬上站了起來,然后眼神有些復雜的看向了黛千春:“你好,千春你之前說過,因為德松嘉平先生的眼睛不好,所以你每天晚上都會讀夏目漱石的書給他聽,這是真的嗎?”

  黛千春點了點頭:“是這個樣子的,老爺每天晚上都有聽我讀書的習慣,必須要聽完一部分,才肯睡覺。或者是直接在我讀書聲中睡了過去。”

  黛真知子聽到這話,繼續問道:“那如果是靠聽的,德松嘉平先生是如何學會書上面的新字體的?

  可以看到書上面的字體的,只有你吧?”

  “那是因為老爺以前也看過這些書,所以應該是學會過的,而且我看見過老爺使用新字體寫過東西。”

  此話一出,整個現場頓時嘩然了起來,這個話直接把所有東西實錘了。

  “我告訴你,飯可以亂吃,你話不要亂說啊!”

  “千春,你要想好了再發言!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

  “現在可是我們這邊在提問!”

  “千春,你不想做對不起嘉平先生的事情吧?!”

  “法官!”

  “千春,你可要想好!你自己的立場是什么?”

  “你可不要說這種誘導證人的發言的話!”

  “肅靜!”

  法槌發出的聲音蓋過了所有人的爭吵,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你確定你的證詞嗎?”

  看了一眼安靜下來的現場,別府法官面無表情的看著臺下的黛千春,重復的問了一句。

  黛千春這個時候好像下定什么決心一樣的,點了點頭:“我確定。”

  別府法官聽到這話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本次庭審結束。”

  古美門看著宣布庭審結束的別府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明明證據已經確鑿了,為什么沒有當庭宣布結果?

  難道說?

  明白了,等一下就去犧牲奉獻自己!

  “干的真是不錯呀?黛律師!真是辛苦你了!”三木咬牙切齒的看著坐在旁邊的黛真知子,從牙縫里面發出了怨恨的聲音。

  敗訴三木并不在乎,反正已經輸了很多次了,輸著輸著就習慣了。

  但是這次明明有機會可以讓古美門那個家伙下地獄的,但是這個機會讓黛真知子硬生生給放走了。

  “抱歉,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黛真知子低頭道了聲歉,隨后馬上就離開了法庭,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樣。

  “可惡!”

  三木咬牙切齒的一拳錘在了桌子上面,明明是距離勝利最接近的一次呀,結果眼睜睜的看著勝利從自己面前溜走了。

  從陪審席走過來的常磐莊吾走了過來,看著無能狂怒的叔公三木平靜的說了句:“還沒有結束呢,干嘛這么早就好像輸了一樣的。”

  “就算這次沒有宣布,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三木表示自己不是自欺欺人的人,常磐莊吾大可不必安慰自己。

  就算這次輸了也沒關系,反正自己會再接再厲,一直像個冤魂一樣纏著古美門,一定會讓古美門那個家伙下地獄的。

  常磐莊吾搖了搖頭,表示這個案子還有其他的地方有問題:“還有其他有疑點的地方,我猜到了一些東西,但缺少關鍵性證據,所以猜測還只是猜測而已。”

  “還能有什么疑點?”

  “我摸到了一點像是冰山一角的東西,不過,我想黛她,應該是找到了什么東西。

  恐怕這個東西,會影響整個案子的走向,說不定會顛覆現在整個案子。”

  常磐莊吾看著黛真知子離開的那扇門很肯定的說了一句,一副自己很了解黛真知子,對方就算什么不說,自己都了如指掌的樣子。

  看著常磐莊吾的樣子,三木忍不住咳嗽了一聲,然后壓低聲音提醒的說道:“那個,記得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在外面要注意影響,不然的話很容易風評變差的。萬一以后轉型議員什么的,會被對方當成黑料攻擊的。”

  常磐莊吾聽到這話,馬上解釋了一句:“哦,噢,不是,你誤會了,只是普通上下級那種了解的關系而已。”

  “恩,我懂的。”

  三木聽到這話點了點頭,普通上下級的關系嘛,自己明白,就像自己和自己秘書一樣。

  上下級嘛,沒毛病。

  看著三木的表情,常磐莊吾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奇怪的東西,有些無奈的說了一句:“你不懂。”

  三木表示大家懂得都懂,然后遞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我懂得,這里面的水有點深,你得好好把握住才行,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時間分配什么的也要分配好,這方面你可以咨詢咨詢我,我在時間管理方面還是有一點心得的。”

  常磐莊吾都無語了,哪有這么為老不尊的長輩:“我還年輕,水太深了,我把握不住啊!”

  “我知道你把握不住,所才要低調一點,這樣才能把握住。”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會把握住的。”

  常磐莊吾寧愿自己風評被害,也不想再聽自己叔公嘮叨了,直接舉白旗投降。

  三木聽到這話滿意的點了點頭,年輕人就是要多學習,像自己這種老司機,幾十年都沒出過車禍。

  就一個字,穩!

  “看來是不行了,不過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之前你就告訴過我不應該隱瞞的。

  埋下的地雷一定會爆炸,最后是我自作自受了呀。”

  德松紀介看著常磐莊吾嘆了一口氣,笑了笑。

  之前對方就提醒過自己,但是自己堅持讓對方隱瞞,最后自己吃了自己的虧。

  沒辦法,只能認栽了。

  誰能想到自己一個公司的社長,居然會栽在一個打雜的員工手里。

  常磐莊吾聽到這話只是說了一句:“還沒結束呢,不到最后一刻,誰都不知道有什么反轉的?

  就是因為這個世界的不確定性這么多,才會這么豐富多彩的。”

  “恩,或許吧!”

  德松紀介點了點頭,并沒有抱有什么太大的希望,已經是這樣了,自己該去東京找個班上,當打工人了!

  自己可愛的女兒也在東京,想到自己女兒的樣子,自己實在是在這里待不下去。

  兩個人正說著,這個時候黛千春拎著一個行李帶走了進來,一下子對著德松紀介一個土下座,看起來好像是來道歉的一樣。

  “這六年來,多謝你的照顧了!”

  德松紀介好像并沒有放在心上一樣,看都沒有看黛千春一眼:“沒事,反正你已經辭職了。”

  “我背叛了少爺,不能繼續再呆在這里了。”

  黛千春聽到這話,好像是為自己的行為解釋了一句,隨后站了起來,又對著德松紀介鞠了一躬,好像是有很大的歉意一樣。

  說完之后,黛千春轉身便離開了,但是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黛千春突然轉身說了一句:“那個,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知道是不情之請,就不要說。

  雖然心里這么想,德松紀介表面上還是保持著自己的風度:“有什么事情就說吧。”

  聽到這話,黛千春走到旁邊的房間,也就是德松嘉平生前的房間里面取下了書架上的一本書。

  然后又回到這里,對著德松紀介說了一句:“這本書,我每天晚上都讀給老爺聽的。”

  “無所謂,你可以帶走。”

  德松紀介聽到這話馬上說了一句,反正自己也不在意這本書,有時候看起來反而還會生氣,而且這個家伙還是快點消失比較好。

  連人帶書一起消失吧。

  “謝謝!”

  黛千春聽到這話,馬上又鞠了一躬道了一聲感謝。

  隨后高興地翻看起了這本書,好像是回憶什么東西一樣,翻著翻著就翻到了最后一頁。

  黛千春似乎剛想表露出驚訝的表情,但臉上的表情馬上就消失了,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這本書有什么問題嗎?”看著臉色變化的黛千春,常磐莊吾似乎有點關心的問了一句。

  黛千春聽到這話,趕緊合上了書,表示什么問題都沒有:“沒有伯,十分感謝,那我就先離開了。”

  一邊說著,黛千春就把取下的那本書放到了包里面,又從書架上拿了兩本,然后好像很匆忙的就離開了。

  看見離開的黛千春,德松紀介頗有些不爽的說了一句:“臨走之前還非要拿兩本書,干脆全部一起拿走算了。”

  但是常磐莊吾看著離開的黛千春突然問了一句:“那個,你的那封遺書,是誰給你的?”

  “啊?”

  后天大后天都會萬更,女裝做保,感覺不立flag就實現不了目標。

大熊貓文學    從律師開始的東京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