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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章親密關系

  離開這所外表普通的寓所,李建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軍服,又回頭看了一眼。

  站在玻璃窗后面揮手致意的丘吉爾嘴上叼著雪茄,另一個手指了指腦袋,意思是提醒他別忘了晚上的倫敦上流社會舞會。

  李建洋做了個明白的手勢,最后看了一眼薔薇爬滿的斑駁墻壁,轉身推開院門離開了。

  這里是丘吉爾私會女人的地方,他現在和梅文候爵夫人打的火熱,經常會在這座公寓里私會,這種場合李建洋不方便在場。

  女人嘛,總是非常敏感。

  哪怕緋聞已經被丘吉爾這個大嘴巴炫耀了出去,只要瞞著年輕漂亮的梅文侯爵夫人,讓她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沉浸在偷歡的愉悅中就好了。

  丘吉爾還是很夠意思的,這幾年經常帶著他混跡于倫敦上流社會,哪怕他自己只是個平民身份,在公爵侯爵面前依然不弱了半分氣勢。

  向來極度排外的倫敦上流社會,就像他家的后花園一樣平趟,誰都得給面子。

  說心里話,李建洋對歐洲這一套情婦文化欣賞不來,從內心非常抵觸,太TM亂了。

  他寧愿把家眷放在虎門大宅,忍受兩地分居的奔波,也不愿意漂亮的妻子耳濡目染倫敦上流社會這一套混亂交際圈子,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的紳士,看到別人的漂亮夫人眼睛都冒著綠光,就像發情的公狗一樣,實在太不省心了。

  “少爺,在這邊…”

  “嗯。”

  李建洋腳步輕快的走到奢華已極的黑色“皇冠御天下”轎車邊,這是面對廣大貴族發售的“貴勛系列”車型,論檔次,僅次于頂級的“尊御系列”車型。

  “尊御系列”車型沒有公爵以上的身份,想買都買不到,那是專為帝國皇家與歐洲各國王室制造的奢華轎車,每一輛都是特別定制,純手工打造。

  “貴勛系列”車型門檻就低多了,只要是貴族都能買到,再往下還有“名流系列”,可供世界各國社會名流購買,前提是經過廠家的身份審核,達到社會名流的層次。

  否則,有錢也買不到。

  正是這種傲氣沖天的特別規定,令皇冠轎車穩坐當今世界頂級奢侈品牌汽車王座,讓皇冠轎車的普通車型也賣的供不應求,很多人寧愿提前交了錢排隊等上二年三年,也要擁有一輛自己的皇冠轎車。

  李建洋的這一輛“皇冠御天下牌”轎車,有著碩大的銀色盾形前臉,兀立的銀色皇冠車標,整體式鋼板外面鍍了一層白金,看起來恢弘大氣。

  僅這一個前臉配件,價值645英鎊,足可以買一輛大眾牌轎車。

  穹頂式的機艙高高隆起,配合流線型的車輪檔板,長長的車身,看起來氣場十足。

  招呼李建洋的是他的司機兼保鏢阿鬼,是個身材削瘦年近三十的中年人,一雙眼睛凌厲如鷹隼,是虎門雇傭兵中難得的好手。

  阿鬼轉過來,主動為李建洋打開車門。

  “哦,這輛車真漂亮,能冒昧打擾一下這位東方紳士,它是屬于您的嗎?”

  女人驚訝的聲音回蕩在耳邊,李建洋循著聲音看過去,這是兩個身穿精致套裙的年輕白種女人,在倫敦午后的陽光下,手挽著手逛街。

  個子稍高點的女人面容精致,皮膚白的發光,稍矮點的女人有著褐色的眼睛,臉上還有些淡淡雀斑,看起來就是十八九歲的樣子,一臉好奇的盯著汽車打量不停。

  “兩位美麗的小姐,我能為您做點什么?”李建洋沒有直接回答她們的話,而是很有禮貌的反問一句。

  “您好,請原諒我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車,一時好奇問了下。”高個女孩看起來很有教養,主動自我介紹說道;“這位小姐是我的好朋友杰茜卡斯科特,我是卡倫小姐,是威廉姆斯爵士的小女兒,請問您是來自東方的紳士嗎?”

  “是的,小姐,我是來自大洋帝國的李爵士,在皇家安特衛普擲彈兵團服役,很樂意為您效勞。”

  “哦,您是一位東方貴族?”

  “小姐,你可以稱呼我為“李”,我的朋友都這么稱呼。”

  “大洋帝國,我知道那是一個盛產羊毛的地方,而且還有很好吃的海鮮,我們今天中午就享用了金槍魚排,它真的很美味。”

  “您很有品位,卡倫小姐。”李建洋不失時機的恭維了一句。

  他家在虎門就擁有最大的海洋捕撈公司,一百三十多條遠洋捕撈船,還擁有員工高達8000多人的海產品罐頭加工廠,生產鼎鼎大名的“郁金香”牌罐頭。

  背靠著漁業資源豐富的紅海,遠洋捕撈業是虎門市的一大經濟支柱,如今大大小小的捕撈公司十幾家,私人捕撈船上千艘,僅此一項就提供了6萬多個工作崗位。

  岸上的海產品加工廠更是數不勝數,供應除了海產品罐頭以外的各種各樣的食品,有鹽漬海帶,鹽漬海蜇,各種咸魚,冰鮮魚蝦,還有開袋即食的爽口魷魚絲,魚松,烤魚等等,口味多種多樣,是虎門出口歐洲的一大拳頭產品。

  從虎門出發,滿載魚產品的冷藏船只需要5天就可以抵達法國港口,將來自紅海的美味海鮮送到歐洲人的餐桌上,已經發展成為定期航線。

  李建洋當然知道金槍魚,其鮮美的肉質冰鮮吃最好,也可以做成各種金槍魚排罐頭,一頭成年藍鰭金槍魚動輒2000多磅,一磅一個的魚罐頭可以做3000多個。

  這是因為在魚罐頭中不單純有魚排,還有調料和湯汁,這些都能賣出高昂的金槍魚排價格,所以罐頭真是一門好生意。

簡單寒暄過后  李建洋很快與這兩個心機不深的年輕小姐熟捻了,于是很有風度的邀請她們上車,深入體驗一下這款拉轟的奢華轎車。

  司機阿鬼早已經見怪不怪,他開的這臺車簡直就是靚女收割機,總有那些充滿好奇心的漂亮小姐飛蛾撲火,少爺不在的時候,他自己也嘗過這樣的美好滋味。

  皇冠轎車一溜煙的開走了,經過路邊停放著的丘吉爾的大眾牌轎車,相對比之下,丘吉爾的車就像個丑小鴨。

  李建洋在倫敦上流社會如此高調是有原因的,他不但身負的秘密使命,而且需要在倫敦上流社會廣泛交際,為自家的煙草品牌打開市場。

  這里的貴族名媛非常勢利,在公開場合就毫不忌諱的議論,還偏偏讓你能夠聽到,比如說丘吉爾“是個令人生疑的早產兒”“一個荒唐的錯誤”等等,言語極其刻薄。

  青少年時期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丘吉爾嗜好烈酒,雪茄煙,從原來口齒笨拙轉變為夸夸其談,急于想證明自己,與這些不無關系。

表面上  丘吉爾在倫敦的上流社會混得風光無限,實際上轉過身后,到處都是鄙夷和不屑的目光,他真的非常需要真心朋友,而且是很有錢的那種。

  李建洋就扮演這種有錢朋友的角色,兩人在南非共同經歷過生死,共享足以令其身敗名裂的大秘密,在農夫金礦上有剪不斷理還亂的利益糾葛,又是很有共同語言的年輕人,還是結拜兄弟。

  但僅有這些是不夠的,丘吉爾絕不是那種能夠被兄弟情誼牽絆住的人,秘密也不能要挾到他。

  這是因為在你抓住別人的時候,別人也在威脅你的要害。

  虎門子爵可是有跟腳的人,不是那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漢,其龐大的海鮮生意,雇傭兵生意,煙草生意還有在虎門市盤根錯節的利益牽扯,反過來又成為丘吉爾手中的籌碼。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李建洋能夠得到他的充分信任。

  丘吉爾從骨子里面就是狠人,只有利益才能把他交織捆綁在身邊,要挾只能令雙方關系破裂,智者所不為。

  這年代,弄死一個人很困難嗎?

  十多年后,在丘吉爾擔任內政大臣期間,倫敦發生動亂,他直接命令軍隊架起火炮和機槍展開屠殺,鎮壓毫不手軟,因為強硬手段而廣受非議。

  這樣一個人,根本威脅不了。

  兄弟情誼從來沒有單方面的給予,那種關系長久不了。

  在丘吉爾照應李建洋的同時,李建洋反饋給他足夠的體面,比如囊中羞澀時結一下賬單,乘坐奢華的皇冠轎車出行上層名流酒會,贈送成箱的古巴雪茄供其享用,租下公寓作為與情人秘密幽會的場所,偶爾兩人也共同獵艷,以增進兄弟感情。

  李建洋的付出也有豐厚的回報,家族的煙草生意在歐洲找到了足夠強力的合作伙伴,順利打入英國和歐洲市場,沒有遭受到宵小刁難。

  相關煙草行業公會由國會議員先生出面擺平,無非是利益妥協再加上足夠強力的背景,在平靜水面下,是驚心動魄的刀光劍影。

  沒有丘吉爾大力幫助,虎門香煙品牌想要進入歐洲市場,純屬做白日夢。

  西香州的煙草業發達,各種香煙品牌100多個,囊括了高中低檔各種門類,主要的銷售市場就在南洋地區、印度次大陸、遠東以及帝國本土,能夠進入歐洲市場的寥寥無幾。

  主要是幾個高檔品牌,數量也很少。

  為啥?

  因為歐洲本身就有自己的香煙品牌,這是一個成熟的大市場,原有的勢力將其經營的風雨不透,抱團敵視外來者。

  想要硬生生的打入其中,分享既有的大蛋糕,難度可想而知。

  這樣的難度只是針對普通商人而言,丘吉爾以出生于馬爾巴羅公爵家族的國會議員尊貴身份,直接一力降十會,不服就干你,自然無往而不利。

  當然,李建洋也回饋豐厚回報,丘吉爾當仁不讓的笑納之,雙方在你來我往中不斷增進兄弟情誼…

  說起來,這幾年李建洋在倫敦上流社會混的也是磕磕絆絆,刻薄的英國佬并沒有放過他,稱其為“私生子的狗腿子”“滿手血腥的東方雇傭兵”“低等血脈的野蠻人。”

  為此,李建洋一怒之下要求決斗。

  這種為了維護貴族名譽的私下決斗,雖然不會被官方認可,但是在20世紀初的歐洲各國依然流行,屢禁不止。

  決斗一共有兩次,一次對手是子爵,一次是男爵。

  第一次李建洋用手槍打爆了子爵先生的腦袋,第二次用刺劍在男爵先生身上開了6個血窟窿,而自己毫發無損,取得了碾壓性的勝利。

  李建洋立馬名聲大噪,再也聽不到那種尖酸刻薄的嘲諷,所過之處都是敬畏的眼光。

  強者在任何地方都是受到尊敬的,丘吉爾非常喜歡與李建洋一起出席上流社會的酒會,這樣他的耳根會清靜不少。

  丘吉爾戰斗力是戰五渣,決斗是斷斷不敢的,只能依賴自己的強力兄弟了。

  兩次決斗的結果,震驚了英國社會高層。

  李建洋服役的皇家安特衛普擲彈兵團長森格準將,曾經為此特意找到他,說道;“好了…孩子,夠了,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尊敬的準將閣下,我將誓死捍衛自己的貴族榮譽。”

  “我知道,沒有人會為此指責你,但是不要再繼續下去了,我想那些人會緊緊的閉上嘴巴,畢竟招惹一個東方高手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主意。聽說你從12歲就開始了在西亞沙漠中的冒險生涯,是真的嗎?”

  “是的,我第一次殺人是在12歲生日剛過了一個月的時候,一名奧斯曼騎兵想要把我從馬上拎下來,我用手中的匕首插進了他的胸膛。”

  “咳咳咳…這真是…”森格準將一時間無法找到合適的語言表達此刻的心情,于是聳了一下肩說道;“真是讓人驚奇的經歷,好吧,我想倫敦那些人會把嘴巴閉得更緊,找死實在太傻了。答應我,別再繼續下去了好嗎?”

  “我只能說盡量。”

  “好吧,這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我想你要了解一個事實,這是上面特意吩咐下來的事。”

  “明白,如果需要,我可以提出退役申請。”

  “不,不需要,我們軍方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么事,在我看來你是一名合格的英國軍官,勇敢而有責任感,只是你要理解,英國只有600多名貴族,兩個人已經不少了。”

  “謝謝將軍,我理解了。”

  “那就好,現在你可以愉快的休假了。”

  “非常感謝。”

  森格準將與李建洋的對話很快傳到了英國上流社會圈子里,這個手中有上百條人命的東方年輕人,從此成為不可招惹的存在。

  雖然有人依然會在背后議論,說他是“來自東方的撒旦”或者是“行走在世間的死神”,但絕對沒人敢在他面前瞎逼逼,到處都是虛假而禮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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