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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出佂兩郡

  中平五年,五月十二日。

  許安麾下各路軍兵已經陸續趕到了晉陽城外,此時的晉陽城南北兩處大營,皆是一片熱火的朝天的景象。м.ωеńχúе㈠貳.cом

  黃巾軍的武卒營和銳士營朔方一役的傷亡造成的孔雀,也被各軍抽調的精銳填補完畢,甚至還擴大了軍隊的總人數。

  如今的武卒營有軍士七千余人,銳士營更是達到了八千余人。

  不僅僅是人數增加了,武卒營和銳士營的武備也提高了不少的檔次。

  以前的武卒營,說是全員鐵甲,其實不過只是鐵制的胸甲,其余的地方還是革甲。

  一開始建軍的時候,一什十人中只有一面塔盾和幾面曲緣盾。

  而銳士營,只是全員能披掛革甲,手持長戟或是長槍,佩戴少量的曲緣盾,只有軍官才能穿戴和武卒營軍卒差不多的鐵甲。

  但是到了現今,占據了并州的黃巾軍,工坊的制作力全開。

  源源不斷的鐵礦石從各地的礦山和礦洞之中,被民夫運送至各地的工坊,伐木工人也是晝出夜伏,砍伐著適合組裝長槍、制作弓弩的木材。

  黃巾軍府庫中的錢糧如流水一般支出,民夫的運費、工匠的工費、伐木工人的薪資,礦山的維護…

  黃巾軍的府庫錢糧減少,而黃巾軍的武庫中卻是日益的繁忙。

  一件件甲胄、一桿桿長槍、一柄柄長戟、一張張強弓、一捆捆箭矢從工坊中被取出,運送至晉陽的武庫,再從武庫之中被文吏發送給各軍的軍卒。

  很長的一段時間中,官道之上盡是忙碌著的民夫,還有負責押送的黃巾軍兵丁。

  如今的黃巾軍武卒,已經真的隱隱有幾分曾經戰國時期,威震天下的魏國武卒風范了。

  武卒營的武器配置,十人一什,裝備長戟十柄,環首刀十把,塔盾三面,什內設“持弩手”四人,處于每什最末位,各持弩箭三十支。

  接戰一般是以一屯百人為最小的戰陣單位,塔盾兵在外側,長戟兵次之,持弩手排列于最后。

  并州武庫中,存量最多的便是弩機和箭矢,而會制作弩機的工匠也頗多,但還是有些供不應求。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許安甚至想除了塔盾兵外,其余的武卒都配備上弩機。

  這樣在接戰的時候,就能給于對方極大的殺傷,更進一步增加武卒營的戰斗力。

  黃巾軍雖然如今看起來人多勢眾,但并州實際上地廣人稀,每一名軍兵,尤其是老兵其實都極為寶貴。

  武卒營所裝備的盔甲也有了長足的進步。

  原本的盔甲是從武庫中奪取的漢軍盔甲,拿到的只有胸甲,至于臂甲,裙甲便是全然沒有,只能用革甲代替,或者干脆沒有。

  這也是為什么黃巾軍武卒,在葵城之戰之中,雖然有鐵甲防護,卻依舊傷亡慘重,而在朔方之戰卻是傷亡頗少的原因。

  現在武卒營的軍卒,有近三分之一的人裝備了一種新式的臂甲,也就是原來的老兵,贏下了朔方血戰的那三千多名武卒。

  武卒營裝備的新式臂甲,并不是如同現在漢軍所裝備的臂甲一般,而是用帶著弧度的鐵片連接在一起所組成的。

  這臂甲正是許安繪圖讓工匠打制而成的,后世明朝的環臂甲。

  一塊接著一塊的鐵片被串聯起來,用于防護手臂,在提供的防護的同時,又不影響手臂的活動。

  不過受限于甲胄工坊的產量,黃巾軍的武卒還是無法列裝裙甲。

  可以遮蔽腿部和腳部的鐵甲,只有排在第一位的塔盾兵才有資格佩戴。

  更多的普通的武卒,新補充的武卒還是只裝備了鐵制的胸甲,他們的鐵甲是由工匠將原本武卒營破碎的甲胄、淘汰的甲胄、以及繳獲匈奴的鐵甲,改制而成,防護力要弱一些。

  銳士營也得到了一定的強化,朔方之戰退下來的銳士們也已經換裝完畢,三千多名銳士原本的革甲上,被裝填了一些鐵質的甲片。

  并州處于邊境之地,工匠人數相較于內地多些,不過礙于鍛造的技術,產能也不是很高。

  關于鍛造武器的技術,許安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雖然他以前也喜歡冷兵器,但是也只限于書本和網絡視頻,至于如何鍛造,鍛造的技術如何提升,許安也沒有任何的頭緒。

  不過許安還是知道一些關于鍛造的常識,歷史書上曾經學過的常識。

  現在的工坊內,許安頒布了幾條政令,其中之一就是鼓勵工匠更新技術,只要能有效提高產量和武器強度,都會給與高額的獎勵。

  還將工坊內經驗豐富的工匠集中了起來,讓他們在鍛造將校甲胄、刀兵的同時,再去做一些實驗,并安排文書記錄實驗的數據。

  如今黃巾軍的工坊產量還是有限,但現在的黃巾軍還是算的上今非昔比。

  要知道原本很多黃巾軍的普通軍卒,甚至鐵制的武器都沒有,拿的兵刃有些還只是木頭削制而成的槍。

  現在的黃巾軍已經全面換裝完畢,許安麾下的直屬作戰部隊,不僅是全鐵質武器,還裝備了大量的甲胄。

  此次出戰的武卒營、銳士營,共計有一萬五千人,披甲率百分百,鐵甲占比近40。

  雖然這樣的武備比不過漢廷新成立的西園禁軍,但比漢軍地方部隊還是要強出了數倍,至于哪些鄉勇,團練,在黃巾軍的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驍騎營的武備,基本不需要工坊制作,驍騎營大部分都是漢軍的軍卒,在許安接受前,就已經列裝了不少的鐵甲。

  只是朔方一戰,驍騎營也折損了很多軍卒,還損壞了很多的甲胄,不過這也只占了一部分的人工用來維修。

  并州的武庫中什么都不多,但是維修的甲片卻是有不少。

  裝備最差的是從原來匈奴部族征募而來的并州義從,共有兩萬千人,一萬兩千名騎兵,八千名步兵。

  其中一萬兩千名騎兵是作為作戰的戰兵,但就算是戰兵,這些匈奴人,多半是只穿著衣袍,少量的一部分有革甲,鐵甲只有百長才有資格穿戴。

  匈奴部的鐵甲,幾乎被許安拿去了八成了,只給匈奴人留下了兩成。

  八千名匈奴步兵,全都沒有披甲,兵器也是五花八門,連鐵質兵器都沒有,只是充任輔兵和民夫。

  原本許安計劃是出兵三萬三千人,但是兩郡之戰,肯定會爆發攻城戰,此戰出陣的都是許安麾下的直屬部隊,武卒營和銳士營裝備精良,不應該被消耗在攻城戰中。

  而且后勤征募民夫也要消耗大量的錢糧,而征募匈奴人,卻只要負責匈奴的飯食。

  還可以減輕度遼將軍李德在塞外的壓力,畢竟此戰許安帶領黃巾軍主力東進,萬一匈奴部有出現了一個腦子不好的人煽動叛亂,那么確實會給現在的黃巾軍添上一些麻煩。

  思前想后,許安便又多征招了八千名匈奴步兵,不過是多消耗一些軍糧罷了。

  一方面省了征募民夫的錢,一方面壓制匈奴部可能出現叛亂,一舉兩得。

  晉陽城外,黃巾軍出征的部隊已經盡數就位。

  田仲和安仆延也領了許安的命令,帶著難樓的女兒玉謹返回了上谷烏桓部。

  聯姻的事,被安排到了攻占兩郡之后。

  得到了許安的應允,安仆延并沒有多停留,歡天喜地的帶著許安的書信離開了晉陽城。

  而在五月十二日這一天。

  上谷烏桓也對代郡、上谷兩郡,發起了進攻。

  難樓先是致信給上谷郡的郡守,言說想恢復昔日的待遇,想進入長城南部安置部分族人。

  上谷郡的郡守自然是拒絕了難樓,而難樓正是要一個可以出兵,又不讓兩郡生出警惕黃巾軍的借口。

  得到了借口的難樓一口氣征調了六萬多名的烏桓騎兵,更是親自帶領大軍進攻上谷郡。

  不過難樓也知道自己只是作為牽制一方,主攻還是許安帶領的黃巾軍,所以只是局部的襲擾。

  否則若是攻勢過于猛烈,代郡和上谷郡的漢軍官吏請求支援,讓劉虞提前帶兵趕來支援,那就無比的難受了。

  難樓能統帥九千余部族,帶領著如此的多的烏桓人,戰陣上的經驗自然是豐富無比。

  草原不比漢地,在北方的草原上生存,是一件無比艱難的事。

  弱肉強食,物競天擇,部族亦有興盛衰落,難樓能帶領著如此多的烏桓人保持著興盛,自然是不容小覷。

  雖然征募了六萬多名騎兵,但是難樓只是給于守衛長城的軍兵造成了烏桓人試圖南下,攻勢頻繁,但是并不猛烈,只需要少許的支援,便可堅持的住。

  幽州張舉的叛亂,分出了上谷郡和代郡兩郡的一部分軍兵,尤其是騎兵部隊基本都被劉虞抽調至了麾下。

  畢竟張舉和張純擁有大量的騎兵,對抗騎兵的最好辦法,便是騎兵。

  所以上谷郡和代郡收到了上谷烏桓部的騷擾,沒有足夠的騎兵讓他們出擊,探查虛實。

  難樓在漢地呆了很久,自然也有自己培養的暗棋,漢軍的底細,也被他留在暗棋送到了難樓的手中,所以難樓對于把握出擊的力度,自然是恰到好處。

  兩郡中南部的郡兵,正向著北方支援,而涿郡的劉虞卻也沒有支援兩郡的意思。

  五月十三日。

  許安在城南誓師,舉兵出征。

  以徐晃為北面軍主帥,總兵力一萬七千人,向代郡的北面,班氏、北平邑一帶進軍。

  許安親率南面軍,總兵力一萬六千人,向代郡的南面,靈丘、代縣一帶進軍。

  總兵力達三萬三千人,加上作為輔兵的八千名匈奴步卒和運送輜重的民夫,兵丁,此次黃巾軍出征的數量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并州已經很久沒有過如此大規模的用兵了。

  上次黃巾軍出征朔方只是幾個月前,但是當時黃巾軍出征時,并沒有吸引太多的人注意。

  但是這一次,黃巾軍出陣卻是吸引了眾人的眼球。

  之所以這次黃巾軍出征可以引起并州上下的注意,不僅僅是黃巾軍攜著北擊匈奴的功績,更是因為其龐大的規模,比之當初北佂匈奴,還要大上兩倍。

  而且這一次,黃巾軍擁有的騎兵更多,想比于步兵而言,騎兵所帶來的沖擊力更為的直觀。

  一萬兩千名并州義從,在黃巾軍將校的帶領下作為先鋒先行出發,呂布領著四千驍騎營壓在其后。

  黃巾軍的隊伍浩浩蕩蕩,無數黃色的旌旗飄揚在官道之上,一面面背旗在隊列中高高豎起,和起伏攢動的裹著黃巾頂盔一起,匯成了一片土黃色的汪洋。

  那馬蹄聲,那腳步聲,那旌旗招展的聲音,簡直猶如暴漲的河水一般令人激蕩。

  許安騎乘著棗紅色駿馬,行走隊伍的最前方。

  戰馬身上,披掛著一件土黃色的馬衣,這馬衣是許安命令制衣匠制作而成,和中世紀西方騎士在戰馬上披掛的,被戲稱為床單的馬衣形制相差無幾。

  不只是許安騎乘的戰馬披掛著馬衣,身后緊隨著許安的五十名親衛騎兵,也是騎乘著同樣披掛著土黃色馬衣的戰馬。

  不過也只限于許安和自己后方的親衛騎兵戰馬上披掛著馬衣,其余騎兵部隊,都是沒有披掛馬衣。

  馬衣的作用有兩點,第一是夏天防曬,第二便是冬天防寒。

  但這兩點都不是許安選擇馬衣的原因,許安選擇制作這些馬衣只有一點,馬衣作為戰馬的裝飾是合格的。

  夫戰勇氣也。

  冷兵器時代的戰爭,以及火器時代的戰爭,士氣的對于戰爭勝負影響還是非常之大的。

  因此一般的將校都會穿著華麗,顯目的盔甲,帶著高大、矚目的旌旗。

  軍卒的衣服也盡可能的會使用矚目的顏色,還有各式各樣的軍旗,這些都是可以提升士氣的手段。

  拿破侖時期,歐洲戰場上的軍服顏色皆是比較鮮艷的。

  馬衣的作用便是用于此處,五十匹戰馬排列整齊,披掛土黃色馬衣,各執旌旗,氣勢上便讓人望之而生畏。

  除去親衛騎士盡皆裝備馬衣外,許安身后還有三面高大旌旗。

  許安身后第一面旌旗,便是那面土黃色的大纛旗。

  大纛旗后又有兩面旌旗,一面上書“太平道大賢良師。”,另一面繪制著一名威風凌凌的神將,上書“黃天”兩字。

  經過了數年的洗禮,原來的黃巾軍軍卒,都是穿著各式各樣的服裝,只是戴著黃巾才能辨認。

  如今的黃巾軍已是徹底的改頭換面了,黃巾現在綁縛在頭盔的上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染成土黃色的戎裝,外罩著黑色的盔甲,手持著嶄新的兵器。

  黃衣玄甲,衣甲鮮明,恍若黃天之上下凡的天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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