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福總統神情勉強的一笑,說道;
“好吧,12艘,這真是個不錯的數字。
我會給你一切的支持,從現在開始,海軍艦隊可以無限制的消耗炮彈,抓緊一切時間訓練。
從現在開始,
船廠會日夜趕工,船廠最新的“康涅狄格”級戰列艦6號艦“新罕布什爾”號,還有兩艘“密西西比”級戰列艦“密西西比”號和愛達荷號都會比原定計劃提早建成。
加上曾經一度參加過艦隊的“緬因”號戰列艦,在9月份之后,最遲不超過9月20日,我還可以給你抽調4艘戰列艦,加入大白艦隊的行列。
政府會盡量拖延時間,為艦艇訓練留下寶貴空間。
我會立馬下令兩艘大型裝甲巡洋艦“北卡羅萊納”號和“蒙大拿”號以及偵察巡洋艦“切斯特”號、“伯明翰”號與“薩勒姆”號,立刻前往阿根廷,支持我們的南美朋友。
在這危難時候,花旗國需要海軍挺身而出,維護國家的尊嚴。”
作為一名嚴謹的職業軍人,道格中將是很有犧牲精神的海軍將領,總統的最后一句話打動了他,認真思索一番后,他抬起頭來說道;“海軍將會堅決服從總統的命令,但是我們需要最少三個月的時間,還有您能給予的一切支持。”
“你會得到的道格,我謹代表美利堅的人民感謝你做出的努力,還有我本人深深的敬意。”
作為一名老辣的政治家,西奧多羅斯福在蠱惑人心方面可謂千萬里挑一,他神情真摯的雙眼盯著道格中將,將花旗國人民和自己很自然的綁定在一起。
看到這番情景 喬治杜威上將暗自一嘆;自己退役已經6年了,也許…花旗國海軍媲美歐洲的正規化建設已經取得很大成效,有能力對抗強悍的大洋帝國艦隊。
在羅斯福開始擔任總統的1901年,花旗國海軍擁有883名軍官和25050名士兵,而到了1908年則上升為1096名軍官和44500名士兵。
在同一時期,海軍的年度撥款由8500萬美元增至1.4億美元。
大筆經費砸了下去,總該聽著響動吧?
1908年8月28日 大洋帝國下達最后通牒的最后一天,阿根廷阿維利亞內達政府正式拒絕了七點要求,在外交聲明中狂妄的表示;
阿根廷政府的舉措不容任何外來勢力干涉,潘帕斯雄鷹不畏懼任何壓力,那些妄圖將自己的意志強加給英雄阿根廷人民的企圖,必將遭到可恥的失敗云云。
明眼人一眼可以看出,阿根廷這是抱上了大粗腿,背后花旗國的影子傻子也能猜得出。
8月29日 在沉默了一天之后,大洋帝國正式對阿根廷宣戰。
消息傳到南美地區,智利在第一時間表示中立,隨后的幾天里,巴西,烏拉圭,巴拉圭先后表示中立。
憋了4天,看樣子阿根廷得到了花旗國的鼎力支持,于9月2日正式對大洋帝國宣戰。
9月3日,花旗國正式對大洋國宣戰。
這場歷史上因為阿根廷羊毛紡織業總會商稅引發的戰爭,三方先后下場,在歐洲歷史學界被稱之為“羊毛戰爭”,這是一場深刻改變美洲格局的戰爭,是繼日俄戰爭之后,美、洋兩強爭奪南美洲勢力的一場大規模戰爭,結局引人深思。
在南美洲地區 阿根廷與周邊鄰國相處的并不好,經常會發生摩擦和小規模的沖突,在20世紀初,南美三強巴西,阿根廷和智利引發了小規模的軍備競賽,相互間關系劍拔弩張。
19世紀早些時候,阿根廷與巴西發生了爭奪烏拉圭的戰爭,最終導致烏拉圭獨立。
1865年,阿根廷與巴西,烏拉圭聯合進行了反對巴拉圭的戰爭。
阿根廷是一個白人移民居多的國家,對于許多阿根廷人來說,民族和文化認同是一個復雜的問題。
對于鄰國,因為血統的優越感和富裕的經濟,往往采取高高在上的歧視態度,各種鄙視,各種瞧不起窮親戚的感覺。
阿根廷的民族特性是白人移民加上土著和西班牙混血高喬人,是用膚色和血統劃分的類別,高喬人膚色較黑,喜歡穿著民族服裝。
在19世紀末和18世紀初的這段時間里,大量來自意大利和西班牙的移民進入阿根廷,他們帶來了歐洲先進的農牧業文化和手工業,同時也帶來了根深蒂固的血統歧視,由于掌握了政府主導權利,對潘帕斯高原混血牧民“高喬人”,華裔,日裔移民采取一貫打壓的政策。
高喬人18世紀和19世紀在潘帕斯地區放牛的混血牧民,他們也擁有西班牙白人血統,卻無法為阿根廷白人主流社會所接受。
高喬人穿著與眾不同的服裝,包括寬邊帽、斗篷和寬松褲子,占據社會總人口的35,是白人以外的第二大族裔。
在阿根廷繁榮富裕的背后,是割裂的社會關系。
富裕的白人和備受壓迫的高喬人矛盾深刻,阿根廷社會自1816年7月9日獨立以來,經歷了近半個世紀的內部混亂和割據戰爭。
1862年,聯邦各省推選米特雷為總統,宣布為臨時首都,從此,結束了獨立后的阿根廷長期動亂和分裂的局面,成為正式統一的國家。
實際上,矛盾只是被表面的繁榮所掩蓋。
對毛紡織業課以重稅只是點燃矛盾的一個火星,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很快形成燎原大火,迅速傳播到潘帕斯平原的各座城鎮,引起了劇烈的社會動蕩。
其中,對現實不滿的高喬人是主力軍,而政府軍警的一味血腥鎮壓更激起了高喬人的怒火,反抗斗爭此起彼伏。
一座城市街道上很尋常的小酒館中,現在是上午11點的時候,小酒館剛剛開張,里面只坐著一位客人悠閑的品嘗著苦艾酒,酒館老板正在擦拭厚木制成的柜臺,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細心聆聽著收音機里傳來的新聞播報;
根據軍方消息;
發生在伊索地區的民眾暴亂已經大部被平息,這場騷亂對伊索地區各城鎮造成了嚴重損失,據統計有765間房屋被焚毀,2千多名商戶遭受洗劫,暴亂中有76人喪生,300余人被捕,還有更多的暴動分子在逃。
新聞社記者在現場采訪了伊利安中校,他表示;軍方有充分的信心和能力維護治安,他警告那些蠢蠢欲動的家伙,礦場和監獄就是他們最終的歸宿。
就在這時 懸掛在門后的銅鈴“叮當”一聲清脆的響起來,一前兩后三名身材健壯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們都帶著高喬人特有的寬檐帽,卻有著一副正宗的東亞面孔,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唐人。
酒館老板和這三人顯然很熟悉,沒有說什么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三人目光銳利的掃視了一下閑坐在一邊的客人,這名戴著寬檐帽的客人抬起頭來,竟然也是黑頭發黑眼睛的唐人,雙方目光一碰即開,這名客人繼續低下頭品嘗美酒。
雙方都沒有說話,進來的三人依次從柜臺邊走過,推開門上樓去了。
推開2樓的房間門,里面有一位穿著考究頭發花白的老者看了過來,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此人名叫封長清,代號“樵夫”,是負責情報站長,一個老資格的諜報高手。
如今在這里,他的掩護身份是阿根廷毛紡織總會成員之一,一個經營精梳毛條和粗梳毛條的貿易商,名叫福爾曼。
聽到門外聲音響起,福爾曼抬眼看過去,只見陳恩澤,羅建安和一個陌生的年輕人走了進來,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笑意。
雙方都是老熟人了,一方屬于政情局系統,一方屬于內政部系統,在阿根廷秘密布置已經好多年了,自然不陌生。
“這位年輕人以前沒有見過,怎么稱呼?”福爾曼打量著陌生的年輕面孔,嘴角噙著笑意問道,宛若春日的暖風。
浸淫多年的諜海生涯,已經讓福爾曼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陳恩澤是內政部阿根廷行動總負責人,原安全處的老人,他回頭看了一下年輕人,然后轉過頭對福爾曼毫不隱諱的說道;“這是我的副手,段祺瑞將軍的長子段長江先生,法律事務方面的專才,將會提供法律上的專業知識以供分析決策。”
“歡迎你段先生,你會在這里度過一段不平凡的人生。”福爾曼主動伸出手去,與段長江握了握手。
一句話說的段長江心頭火熱,緊緊握著他的手回答道;“我非常期待福爾曼先生,我曾聽說過很多政情局的傳奇故事,希望這次能夠親身感受到你們的神奇。”
“怕要讓你失望了,年輕人,我們的生活枯燥而乏味,好了…現在談談正事兒吧。”福爾曼先生松開了手,目光掠過陳恩澤閃過一道責怪的意味。
陳恩澤無奈的灑笑了一下,自己這個副手來頭可是很大,有著軍方貴族的深厚背景,而且顯然是來鍍金的,自己能咋辦?
“接到上峰指示,當前阿根廷地方局勢已趨于失控,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福爾曼神色嚴肅的看了看三人,繼續傳達上峰指令;“上級命令;為了妥善保存實力,關鍵時刻給予敵人致命一擊,特令相關所屬進入潛伏狀態,未得命令不得擅自行動,此令。”
“明白,進入潛伏狀態。”陳恩澤神情嚴肅的重復了一遍命令。
他和手下一眾人等是兩年前才來到阿根廷,主要是加強行動力度,支援政情局捉襟見肘的人手,深入開展策動和顛覆工作。
福爾曼則是這里的老鳥了,據說已經待了十多年,以前在哪里工作也不知道,想必這個名字也是假的,反正政情局這幫人都是神秘兮兮,不可能弄清他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