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爐蘊有恒宇大帝的一絲感悟,非常的珍貴,姜太虛當年便是因為尋找它,才誤入了紫山。
華云飛本已歸還給白衣神王,但是最后,姜太虛還是將離火神爐揣在了即將遠行的華云飛身上。
這才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華云飛手持著晶瑩的銅爐,并用法力催動起來。
頓時,爐身之上的幾只火焰神鳥像是活了過來,高亢的鳴叫了幾聲,便沖入了火爐之內,開始焚燒那詭異村長的肉身。
華云飛用神識掃了掃,這怪物村長的肉身太強悍了,離火神爐的火焰焚燒根本沒有作用。
對此,他暫時也沒有辦法,檢查了一番封印過后,他暫時將離火爐收了起來。
也不知這老怪物是哪個時代的遺物,剛才竟然說華云飛的同階戰力在他們那個時代還算不錯。
也就是說,華云飛此時的天賦與力量,在老怪物所處的時代,算不得頂尖,有更強大的天賦擁有者。
想到這,華云飛心中不能平靜,要知道,以他目前的戰力,比同階的一些古之大帝都要強。
但是,卻在別的時代只能稱得上是強、還不錯。
由此可以判斷,這老怪物生活的時代,絕對有真仙、仙王這一級數的存在。
這些級數的強者,他們的后裔,血脈之力強的可怕,先天有巨大的優勢,同階之中,幾乎能形成碾壓之勢。
在踏出自己的無敵道之前,華云飛還真不敢說能在同階中戰勝那些天之驕子。
當然,他也有自己的底氣,那便是這雙太極因果重瞳。
它在重瞳的基礎上,融合了因果之眼與源天神眼,相當于再提升了一個臺階,這種天賦,即便在石昊那個時代,也能傲視絕大多數人了。
不過,華云飛清楚的知道,天賦不能代表一切,只有踏出自己的道路,開辟一條無上進化之法的人,才能邁入走向至高的道路。
他在原地稍微停歇了一下,將剛才被怪物村長震出的傷勢盡數復原,將自身的狀態調整到最巔峰,而后,邁步走向洞穴深處,他要看一看,那靈氣波動驚人的泉水,到底有什么神異之處,是否真的藏有一株不死藥。
這里的洞穴,已經與外界完全隔離,華云飛試著重新引動天劫,但卻失敗了,天地毫無反應。
并且,洞穴中,有一股詭異的血腥氣味道,帶有腥味的同時,還無比的馨香。
這里的天地法則也有所不同,比華云飛熟悉的遮天世界強了很多,在這種環境下,華云飛竟能看到自身的許多不足與缺陷。
這讓他有些吃驚,要知道,他已經做到了自己所能達到的極限,每一步都很堅實,結果,還是有許多缺陷。
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因為,遮天世界的前身乃是亂古時代的九天十地。
它本是一個能誕生仙王的完整天地,卻因為異域入侵與仙王大戰,導致世界規則被打殘,不死物質逐漸減少,連真仙都難以誕生。
后來,末法時代來臨,九天十地徹底陷入了枯寂,不死物質舉世難尋,一個時代,只能成就一人,并且,最強的人一般也只有一兩萬年壽命。
在這種殘缺的天地之中,修行者的道路,確實有很多不足。
如果華云飛在這片相對完整的天地規則下重煉真身,他還能再進一步,變得更加完美無瑕。
他繼續前行,一路用神瞳探查前路,防止那怪物村長留有什么危險的后手。
越是深入,那種神圣的光彩便越發強烈,芬芳的香氣也愈發濃烈。
華云飛心頭微震,難道,里面真的有不死藥嗎?這種程度的靈氣濃度,已然超過了藥王。
他加快了腳步,若真有一株不死藥,這一行還真是賺大發了。
很快,他來到了盡頭。
這里,是一片圓形的寬闊地帶,頭頂上的石壁,似一個圓球形的天穹。
四周的石壁是被人為開鑿出來的,看起來有很長的一段歲月了,表面基本都有風化的痕跡。
場地很空曠,唯有中間處,有一處圓形的池子。
那些神圣的光彩與誘人的馨香、濃郁的靈力,便是從這池子中傳出的。
華云飛睜著神瞳,震驚的看著前方。
那池子之中,既沒有不死藥,也沒有想象中的清澈甘甜的泉水。
有的,只有不斷涌出的詭異液體,它的顏色太多了,黑的、白的、紅的、金的,與那些村民的本源顏色幾乎差不多。
“血?”
他利用重瞳,窺見了一些真相。
這些顏色多到令人頭皮發麻的液體,是各種各樣的血液,混在一起所形成的。
每一種血液,都極為不凡,它們綻放著瑞彩,溢出無比馨香的氣味,同時,還有大道規則碎片漫出,形成了先前,華云飛所感受到的那相對完整的天地規則。
華云飛變色,這些血液的主人,都是些什么級別的存在?僅憑血液中溢出的大道規則碎片形成的小天地,就比遮天世界的天地規則還要完整。
而且,這血液的混合液體,雖然看上去很惡心、很慎人,但是,其驚人的靈氣波動,預示著,它擁有極高的藥用價值,是絕世珍惜的寶血,華云飛初步推測,這混合血液中,不乏有仙道生靈的血液。ぷ999小説首發ωωω.999χs.cΘмм.999χs.cΘм
因為,至少得是這種級數的生靈,其血液才能比的上甚至是超過不死藥。
天地大變,末法時代來臨,不死藥的前身長生藥,皆被天意斬了一刀,它們的靈智被蒙蔽,變得模糊,藥力也下降了一個檔次,變得與當時的神藥相當。
而真仙,本身就壽元無限,他們的血液,自然無比的珍惜,生死人肉白骨,為人延命,根本不在話下。
現在,這種絕世寶血就擺在華云飛的面前,那個泉眼,汩汩而涌,不斷散發驚天的靈力。
僅僅是站在這里,華云飛便感覺全身舒泰,渾身的毛孔都在擴張,主動吸收起空氣中彌漫的精粹。
“轟隆隆!”
同樣進入華云飛軀體的,還有那完整的、遮天世界所沒有的大道法則,它們竟然令華云飛的軀體有從本質上蛻變得趨勢,整個身軀轟鳴聲不斷,極為驚人。
可以想象,他若是在這里發生一次全面蛻變,其實力,在同階之中,會達到一個無法想象的地步。
然而,華云飛卻沒有絲毫喜悅,他立即封閉了全身,將不滅天功運轉到了極致,一雙太極因果重瞳也流淌下了潔白的神輝,融入到他的肉軀之中。
“嗡!”
神圣的大道寶瓶也出現了,懸浮在他的頭頂,并降落下億萬縷霞光,將華云飛包裹。
“轟!”
華云飛的軀體開始燃燒,那些進入華云飛軀體的道則與物質,被他有意識的針對了,要驅趕出體外。
它們像是附骨之蛆,非常難清除,好在,這些物質與道則并不多,他攝入的只是微量,在華云飛的全力施為之下,不多時,它們便全被拔除,排出了體外。
如果這“泉水”,真的單純只是仙道生靈的血液的混合物,他還真的算是遇見大機緣了,可以借此發生一次本質上的蛻變,魚躍龍門。
但可惜的是,這混合血液中,充滿了可怕的詛咒。
剛才,怪物村長在外界釋放天賦秘術時,被莫名雷霆劈穿,就是因為這種詛咒。
那些村民,若是沒有隱匿符文收束了所有異常,估計也會被雷罰劈成飛灰。
這種詛咒,在沒有搞清是什么之前便吸收進體內,是極為不明智的,所以華云飛選擇將它們清除出體外。
在太極因果重瞳的視線下,那些血液混合體,冒著可怖的烏光,這說明,它們存在著大因果,種下詛咒的生靈還存活在世間。
華云飛又觀察了一陣,此地,除了這口恐怖的池子之外,再無他物。
他思索了一番,沒有再繼續停留,轉身走了出去。
“那東西到底來自何處?是這迷霧山川,黑皇的出土地嗎?
連仙道生靈都被屠戮,放血,這也太恐怖了吧?”
華云飛心頭微微沉重,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道宮修士,真仙境對他來說,太過遙遠。
好在,洞穴深處的那些仙道生靈血液混合體中沒有殺機,不知被誰清除掉了,否則,他可能還未靠近,肉身便會被仙道殺機所毀滅。
他一路向洞外走去,準備將洞外的村民都解決掉。
因為,他們與村長是一丘之貉,或許因為某種原因,他們不能離開此地,但是,只要有過路的修士,他們就會利用這個洞穴中的泉眼,施以誘惑,再害其命。
不過,華云飛覺得,這個村長應該是重要人物,沒了他,那神秘的符文便無人能催動。
這時,他又來到了剛才見到的那個被隱匿的洞口。
剛才所見之景,還歷歷在目,洞口之內,有深度足以過膝蓋的血液小溪。
華云飛停了下來,他隱約能猜到,這里是用來干什么的。
沉吟了一番,他還是決定進去看一看。
隨即,他的指尖冒出了強橫的神力,化作一柄天刀,三兩下,便將封堵石洞的墻壁劃出了一道門形大洞。
“轟!”
被切下來的部分倒塌,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嘩啦啦!”
隨后,血液像是決堤了一般,從門內沖了出來。
華云飛腳步發光,使這些血液無法近身。
這些血液,從內部來看,應該屬于強大的人物,因為,其中的構造已經與普通人完全不同,在進化路上走的很遠。
但是,它們非常的黯淡,像是耗盡了所有的神秀,變成了廢血,與普通的水源相差仿佛。
華云飛面無表情,逆著血河走了進去。
洞內有些陰暗,黑漆漆的,沒有光,不過,這對華云飛并無什么影響。
他一眼望去,發現,這是一個很長的寬闊走廊。
走廊的兩邊墻壁上,各有一長排如同枯木一般的身影,皆是一個姿勢,高懸在在空中,雙手被吊在上方,腳不離地。
華云飛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初見棺材群與尸體的他了,見到這一場景時,他心中毫無波瀾。
很顯然,這些枯寂的身影,便是無盡歲月以來,誤入這里的修士,他們皆被村長他們埋伏,然后被關在這里。
看地面的血河就知道,這些修士怕是經常被放血。
按照怪物村長所言,他們的詛咒,需要這個世界的修士身體中的血液來洗滌,所以,這些修士的下場很凄慘,不停的被放血,然后村民們便會用他們的血來洗滌自身的詛咒。
距離華云飛較近的身影,早已經化成了枯骨,一些地方甚至已經風化,是此處的尸骸中,年代最為久遠的一個。
華云飛緩步向深處走去,他入目之處,盡是枯骨。
有些骨頭至今還在閃爍著熒光,在黑暗中非常醒目,其生前的道行,絕對不弱。
可惜,他們心中的貪念害了自己。
華云飛相信,只要是個有腦子的修士,都能看出這些村民的異常。
但是,他們有一個通病,那就是,覺得自己是強大的修士,就算這些凡人別有目的,也可一手鎮壓。
最后的結果便是,被村長誘惑進山洞之中,見到那堪比不死藥的靈氣,激動無比的沖進村長早就布置好的神秘符文區域,然后修為盡失,不敵肉軀恐怖的村長,被封印住,帶到這里來,成為一個淋浴噴頭。
當然,也可能會有別的情況發生,但,華云飛認為,以這村長強大而詭異的天賦能力,絕對能玩死來此的修士。
突然,華云飛發現了些許異常,這些身影中,還有活著的修士。
他快步走了過去,立在其身前。
這道身影,頭戴著一頂布滿血污的龍冠,身穿黯淡的金色龍袍,眼窩深陷,發絲皆白,骨瘦如柴。
只這一身行頭,華云飛便可判斷出,他應該是某個強大古國的皇主。
華云飛的神瞳直視其身,看見了一道將熄未熄的生命之火,在其本源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跳動著,隨時都有可能會熄滅。
似乎感應到有陌生人來此,骨瘦如柴的老皇主顫顫巍巍的抬起了頭。
他的發絲蒼白,像是一根根雜草,胡亂生長在其頭頂。
“修…士?”
嘶啞的聲音傳出,無力且虛弱。
難以想象,曾經俯瞰山河大地,坐擁百萬里江山,絕世英明,意氣風發的皇主,會落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