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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同道

  日近黃昏,井陘關外依稀聽到林中老鴉的鳴叫聲,夕陽西下,映紅了關外連綿起伏的群山。

  一桿桿黃色的戰旗豎立在關墻之上,大風呼嘯而過,將戰旗吹拂的獵獵作響,身著盔甲頭裹黃巾的黃巾軍甲士站在關墻的垛口旁,手持著嶄新的漢弓,警惕的注視著不遠的官道盡頭。

  攻下井陘,又重新讓許安獲得了兩百多副鐵甲還有上千柄長戟和一百多副漢弓。

  這些都是之前漢軍撤離井陘關留下來的一些充實防御的軍備。

  這還不過包括漢軍原有的裝備,許安的麾下還有一百多人的工匠,那些有些破損的甲胄和武器在他們的手上,只要花費時間,大多都可以完好如初。

  再過一個月,從井陘關陣亡的漢軍身上扒下來數百幅各式的甲胄和兵刃都可以投入使用了,到時候許安的實力又會得到進一步的增強。

  除了關上守衛的甲士和弓手外。

  關墻之上還立著一架架令人膽寒的床弩立在,一捆有一捆的長矛被擱置在一旁,鐵制的矛頭在落日的余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每一架床弩的附近都有著三四黃巾軍的力士在一旁等待著軍令。

  一隊又一隊持著長戟的軍士再各自什長的帶領下在關墻上來回的走動著,關墻之上,充斥著黃巾軍將校的靠旗和軍旗。

  幾乎就在張燕的前鋒騎兵越過山體剛進入井陘關視野范圍之內的時候,綿延不絕的號角聲,便在井陘關的關墻上響起。

  就在號角聲響起時,無數尖銳的木哨聲此起彼伏,關墻上驟然忙碌起來,各級的軍官加快了腳步,各隊的軍士跟隨著本隊的軍官的靠旗向著關墻上行進。

  許安披掛著一身將校甲,接過了門外等候的甲士手中的鐵戟,親衛隊的營地就駐扎在院外,等許安到達院門外時,親衛隊已經整裝待發,列著軍陣在外等候多時了。

  “出發!”

  許安長戟微舉,向著高聲喝道,戟尖指向不遠的關墻,身后甲士齊聲唱諾,跟在許安的身后魚貫而出。

  行至半路,又會合了同樣帶著親衛隊趕來的龔都和黃龍兩人,三人帶著大隊的人馬直趨關墻而去。

  等許安來到關墻上的時候,張燕軍的先鋒馬隊已經來到了關外的河灘處了,馬隊的身后,還有大隊大隊頭裹黃巾的士卒從山體后源源不斷的涌出,只是隊形雜亂異常,兵器也各式各樣。

  他們的目標方向并不是井陘關,而是不遠處的群山。

  許安看著關外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們在大地之上如同螞蟻一般,砍伐著四周的樹木,很快一個大型的營寨就在許安的眼前慢慢的呈現了出來。

  “這飛燕為何在河灘的群山旁扎營啊?”

  黃龍看著關外在山旁修筑城寨的張燕軍營地有些奇怪,此處扎營,在黃龍看來完全沒有任何道理,因為那根本就對井陘關起不到一絲的威脅作用。

  龔都摸了摸衣甲,一臉凝重的說道:“不對勁…”

  許安也看到龔都的表情,于是向著龔都問道:“你發現什么了?”

  龔都點了點頭回道:“他們后面應該是有追兵…”

  許安略有些驚詫的看了一眼關外,也皺起了眉頭,他可沒聽說過冀州的郡兵還敢追擊張燕。

  就在這時一彪人馬從張燕的軍中奔馳了過來,為首的騎士拿著一桿土黃色的軍旗,上面用黑色的絲線繡著一個斗大的張字。

  一名騎士小心的策動著馬韁走出了隊列,他警惕的看了看關墻的墻頭上的軍卒,然后慢慢的控制著戰馬向關門處走去,一只手高高的舉著一桿類似旌節一樣的東西。

  “吱————”

  沉重的關門緩緩的從內打開,發出了刺耳的聲音,突如其來打開的大門,倒是將那名騎士嚇的一頓。

  關門處頭裹著黃巾,全身披掛著玄鐵重甲的軍卒們站在門后分成兩列,只留出了三四步的間距。

  腰間的環首刀雖然仍在刀鞘之中,但是關外的一眾騎士仍然能從這群軍卒身上感到一股凌人的殺氣,那絕對是百戰精銳才能擁有的氣勢。

  實際上關門處也確實是百戰的精銳,站在關門處的一眾黃巾軍軍卒,全都是跟著許安從下曲陽一路逃到太行山中的黃天使者。

  戰馬打著響鼻,用馬蹄不安的拋動著地上的泥土,關外的騎士們竭力的控制著自己胯下的坐騎。

  許安騎乘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帶著十數名騎士從關門處走了出來,一名身形魁梧,披掛著大一號漢軍甲的壯漢倒替著一柄長柄戰斧,只落在了他身后的兩三步的距離,這人正是龔都。

  許安勒住戰馬,高聲喊道:“你們可是張牛角的部眾?同為黃巾,為何不上前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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