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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實力

  在世界風云變幻之際,偏居一隅的大洋王國埋頭發展,鐵路線在延伸,公路線在完善,石油大化工項目如火如荼的建設,社會文化,醫療事業全面發展,一副欣欣向榮景象。

  由于荷屬東印度群島泗水事件干擾,政情局策劃中的呂宋島暴動事件被迫終止,后由李福壽親自下密令取消,另尋他策。

  蓋因同處于南洋地區,一樣的暴動事件,兩樣截然不同的反應,給外界的感覺未免太假了,難以自圓其說。

  大洋王國作為西太平洋地區有重要影響力的國家,需要營造一個負責任的大國形象,沒有充足的借口,不便于介入西屬呂宋島事務。

原本政情局的計劃中  A選項是策劃暴動,B選項海盜,C選項馬尼拉港船只遭襲擊,D選項水兵失蹤。

  國王李福壽綜合考慮之后,已經把這幾個選項全部屏棄。

  且不論B選項海盜偶然性太大,不可把控因素太多,C和D兩個選項理由也很牽強,難免不招人非議。

美西戰爭前  在西班牙殖民政府的一片敵意中,花旗國政府將緬因號戰列艦開到了古巴哈瓦納做友好訪問,然后在一天夜里緬因號戰列艦就炸了,劇烈的爆炸導致前部完全炸斷,占據全艦三分之一的艦體斷裂開來,軍艦迅速下沉,事件中犧牲了260多名水兵。

  即便犧牲如此之大,成為美西戰爭的導火索,花旗國政府也難免為人詬病。

  因為緬因號戰列艦是1890年剛剛下水的新銳戰艦,排水量13500噸,主裝甲帶厚達406毫米,是當今世界威力最強大的戰列艦之一。

說句不好聽的話  面對哈瓦那港西屬總督府那幾艘破艦,緬因號戰列艦就是停在那兒,任他們艦炮齊轟,也無法擊破緬因號戰列艦的防御。

  若要達到將整個艦首全部炸斷的效果,至少得在船艙里放置十幾噸的炸藥,在事件發生時,緬因號全體官兵都在艦上,只有兩名軍官在陸地,若想毫無察覺的將十幾噸炸藥放進去,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福壽可舍不得把自己剛剛建成的紅河谷號和布里斯班號戰列艦炸了,這兩艘艦可是海軍的命根子。他要敢炸了,何方上將能夠憤然自殺以抗議。

  所以說,開戰的借口很不好找。

  對于大洋王國來說,花旗國的威脅是真真切切近在咫尺。

  出于地緣戰略考慮,李福壽無論如何也不愿意花旗國的手越過廣闊的太平洋,伸進呂宋島。

歷史經驗表明  后世無論哪一個歐洲國家,在南亞地區的影響力都無法與花旗國相提并論,這其中既有世界霸主的天然影響力,也有花旗國在呂宋島經營數十年、并以此為據點向東南亞輻射影響力的成果。

  所以,必須要阻止花旗國殖民呂宋島的戰略企圖。

進入后  澳洲本土關于中美洲局勢的報道明顯增多,政商學界有識之士紛紛在報紙上撰文報道,很多觀察家明確的指出了花旗國染指古巴和波多黎各的野心,甚至招到了花旗國公使館的強烈抗議。

  事實上,在美國國內類似的輿論報道并不鮮見。

  很多花旗國政商兩屆人士毫不掩飾對西屬中美洲的野心,有些人為了博取眼球或者贏得更大的民眾支持,甚至公開叫囂對西班牙開戰,奪取古巴、波多黎各和菲律賓。

  不得不說,花旗國政府在保密方面做得糟糕極了。

  4月19日,西奧多·羅斯福就任美國海軍部副部長。9月,他就開始考慮同西班牙的作戰方案。

  9月20日,他在寫給約·戴·朗的信中說:“應準備立即采取先發制人的行動…把我們的主力放在古巴,由沃克將軍統率,并以一支由埃文斯或某位類似的人物率領的飛行艦隊對付西班牙,而亞洲艦隊對菲律賓作戰,我相信事情不會出現很大困難。”

  花旗國對于古巴群眾飽受戰爭災難的報道,充滿在報紙的頭版新聞上。

  在紐約市,威廉·倫道夫·赫斯特的《紐約新聞報》和約瑟夫·普利策的《紐約世界報》在新聞報紙競爭戰中,記者們毫不在乎夸大業已悲慘和非人道的狀況。多數都是編造出來的聳人聽聞的故事。

  花旗國人民關心中美洲事務,這種新聞報道偏向反對西班牙的輿論,有助于報紙的銷售。

  這一整年對于各國觀察家而言,只要不眼瞎,都能看出花旗國對西屬中美洲和菲律賓擁有不可遏制的擴張野心。

  花旗國陸軍雖然不足六萬人,但這是一個總人口超過7400萬的國家(人口增長數字),擁有數量驚人的民兵準軍事武裝,海軍新建戰列艦4艘,巡洋艦十幾艘,在船臺上還有同樣數字的軍艦正在建造中,實力足以與歐洲列強對抗。

  歐洲各列強國家出于這樣和那樣的原因,大都對此態度淡然,很有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即便是英法等老牌殖民國家,歐洲始終都是國家戰略的核心,而在中美洲和南洋,只不過屬于邊緣利益罷了。

  在新興列強國家眼中,無論是腐朽僵化的清帝國,淪為西亞病夫的奧斯曼帝國,還是老朽的西班牙帝國,都只不過是盤子上的食物。

  在不牽扯到歐洲核心利益事務上,他們不愿意大動干戈,反正世界大的很,殖民地也多的是,因而采取漠視甚至縱容態度。

19世紀末  花旗國的工業經濟實力躍居世界第一位。急劇膨脹的經濟,推動本來就已富侵略性的花旗國更加瘋狂地向外擴張,尋求新的原料產地、商品銷售市場和投資場所,以榨取更多的高額壟斷利潤。

  此時,整個世界已為老牌殖民大國瓜分完畢。

  花旗想重新瓜分世界殖民地,但因力量有限,還無力同英法等國相抗衡,只有老朽帝國西班牙是個軟柿子,看起來一副香甜可口好下手的樣子。

  這時的西班牙已是日薄西山,昔日的龐大帝國殖民地僅剩下古巴、波多黎各和亞洲的菲律賓。

  西屬加勒比海殖民地古巴和波多黎各,位于花旗國家門口,具有重要的戰略價值,自然資源豐富,花旗國對它們覬覦良久。

早在1805年  花旗國總統杰弗遜就赤裸裸地表示,一旦同西班牙作戰,花旗國就將占領古巴。

  到了世紀末,花旗國再也忍耐不住了,決定首先拿西班牙開刀,奪取西班牙殖民地,以便控制中美洲和加勒比地區,并占領菲律賓,取得向遠東和亞洲擴張的基地。

在太平洋南部的大洋王國  李福壽冷靜的坐觀世界風云變幻,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的,英國人或者法國人能夠允許花旗國占領菲律賓,但大洋王國不行。

  西太平洋地區事務,沒有大洋王國點頭,誰都甭想亂來。

  從5月份之后,大洋王國通過外交渠道不斷的給倫敦送去重量級情報,有花旗國總統麥金利的談話備忘錄,海軍部長西奧多羅斯福的私信,甚至還有一份花簱國駐香港遠東艦隊的作戰計劃。

  但是這些在倫敦都沒引起多大的反響,這讓李福壽清醒的認識到;

  出于對大洋王國的忌憚,倫敦有意的扶持扶桑國,目的不單純是對抗沙俄南下戰略,還有遏制大洋王國在遠東地區影響力的企圖。

  非如此,不能解釋在自身戰艦建造任務極其繁忙的情況下,大英帝國僅僅用兩年半的時間,又重新武裝了扶桑聯合艦隊,給其裝備的最新銳的艦炮和新型蒸汽輪機動力。

  非如此,不能解釋英國在“廣州事件”中的立場。

  非如此,不能解釋其縱容花旗國在呂宋島的擴張野心。

  既然如此,大洋王國也應該有自己不依賴英國的獨立政策。

  李福壽并不害怕同英國鬧掰了,如今的大洋王國工農業經濟高速發展,商貿繁榮,科學教育文化齊頭并進,已然是一股不可忽視的重要地區性力量。

截止末  大洋王國澳洲本土完成了近代工業化,并且趕上了世界上最先進的工業國家,以婆羅洲,香格里拉和莫桑比克為主的海外州先后開啟了工業化進程,一只腳已經踏在工業化的門檻里面。

從世界范圍來看  花旗國工業產值在1860年占世界的15%,居第四位,合1907億美元。

  英國2808億美元,法國20.92億美元,德國19.95億美元,大洋王國是0。

  到,美國占世界第一位,合121.98億美元,增加了6倍。英國為5463億美元,增長1倍缺點兒,德國4157億美元,增長2倍,法國33億美元,增長1.5倍,大洋王國為26.66億美元。

  1876—1896年二十年間,花旗國發展速度超過世界平均水平,達到63。

  在同樣的時間里,大洋王國平均發展速度達到了11.3,為全球工業化國家最高速度。

尤其是近年以來  香格里拉發展出以制煙,制糖,食品加工業,采礦業,天然橡膠和內河船舶制造為主的工業體系,迅速從農業化進入半工業化。

  莫桑比克發展出以棉花種植,特色干果為主的經濟作物,并依托此大力發展棉紡織業,印染和制衣業,初步開啟工業化進程。

  婆羅洲則以石油大化工為先導,特色天然橡膠,蔗糖,香料種植園經濟為主力,以比前兩者更加迅猛的姿態進入工業化進程,未來前景極其光明。

  這一切欣欣向榮發展的景象,奠定了大洋王國充足的底氣。

  以花旗國為例;

  南北戰爭前的1859年,其農業產值占工農業總產值的638%,

  11年后,1870年,花旗國工業產值已占工農業總產值644%,工農業產值已經掉了個兒,工業成為國民經濟中的主導力量,全面進入工業化進程。

  至1889年,花旗國工業已占工農業產值的775%,形成為以輕工業為主的工農業國家,食品工業、紡織工業、鋼鐵工業和木材加工業是近代花旗國的四大部門,占全國工業產值的54%。

  與之相比較,大洋王國幾乎走出了相似的經濟發展歷程。

  1885年,大洋王國(不含南方州)統計數據顯示,澳洲本土及包含香格里拉,婆羅洲,莫桑比克在內的工業產值,占據工農業總產值的39.2。

  12年后,這一數字急劇增長到64.9,農業產值占據27.4,商業運輸業產值占據7.7。

這一統計說明  大洋王國已經補上了第一次革命浪潮的缺失,趕上了第二次工業化革命進程,工業化進程在世界列強中僅次于美英德法等國,高于意大利、奧匈帝國和沙俄。

  國民經濟排在美英德法、奧匈之后,排在世界第6位,工業化進程更是碾壓法國和奧匈帝國,顯示出更強勁的實力。

  在世界經濟版圖中,已經有大洋王國不可忽視的一席之地。

軍事建設方面  大洋王國實行了類似于德意志帝國的義務兵與后備役兵相結合的軍事制度,在役陸軍員額16.3萬人(含皇室禁衛軍2.6萬人)。

  陸軍部除了擁有8個齊裝滿員的甲級常備師團外,還有13個乙級師編制和若干守備師。

在陸軍編制中  乙級師團可以稱之為框架師,僅保留一個滿編團戰力,其他的框架團以軍官和資深軍士為主,日常訓練進修,輪流帶兵。

  海軍部勢力在近年來得到相當大的擴展,眾所矚目的大都會級戰列艦已經入役“紅河谷”“布里斯班”號兩艘。

  排水量更大,戰斗力更強的16000噸“松江”號于末下水,預計將于1898年10月棲裝完畢,正式服役。

  后續的“墨爾本”號正在船臺上建造,預計將于1898年7月下水,1899年上半年棲裝完畢,正式入役。

  此外還有“北侖”號與“天權”號相繼開工,將陸續于世紀末建成服役,以6艘強大戰列艦的陣容迎接新世紀。

除此之外  海軍部呈交的通用巡洋艦建造計劃也提上了議事日程,是以中小城市命名的“虎門”級巡洋艦,首艦“虎門”號。

  為了適應世界各國海軍戰艦越造越大的趨勢,該級艦的排水量放大到6200噸至6500噸,注重遠洋航行能力,注重經濟性。

  正是擁有這些強有力的支持,李福壽現在可以公開對倫敦說“不”,他知道英國的遠東政策需要大洋王國的鼎力支持,在南非問題上也需要大洋王國。

  倫敦自然對于大洋王國的發展一清二楚,以牧港海戰,越國和“廣州事件”為開端,不信任的種子茁壯發芽成長。

  在愈演愈激烈的美國和西班牙之爭中,倫敦保持了相當曖昧的態度,對外交渠道傳送過去的重要情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非常好的詮釋了倫敦的復雜態度。

到了末  年邁的維多利亞女王已垂垂老矣,她從1837年6月上臺執政已超過一甲子光陰,已經是年近八旬的老人,耳聾眼花,記憶力衰退嚴重。

  向來看不慣李福壽的王儲愛德華就在公開場合多次表示;屬于英國的澳洲被人偷走了。

  這種極不負責任并嚴重傷害兩國感情的話,在以前簡直不敢想象,如今卻公然出現在倫敦上流圈子里,顯示出在世紀末倫敦上流圈的不確定性。

  對于這種愚蠢的論調,李福壽不屑一顧。

  當一條蠢狗汪汪叫囂的時候,你不可能有樣學樣,那無疑自賤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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