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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發展南疆、推行三司

  南疆的改變是一個長久的過程。

  漢朝民眾早已經進入了鐵耕牛犁的時代,而南疆的各部落還處于刀耕火種的原始耕種手段,在各個地方都遠遠落后漢地。

  原本的時空,諸葛亮在平定了南中叛亂后,將內地一些比較先進的生產技術帶入了南疆,使得南疆的部落拋棄了刀耕火種,開始進入了鐵耕牛犁的時代。

  大大的提高的南疆一地區的農業產量,正是因為田地產量的提升,許多原以狩獵為生的部落,“漸去山林,徒居平地,建城邑,務農桑”,走向定居的農業社會。

  農業社會,形成了一個又一個聚落,這樣便有利地方的管轄。

  孟子曰:“民之為道也,有恒產者有恒心,無恒產者無恒心。茍無恒心,放辟邪侈,無不為已。”

  意思是,普通的民眾如果能夠長期占有的財產,他們就能夠安下心,不鬧事,安然度日。

  如果就會覺得朝不保夕,便只會圖眼前利益,不去想將來,從而無所不為。

  讓那些原本刀耕火種,以狩獵等為生的部落民走出山林,開始耕種無疑是一件好事。

  歷史上,諸葛亮開發南中地區,也給蜀漢政府增加了大量收入。

  “軍資所出,國以富饒”。

  諸葛亮鎮撫南中的成功,為當時的蜀漢解除了北伐的后顧之憂,并從中得到物力和人力的支持,使蜀漢可以集中力量討伐曹魏。

  如今太平道在許安的帶領之下占據了益州,情況遠比當初劉備掌控的益州要好的多,起碼不會有益州的豪強世家關鍵時刻來拖其后腿,陽奉陰違。

  黃巾軍的軍力強盛,并不依靠豪強世家而存在,正是這點可以讓許安完成很多一般人無法完成的事情。

  劉秀昔日做不成的事情,他卻可以做。

  初平四年(193年)底,十二月,三日。

  益州郡治、成都。

  原本劉焉執政時期將益州的州治定在了綿竹,許安考慮了以后,還是決定不沿用劉焉定下的治所,將治所移到了成都。

  成都雖然經歷了戰火,城垣殘破,住民傷亡頗重,但是成都所處的位置至關重要,戰略意義比綿竹要遠大的多。

  而且成都的地形和地理位置也使得成都能夠發展的更好。

  城垣殘破并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在許安看來,現在的成都城多少有些小家子氣了,城垣殘破,那就將殘破的城墻拆除掉,然后擴建成都城。

  成都城的居民大多離散,那就將北地的居民遷移過來。

  有著從太平道腹地進入益州的住民聚攏在成都,也使得太平道對于益州的掌控力更強了一些。

  成都之戰歷經兩月有余,如今已經是初平四年的年底,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年的時間。

  此時的成都城大多數殘破的房屋和城垣都已經被修繕,在殘垣斷壁之上生出不少的雜草,經歷了許久戰亂影響的成都城也開始漸漸回復了生機。

  街頭巷尾隨著移民的涌入,也開始慢慢的有了生機。

  大部分的益州軍俘虜都被送回了家鄉,只有少部分愿意留下投軍的軍卒被留了下來。

  他們其中大部分人都的是無家可歸,失去了田土的普通的民眾。

  許安將其安排在了成都城的附近,推行軍屯,在漢魏兩庭紛爭日漸激烈,到處強拉壯丁,征募新兵之時,太平道如今卻是連想要主動當兵都不一定招收。

  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的技藝或者是極為出眾,否則想要加入黃巾軍中,就必須要先加入軍屯的學列,通過考核晉升。

  不僅是對于被俘虜的益州軍如此,對于那些歸附的東州兵也是如此。

  所有的東州兵都被安排進了屯田的序列,他們想要加入黃巾軍之中也必須要通過考核。

  黃巾軍之中軍伍之中,優者晉升,劣者降級,要求嚴格無比。

  除了軍屯兵沒有過多的要求之外,守備軍要求學習太平道,除去每日的訓練,還有講解太平道思想的時間,也就是傳道時間,

  晉升為正軍、道軍兩級,就不僅僅是要考核通過,還必須要入道。

  太平道中分為八級,正軍需要到達第一級啟蒙,道軍需要到達第二級開悟。

  而鷹狼衛、黃天使者等特殊部隊,需要的的道內等級則是更高。

  當然,黃巾軍中有一支特殊部隊不需要入道,只要你考核通過,就可以加入,不過目前為止,還沒有人主動加入過那只部隊。

  畢竟高順麾下的陷陣營原本都是一群囚徒,高順征募新兵,也是從囚徒的隊伍之中挑選。

  一般的囚徒是服刑,勞動改造,在深山老林之中的礦場挖礦,而高順則將他們的刑期改成了服兵役,陷陣營是真真正正的魔鬼訓練,比黃天使者的訓練還要嚴苛數倍,要知道黃天使者的訓練之中可沒有聽說過因為訓練而導致死亡、殘廢的事情發生。

  不過死亡的兩人,都是意外死亡,而并非是因為訓練強度而死。

  雖說陷陣營的訓練有些殘忍,但是許安并沒有將其廢除,太平道目前需要陷陣營。

  陷陣營在某些時候比起黃天使者更具備威懾力和震撼力,這支部隊若是能夠運用得當,在戰場之上能夠發揮巨大的作用。

  就在許安思考的時候,騰驤衛的指揮使徐鴻走入了府衙之中,稟報道。

  “張燕將軍等人已經到了,現在要請他們進來嗎?”

  騰驤衛現在是許安的親軍,護衛的工作也從黃天使者之手全部接管了過來,因此徐鴻一直沒有定下來的職位如今也定了下來。

  鷹狼衛原來是護衛許安,但是后面刺殺事情出現了紕漏,便轉交給了黃天使者,現在又從黃天使者的手中轉交到了騰驤衛上。

  畢竟黃天使者基本都是重步兵,許安出行基本都是起碼,所以護衛的都是需要騎士,黃天使者便有些跟不上了。

  “讓他們進來吧。”

  許安放下了手中不久前工部遞交上來的《益州屯田書》。

  伴隨著益州軍的俘虜被放歸回鄉,太平道的官吏陸續抵達任官地點,各地的屯田也在有條不紊的推行。

  很快,許安便看到了有人走入了府衙之中。

  看起來張燕等人應該就是站在府衙的房舍外,不然不會這么快就到了府衙內堂。

  “末將張燕(裴元紹)拜見大賢良師。”

  “屬下雷銅(吳懿)拜見晉侯。”

  “臣雍喬拜見晉侯。”

  張燕、裴元紹兩人身穿戎裝,外罩著戰袍。

  雷銅、吳懿兩人則是穿著大氅,不著戰袍,他們兩人現在都沒有武職在身,東州軍已經被解散,所以兩人現在是賦閑。

  雍喬和府衙之中的四人穿著都不太一樣,明顯要更加奢侈許多,他內里穿著用綢緞做成的錦衣,外穿著裘皮大衣。

  雖然只是遠觀,但是依然可以看出無論是成色還是各個方面都是上佳,價值在百金以上。

  五人走入府衙,皆是雙手作揖,向著許安行禮問候。

  許安上下打量了一下雍喬,雍喬態度總體來說還是十分的恭敬,并沒有什么不敬之舉。

  “諸位免禮。”

  許安同樣做了一揖,算是回禮,隨后便示意五人落座。

  太平道內軍禮雖然改革,但是其他的禮節并沒有太多的更改。

  雍喬看著府衙內擺放的椅子,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坐在了靠著張燕和裴元紹兩人的旁邊的位置,坐在了末位。

  “如今益州十二郡已經盡歸黃天,江關、涪陵兩地皆在我太平道之手,益州的安全也有了一定的保證。”

  許安沒有著急,等到眾人落座,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后,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益州地處西南,人口眾多,只是與中州等地交通不便,肯定不能直轄,所以益州的民生政事,屯田軍事,我想要交給你們。”

  雍喬眼神微凝,不過神色并沒有太大的改變,依然保持著恭敬。

  如今黃巾軍勢大,兵鋒正盛,數萬益州聯軍都敗在了黃巾軍的攻勢之下,雍喬并不覺得,依靠南疆的那些部落能夠擊敗這些入蜀的黃巾軍。

  既然沒有辦法擊敗黃巾軍,趕走太平道,那不如就加入太平道之中。

  雖然太平道的條件苛刻,還讓雍氏很多林地和礦場、湖泊還有田土都被太平道收走,但是根基還在,他們多年的儲蓄也還在,并非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起碼比起那幾家被滅族的勢力要好得多。

  益州郡有一家豪強自以為塢堡堅固,不愿意遵奉太平道的凋令,黃巾軍最后僅用了三天便打開了塢堡,將其誅滅。

  那一場攻城戰,雍喬親自前去觀摩,因而記憶猶新,面對著兵鋒鼎盛的黃巾軍,雍喬根本不敢有太多的想法。

  黃巾軍中那種巨大的戰爭機器實在是太過于駭人聽聞,巨大的石彈就這樣被其跑飛除去,很多的城墻根本禁受不住那巨大的破壞力。

  那些黃巾軍,遠遠比曾經的東州兵要利害百倍。

  曾經劉焉憑著幾萬東州兵便占據了整個益州,益州豪強世家發起的叛亂都被擊敗。

  連東州兵都難以奈何,又談何去擊敗更為強大的黃巾軍。

  許安看了一眼雍喬的舉動,眼神相交之間,雍喬雖然隱藏的很好,但是還是被許安看出了心中的恐懼。

  許安微微頷首,雍喬明白進退,愿意合作那么一切都好辦了。

  “叔榮。”

  雍喬的字是叔榮,在漢時并非是每個人都有表字。

  太平道內大部分的人都出身平常,很多的人都只有姓和名,而沒有字。

  一般來說,常人在后面富貴或是地位高了便也會取表字。

  但是許安沒有取,太平道內也沒有盛行這種風氣。

  所以到如今劉辟、龔都、張燕等一眾太平道的將校都沒有取表字。

不過雖然許安沒有取表字,但是禮節他還是知道,如果對方有表字,再直呼其名,確實不太禮貌  “若非是叔榮此番棄暗投明,說動南疆各部和其余郡縣的官吏歸附,否則要想統一益州,只怕是免不了經歷一場血戰。”

  “晉侯言重了,晉侯一直以來體恤為民,有仁主之名,受命而正,順應天命,天命所歸,我等不過順應天時,遵奉天意。”

  雍喬微微垂首,恭敬道。

  許安嘴角上揚,笑了起來,雖然知道雍喬說的是奉承之語,但是聽的確實舒心。

  “叔榮應當知道我太平道和漢庭制度不一,在地方并非只是實行州牧制吧?”

  雍喬微一回想,便開口回答道。

  “在下確實有所聽聞,晉侯于地方,以州牧制與三司制并行。”

  “以布政司理政,以提刑按察司理法,作為監督,又以兵備都護司保境安民,在下以為三司制其中有不少可取之處,比起單單在地方推行州牧制要好的多。”

  一開始了解太平道推行的制度之時,雍喬其實十分失望。

  三司制度分的可不僅僅是州牧的權柄,只怕是郡守的權柄都要分去一些,以后的日子恐怕再沒有原來的愜意了,再加上聽說鷹狼衛要再各地設置百戶所,無孔不入的鷹狼衛絕對是他們的噩夢。

  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什么可以辦法,形勢比人強。

  許安敲擊了一下桌子,詢問道:“雍氏在益州廣有聲望,叔榮為人剛直,適合提刑按察使一職,不知叔榮可以愿意擔任益州的提刑按察使。”

  “既然有幸得晉侯看重,那么在下自然無不應之理。”

  “必不負晉侯重托,在下定會竭力保益州吏治之清明、律法之公正。”

  雍喬雙手作揖,垂首唱諾。

  見過了雍喬,也讓許安心中對于南中的情況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隨后,許安封張燕為益州牧。

  以東州兵出身的雷銅為益州布政司右使,又以吳懿為益州布政司左使。

  同時以裴元紹為兵備都護司都護使。

  張燕和裴元紹皆是太平道出身的將領,兩人對于太平道的忠誠許安都信的過。

  張燕能力出眾,一直以來都是主管軍區,還要分理民政,而且出身軍伍,無論是在原本的時空里,還是在現在都是極為出眾。

  益州牧交給張燕,張燕有能力壓得住東州士和益州的豪強世家。

  裴元紹掌管兵備都護司,可以保證益州各郡的安全。

  裴元紹之前也在講武堂經過了一定時間的學習,軍略比起之前還是有比較長足的長進,驟然升其為益州的都護使確實有點拔苗助長了,但是有張揚坐鎮中軍,應當不成問題。

  都護使的人選,能力第二,忠心第一,裴元紹可以說是根正苗紅,出身于舊太平道,自中平二年起,便一直跟隨在許安麾下,一直以來任勞任怨。

  張燕作為州牧,裴元紹作為都護使掌控地方,軍權在手,東州兵實際上也是依從于太平道,在益州,太平道占據著主導的地位。

  益州三方勢力能夠相互制衡,又不至于完全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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