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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審問

  “我要會見律師,順便我要申請取保候審,以我的情況,申請取保候審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面對咄咄逼人的檢察官,30多歲的警官草翦語氣淡定的說了一句。

  作為警察的草翦,自然知道在這種不利的情況下面,怎么樣最大程度上維護自己的權益。

  負責這個案子的烏田檢察官聽到這話,笑著說了一句:“這個你就不用想了,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你都不會見到律師,你能看見的只有我們。

  至于取保候審就更不要想了,還是乖乖認罪,把你們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如果不認罪…我們也有各種法子,你應該明白你是因為什么進來的?”

  草翦聽到這話倒是很硬氣的說了一句:“說我們警視廳會嚴刑逼供,其實真正會嚴刑逼供的,是你們東京地檢吧?”

  草翦今年30多歲了,和自己同事高木一樣,是一個巡查部長。

  曰本警銜在等級上猶如一個金字塔,越往上人越少,其中最低級的巡查和巡查部長占總人數的60%。

  當然還有一種特殊的職位叫做巡查長,只要巡查的年紀夠大,就可以獲得這個稱呼,是給予那種經過十年也沒有當上巡查部長的老倒霉的。

  草翦好歹已經在警察部門混了十來年多了,雖然已經看不到有什么前途了,但卻也是個老油條。

  面對檢察廳的審問也不慌,因為他知道,第一自己沒有做這種事情,被嚇得認罪,就會讓情況更糟糕。

  第二的話,警視廳和檢察廳之間的博弈,在這種大案子上面,大家都是體面人,對方根本不敢用嚴刑逼供這種低級的手段。

  烏田冷著臉走了,過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呵,我們可從來沒有用過這種手段,不過如果你不認罪的話,我倒是可以可以考慮給你換一個室友。

  原來的單人間你應該住的挺舒服的,如果多一個室友的話,會很難受的吧?”

  草翦依舊很淡定的說了一句:“烏田檢察官是嗎?希望你把你剛才的話記錄下來,如果你拒絕的話,我會拒絕在這個筆錄上面簽字的。”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貍,就不要在自己面前唱聊齋了,真把自己當成那種隨便一嚇,就會被你們逼迫認罪的人嗎?

  烏田檢察官有些生氣的一拍桌子:“草翦!認罪吧!事實已經很清楚了!

  不要指望你們領導來救你們!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眾多議員發聲,大家都要求嚴懲這次你們的刑訊逼供事件,你們要承擔的是人民的怒火!

  你們的領導,也只會斷尾求生,把你們拋出去作為犧牲品,換取他們的好名聲和升職空間,你們在所有人看來都是無關緊要的。

  所以你現在唯一能求助的就是我們檢察官,而不是那些所謂的長官。

  而且就算你們那些所謂的長官來救你們,又能怎么樣?我們東京地檢抓過多少人?有多厲害?你不會不知道吧?”

  “那不是特搜部,和你這種普通的檢察官有半毛錢關系嗎?”

  草翦聽到這話,笑著說了一句,東京地檢特搜部是一個很傳奇的部門,專門調查政治人物貪污,重大偷稅漏稅行為,經濟受賄案件等,就連首相也抓過,甚至被被稱為首相殺手。

  由鷹醬一手建立,在一些網站上面還有鷹醬設東京東廠,cia亞洲辦事處的外號。

  看到平常很有用的方法在草翦這家伙身上根本不管用,烏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好,我重新問你個問題,當天晚上,嫌疑人鶴田在位置上睡著了嗎?”

  草翦聽到這話,直接回答了一句:“沒有睡著。”

  “你在撒謊!嫌疑人明明就是睡著了!我再問你,對方睡著之后是否出現了皮線勒住胸部的這種情況?!”

  “絕對沒有這種情況發生!如果有的話,我們肯定會注意到!”

  烏田聽到這話一拍桌子很武斷地說道:“不可能!人睡著的時候身體是軟的,身體肯定會往下滑,所以死者肯定是被皮線勒住了胸部。”

  草翦聽到這話,皺著眉頭說了一句:“你們這種行為根本就是典型的指供,誘供吧!”

  先給出一個結論,然后在逼迫對方承認,這樣叫什么詢問?和你們寫一個認罪書,然后強迫別人簽字有什么區別?

  你們檢察廳99.9%的有罪率都是這樣來的嗎?!

  “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說出你不愿意說出的事實!”

  草翦正想反駁什么,突然審訊廳里面進來了另一個人,并且將一份文件遞給了負責詢問的烏田,然后悄悄在他耳邊說了什么。

  烏田看到這個文件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后便將文件扔給了草翦。

  “還有什么想說的嗎?另一個被我們抓獲的山下已經承認了刑訊逼供,而你們其他的同事也承認了。

  現在檢察廳和警視廳已經協調好了,除了你們兩個之外,不追究其他人的刑事責任。

  只要你們兩個認罪態度也夠好,我們就可以從輕處理,不會用故意傷害致人死亡這種罪名進行起訴,你應該知道中間的區別的。

  你當然也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是你現在也只能相信我,沒有人會來救你的,能幫你的只有我。

  乖乖認罪吧!認罪才是新的開始!”

  草翦聽到這話,閉上了眼睛,這是典型的逼問手法,把兩個人關在兩個不同的空間。

  因為互相不信任,負責審問的人告訴其中一個人,另一個人已經認罪了,如果你不認罪的話,你就會背負主要責任。

  這時候再透露一些掌握的細節,你對對方的不信任感就會更加強烈。

  這個時候在兩個人的互相不信任感下面,就會被逐個擊破。

  但是有一個前提,這兩個人得是真的犯罪了,草翦很明確的知道自己絕對沒有做這種事情,但山下那個新人被嚇的認罪不是沒有可能。

  而且對方說的方案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自己這種小警察被遺棄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自己是無罪的。

  想到這里的草翦睜開了眼睛,看著對面的烏田檢察官說了一句:“我沒有刑訊逼供,這個是事實,不管你再怎么問,我只有這個回答。”

  “你確定!你不要不見棺材不落淚。”

  草翦聽到對方的威脅也不說話,表示自己有權保持沉默。

大熊貓文學    從律師開始的東京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