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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老熟人了

  “黛,你的案件有什么進展了嗎?”

  法庭上面,常磐莊吾坐在椅子上對坐在自己身旁的黛真知子問了一句。

  黛真知子所負責的跟蹤狂案件在幾天之后即將開庭,常磐莊吾今天只是帶黛在法庭上面體驗一下感受。

  說到底,黛也只是一個只上了兩次法庭的新人菜鳥罷了,而新人最大的缺點就是缺乏經驗,甚至有可能會怯場。

  這種只能在不斷的實戰中累積經驗,才可以進步。

  黛真知子聽到這話,說出了這段時間自己調查出來的一些事情:“我重新去會見了榎戶先生,他說一開始的時候看我的樣子就是把他當成了罪犯,所以才不愿意跟我合作。

  現在他終于愿意告訴我,他并不是跟蹤狂,他和村漱小姐,實際上面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并說他們已經打算結婚了。

  他們初次認識是在榎戶先生工作的工廠附近的銀行,因為榎戶先生第一次操作無人取款系統,村瀨小姐主動幫忙。

  后來,榎戶先生在每天晚上回家的公車上面都會遇到村瀨小姐,兩個人就漸漸的聊起來了,并且發現他們兩個人住得非常近。

  榎戶先生感覺這是命中注定,于是就開始主動等村瀨小姐下班,并且在早上等他上班,就這樣兩個人的感情越走越近。

  在最近一段時間,榎戶先生村漱小姐求婚了,可是村漱小姐告訴他,她有一個從大學開始一直交往的男朋友,雖然她早就想分手了,可是對方始終不愿意。

  榎戶先生就去找了那個男性,根據他所說,也就是現在村瀨小姐的丈夫,逼迫村瀨小姐和他結婚。

  榎戶出于無奈,就只能搶婚了。

  可是我感覺,這就是跟蹤狂的行為吧。”

  說到這里,黛真知子忍不住向常磐莊吾問了一句。

  黛總感覺就算根據他的描述,這種行為也可以定義成為跟蹤狂了吧?

  “怎么說呢?其實一開始的追求行為和跟蹤狂確實沒什么區別。”

  涉及到感情問題這一方面,常磐莊吾就實在有點一竅不通了起來。

  但是按照看別人的戀愛經驗,一開始不管是男追女還是女追男,都是總要有一方先糾纏不清的。

  在對方明確拒絕之后,還在不斷騷擾,等別人上班下班的,這種行為明顯是錯誤的,可以定義為跟蹤狂。

  可是如果,對方沒有拒絕,這樣兩個人反而成了男女朋友。

  這其中的邊界,實在沒有辦法說的好。

  黛真知子有些無奈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我去調查了被害者的同事,他們說看到委托人榎戶曾經偷偷的跟蹤受害者。

  而受害者曾經和榎戶同時出現的時候,也是一副不高興的表情,明顯像是被糾纏了一樣。

  而關于榎戶,他公寓附近的租客都說他是一個很怪的人,從來不跟其他人接觸,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當中。”

  如果按目前的情況來說的話,榎戶的嫌疑還要再加上一些。

  畢竟被害者周圍的人都算是目擊證人,這么多目擊證人看到的,很難說是偽造的。

  這叫自己怎么樣幫他可以脫罪?根本沒辦法吧。

  常磐莊吾聽到這話,笑著說了一句:“如果,你周圍的人都知道你有男朋友了,就算你偷偷和別人交往,會在周圍的人面前表現出來嗎?”

  假如那個榎戶說的是真的,那就只能證明這位村瀨小姐在自己談戀愛的時候,順便和其他人玩曖昧。

  但是估計沒有想到對方已經認真了,反而引火燒身,最后為了自己的幸福著想,就只能犧牲一下這個曖昧對象了。

  “你是說,村瀨小姐故意在熟人面前擺出自己很抗拒榎戶先生的表現?”

  常磐莊吾聽到這話,笑著說了一句:“畢竟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就算和男朋友已經感情破裂了,在沒有分手之前,和其他異性有太過親密的接觸,也算是出軌吧。

  更何況是在公司那種地方,一旦被人看見了,第二天估計全公司都知道了,根本就沒法做人了吧?

  但是如果是在一個完全沒有熟人的環境,就完全不會有這種顧慮了吧?”

  “都是陌生人的環境…”

  但是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出去約會過,連固定的約會地點都沒有,怎么樣有目擊證人?

  看來正在思考的黛真知子,常磐莊吾緊接著又說了一句:“還有,黛,未來在法庭上面,你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熟人,老師,同學甚至是朋友,甚至很多你都不想面對的人。

  但是你要記得,在法庭上面,不管是面對誰,對方也只有一個身份,檢察官,法官或者作為你對手的律師。

  這個時候你永遠不要在乎你面對的是誰,千萬不要有什么包袱,就當對方是陌生人,發揮好你自己的全部實力。”

  畢竟沒辦法,圈子也就這么大,而且身為法學系的學生,你的老師,同學和朋友基本上也是從事這一行工作,遇到熟人的概率確實不少。

  一旦是遇到熟人,甚至是有一些糾纏關系的熟人,人類總是會被自己的情感所影響。

  黛真知子聽到這話,點了點頭:“我明白,千萬不要被坐在對面的人影響,把對方當成陌生人就好了。”

  常磐莊吾看著坐在對面檢方位置上面的明光院蓋茨:“沒錯,就像坐在對面的那位明光院蓋茨,他大學和我是同一屆的。

  不過,每次面對他我都會毫不留情的擊敗他,可不會留什么情面。”

  “常磐律師和那位檢察官是同學嗎?”

  常磐莊吾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筆點頭說了句:“沒錯,而且說起來的話,他也是你的學長,都是早大畢業的。”

  隨后常磐莊吾接著說道:“還有,你上次在法庭上的表現,你的注意力一直在對方檢察官身上,其實是不對的。

  像我這種做無罪辯護的刑事案件,可以提供充分的線索壓倒別人,但還是要充分的考慮法官這個因素。

  而如果是要做減刑辯護,接觸民事案件的話,就更多的要把精力放在法官身上。

  了解法官,因為他最后才是作出裁決的人。”

  就像大學開辯論賽一樣,你得讓老師覺得你說的有道理,而不是讓對方覺得。

  “起立。”

  這個時候法官進來了,全場人員都起立了起來。

  常磐莊吾開頭看了一眼主持這場案件的法官,然后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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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從律師開始的東京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