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柄劍不錯!”馮雪把玩著手中繪著“鷹愁澗降龍圖”的青銅劍,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僅僅是觀其劍鋒,便足以說明自身劍道又有進步。
實際上,伴隨著一路走來的鑄劍旅程,馮雪已經隱隱的摸到了“劍”和“鑄劍”兩種道的韻味,只要他想,便可借由這兩條道進入煉虛合道之境。
但是他并沒有。
如果愿意借此合道,馮雪上輩子也不會毅然舍棄借貸之道,而今生收集到的種種情報也足以證明,他設想中的那條完美之路,應當是走得通的。
因此,他并沒有冒進,只是靜靜積累經驗,借劍法提升戰斗力,卻并不以之作為煉虛合道的根基。
毫不惋惜的將青銅寶劍刺入大地,用腳一抹,小坑便已被填平。
轉過頭,卻見敖璃已經再次恢復了龍軀,只是體型,已經縮小到了五米左右。
大概她也明白,人形態雖然好騎,但并不方便代步吧?
只是…
“那啥,你能不能換個形態?龍雖然好看,但是不好騎啊!”
“師父可以站在我的頭上,嗯,騎在脖子上也可以!我的鬃毛很軟的!”敖璃微微低頭,頭頂的龍角與鬃毛隱隱形成一個看起來還蠻合適的座位,不過馮雪看了看,有些無奈的道:
“先不說我騎條龍去取經會不會太扎眼,首先你這個造型,我總覺得自己坐上去會忍不住舉起劍喊點什么…”手機端一秒記住筆\趣\閣→m.\B\iq\u\g\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敖璃聞言,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誤,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變成了一匹白馬。
馬,是最符合龍族審美的動物,無論是臉型,鬃毛還是尾部,都貼合龍族對于美的認知,因此敖璃即使變成馬,也變得超越品種的漂亮,柔順的潔白毛發,神俊的體型,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協調的美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身上仍舊纏繞著淡淡的黑氣,讓人難免生出幾分嫌惡。
“漂亮!”
馮雪是不受這種業力影響的,毫不吝惜贊美之詞,也不用配什么馬鞍,伸手一翻,便騎在了敖璃的背上。
敖璃的背部并不似尋常馬匹那般骨感,即使沒有馬鞍,也很是舒適,馮雪覺得這大概是它有意在這里進行了優化,讓他騎得更舒服一些,那種完美符合黃金比例的身體構造,讓馮雪甚至想要丟個鐵球。
不過馮雪騎得舒服,敖璃就有些受罪了,如今馮雪的身上時刻都有著劍氣逸散,伴隨著氣息的流動,她每走一步,都會覺得猶如萬劍穿身一般。
只是敖璃卻并不討厭這種感覺,反而產生了淡淡的欣喜,不是因為她抖M,而是因為在這樣的苦難中,她身上的業力在飛速的消融著,被馮雪身上的功德所消融。
她的一身業力本就是來源于馮雪,此時受到來自于馮雪的懲罰,卻恰恰成為了最好的贖罪手段。
隨著敖璃脊骨的起伏,馮雪甚至有些昏昏欲睡,但劍氣流轉身體的疼痛,又會將他從這種安逸中驚醒過來。
猴子看著一人一馬被劍氣戳的時不時打個機靈,只覺得身上癢扎扎的,十分難受,用力撓了幾下,才緩過勁來,連忙出聲打破了這種詭異的氛圍:
“師父,我們接下來往那邊走?”
“往西邊走。”馮雪說了個廢話,隨即才道,“敖璃,天色也不早了,周遭有沒有什么村落之類可以歇腳的地方?”
“師父,蛇盤山因為有我在的關系,周邊并沒有村落,偶爾有些游牧民或者蠻族會在附近放牧,但很快就會離開,距離此處最近的城市至少有三百多里,卻是要進哈密國地界。”敖璃轉過腦袋,靠著馬類靈活的脖子,看著馮雪說道。
馮雪點了點頭,伸手揉了揉敖璃的馬鬃,手感順滑,很是舒適。
敖璃被劍氣刺得打了個激靈,卻好似得了獎勵一般,邁開蹄子,抬腳便朝著那無名的村鎮奔去。
“誒,你們慢點啊!”猴子看著敖璃扭眼便跑沒影了,頓時有些無奈,邁開小短腿就追了上去。
雖然說他會筋斗云,但是就這點距離,筋斗云稍不注意就過站了好嗎?
和尚騎馬前邊跑,猴子拎包后面追,兩刻鐘之后,一座小小的城鎮已經出現在視野的盡頭。
雖然已經是番邦外域,但這里的人卻仍舊有不少帶著明顯的黃種人特征,而不像馮雪想象中那般,完全由色目人組成。
騎馬來到城門口,那守城的小兵立刻開口吐出一串嘰里呱啦的外語,語種極其生僻,還混著一些妖語中才會出現的音節,舉例來說,就好像是夾雜著十二種偏遠口音的溫州話混著拉丁語一起說的感覺。
要不是馮雪自帶100語言,絕對沒法和對方交流。
不過現在,他卻是能聽懂這守門小兵的意思——
進門得交錢。
若是依著原著,馮雪這時候應該從懷里掏出通關文牒,拽上一句“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去往西天拜佛求經”,但他并不是那個唐僧,只是從懷里取出幾個貞觀通寶放在城門小兵手里。
這貞觀通寶乃是大唐的通行貨幣,上面凝聚著人族正統的氣運,只要是有人族的地方,它都是硬通貨。
城門小兵見馮雪拿出大唐錢幣,當即擺出一副笑臉,用那混亂不堪的口音說著比之前那本地話更難懂的“大唐官話”丟出各種討好的言論,甚至詢問他是否需要向導,又需不需要特別服務,甚至,還推薦了幾個本地比較知名的窯子。
嗯,窯子,這破地方可沒有青樓那種高雅的去處。
不過,給和尚推薦窯子…雖說外國和尚不忌嫁娶,但這也太過分了吧?
馮雪翻了個白眼,權當聽不懂他說的是什么,拍拍敖璃的腦袋就往城里走去。
那城門小兵見狀,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也不敢追上去,只是偷偷把馮雪給的貞觀通寶塞進懷里,然后從兜里掏出幾枚哈密國貨幣交了城稅,這大唐的錢可是好東西,回去給兒子扎個花錢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