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二層陽臺上的花盆橫移三米,砸在一個煉體四層武道修行者頭上,然后,這個家伙就被不足五斤重的花盆砸暈了?”
一座滿是花草,布置富麗的小樓前,一位身穿黑色緊身武服的少女冷著臉開口。
“回小姐,巡城隊就是這么說的。”少女面前,滿臉虬須的壯漢沉聲道。
“巡城隊?”少女沒好氣哼一聲:“巡城隊的話能信,我汪家養你們干什么?”
聽到少女的話,壯漢眼角肌肉微微一抽,然后低頭道:“當時有白家人跟在遠處。”
白家?
少女點點頭,然后擺手讓壯漢離開。
“白蕊啊,什么人值得你這么在意保護?有點意思了啊…”
“自小到大,你都是壓我一頭,你看上的東西,我汪玲就是要搶!”
“機車一樣,男人,也一樣!”
“你是說,出手的不是你?”清幽的小院中,一身寬松袍服的白蕊坐在藤椅上,出聲問道。
“不是我,我也做不到那樣精細的控制。”白蕊身前不遠處,一位五旬老者低頭道。
白蕊點點頭。
的確,勁力隔空控制花盆掉落容易,但要讓這個花盆砸暈一位武道修行者,難。
難道是靈意入侵,控制入微?
靈武境?
白蕊莫名想起面色淡然的徐成。
不會是他出手的吧?
“你跟著的那兩位當時在做什么?”白蕊開口道。
“那位小姐就在街邊閑逛,那位先生…”老者有些猶豫。
“他去巷子里小便了。”
巷子里,小便?
想象出徐成那淡漠的樣子,然后鉆到巷子里…
白蕊面上紅暈一閃而逝。
一定就是他出手的。
看來,這明珠武道館,怕是很不簡單啊…
“你再幫我把明珠武道館的所有消息查到,給我。”白蕊淡淡開口。
她的身上,有一絲氣血涌動。
之前賽車時候,她的筋骨有點拉傷,現在正在療傷。
“汪玲,這一次,希望你聰明點,別惹我。”
“糟了!”
明珠武道館門前,看著停在一旁的四驅大車,沈心悅面色一白,驚呼一聲。
那是沈明珠的車。
往常她都是傍晚時候才回來,今天怎么半下午就回了?
難道——
趕忙推開虛掩的門,見沈明珠坐在小院的石桌前,沈心悅幾步奔過去,然后伸手在她身上一通亂摸。
“還好還好,沒少肉。”
聽到沈心悅的話,沈明珠沒好氣瞪她一眼:“你們去哪了?”
“我——”沈心悅一促,背后徐成已經出聲:“出去吃了飯,然后心悅小姐順道帶我在城里逛了一會。”
沈明珠抬頭看向徐成,然后點點頭。
沈心悅轉過頭向著徐成吐一下舌頭,然后扭過去。
“姐,你怎么回來這么早?”
沈明珠面上神情微微一黯,低聲道:“今天城外巡防隊查的特別嚴,據說是昨天有人失手被抓了。”
失手被抓?
被巡防隊抓住,那可不得了,不死也要脫層皮。
沈心悅面色一緊,看向沈明珠:“那,那,姐你別去了,太危險…”
沈明珠伸手拍拍妹妹的手,搖搖頭道:“沒事,我會小心的。”
說完,她抬頭看向徐成:“你的拳法練的怎么樣?”
“嗯,還行。”徐成模糊回道。
什么叫還行?
沈明珠眉頭一皺,又將準備說的話壓下去。
其實,說到底,一個月時間,就算徐成能將落葉拳練的多純熟,又有多大作用呢…
想活命,難。
目中閃過一絲愧疚,沈明珠站起身來:“有時間就多練習,能在獵荒大典活久點。”
“我去采購點肉食和煉藥回來,光在外面吃,開銷有點大。”
等沈明珠出去,沈心悅看向徐成低聲道:“謝謝你啊。”
剛才要不是徐成開口說是出去吃飯了,她都不知道怎么說。
她一向沒有在姐姐面前撒謊的勇氣。
她看徐成一眼,面上露出一絲微笑。
今天的事情,就當是一件小秘密吧!
“你姐在城外到底是做什么?”徐成輕聲問道。
本來以為是去獵殺荒獸,現在看看,似乎不是。
獵殺荒獸,不至于害怕巡防隊。
聽到徐成問話,沈心悅咬著嘴唇,沉吟一下道:“我告訴你,你可別讓我姐知道。”
徐成點點頭。
小丫頭面帶憂色的悄聲說起,原來沈明珠是在跟著城外一些武者做走私原礦的事情。
東越城地處荒漠,其他資源沒有,倒是有幾種價值不低的礦產。
這些礦產都掌握在城主府和幾家大家族大公司手上。
說到底,天武世界還是弱肉強食。
資源掌控在上層大勢力手中,底層低階武者生活艱難,各種陽光照射不到的黑暗自然滋生。
父親沈默不在,身為姐姐的沈明珠為了撐起明珠武道館,只好出去找事做。
正經的工作狼多肉少,不正經的事情她也不會碰。
好在她家還有一輛父親留下的老四驅,有一位老叔介紹,去城外幫著運貨。
其實就是走私那些東越城出產的原礦石。
只是東越城城主府和那些家族對走私原礦查的緊,一旦被抓,那真是生不如死。
“我也勸過姐姐,可…”沈心悅擔憂的低語。
沈明珠也就是個十八歲的女孩子,卻要撐起明珠武道館,去做這么兇險的工作。
沈明珠這個小姐姐還有這樣擔當的一面,這實在讓徐成有點刮目相看。
沈明珠回來時候,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看到院子里徐成在沈心悅指導下正在練習落葉拳。
她看了一會,然后轉頭進了廚房。
晚飯除了白米飯,還有兩盤肉食和一小杯藥酒。
肉食賣相不敢恭維,味道倒是能下咽。
“我去孫叔那請教過的。”見徐成和沈心悅一點都不挑的連連下筷子,沈明珠帶著幾分得意的開口。
她自然不知道,這兩個家伙一天沒吃東西,還走了那么遠的路,現在就是干米飯也能扛兩碗了。
“這是我去濟春堂特地給你買的藥酒。”伸手指指那杯淡綠色的藥酒,沈明珠有些肉疼的道:“吃完飯你喝了,然后好好搬運氣血煉化,別浪費。”
“這一杯就要八十塊呢。”沈心悅在一旁齜牙道。
這么貴?
徐成沉吟一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三石花,清霜草,玉靈葛枝,湖云花瓣。
酒液入口,徐成腦海中已經翻出數十種以這幾種藥材搭配煉制的丹方。
這杯藥酒就這么大雜燴的把幾種藥材配在一起,藥效能留下幾分?
這玩意,賣八十一杯?
宰冤大頭啊!
“怎么樣?”沈心悅眨著大眼睛湊過來。
八十一杯的藥酒,她只喝過兌水的。
“不怎么樣。”徐成搖頭道。
聽到他話,沈心悅瞪眼道:“這可是濟春堂的招牌,是掌柜藥劑師親手配制,一天只有百杯出售。”
“藥劑師啊!那可是跟靈紋師一樣尊貴的人物。”
看到徐成不以為然的表情,沈心悅撇撇嘴:“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不明白?
這什么藥劑師尊貴不尊貴徐成倒是無所謂,不過濟春堂一天賣一百杯藥酒,那就是八千塊收入。
幾種根本不值錢的藥材,就換八千塊,簡直是搶錢啊!
對于身無分文的徐成來說,他現在很需要錢。
“藥劑師,很掙錢?”徐成看向沈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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