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之后巍峨的虎門子爵城堡 李勇子爵一身華服的坐在殿堂上,他的下首是走私生意的得力臂助莫鎮雄與其他十幾位地方大佬。
莫鎮雄與李勇兩人都是陛下的親衛隊軍官出身,當年一起被雷小鵬中校忽悠到非洲遠征隊中,也是李勇最初走私的親密伙伴和股東之一。
雖然早就退出現役,但是也賺的盆滿缽滿,是西安數得著的坐地虎和走私大亨之一,實力十分雄厚。
今天莫振雄前來,就是為了李勇子爵手中唯一的男爵終身貴族舉薦名額,他開出了大代價,以手中西安港的股份,倉儲碼頭以及走私業務的5年分紅權為代價,全加起來約摸價值四十萬金洋,換取這個珍貴的舉薦名額。
沉默片刻 李勇子爵并沒有馬上答應,大廳里的氣氛顯得十分凝重,莫鎮雄相比十幾年前富態的多,長臉上蓄起了威嚴的胡須,面色無波的看著房梁上出神,臉色已經漸漸的僵硬。
“鎮雄老弟,你把手上的幾項主要資產都出售了,難道是其他想法?”
“爵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在索馬里州這一畝三分地上,我無論如何發展也始終被你壓著,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可不好受,而且我也厭煩了西安的炎熱天氣,所以準備換個地方發展。”
“鎮雄老弟,若不吝賜教…愚兄愿聞其詳。”
“也沒什么不能說的,我想去莫桑比克中部州發展,咱們有人有錢有勢力,再也不像當初剛來索馬里州的時候一窮二白,應該能夠很快打出新局面。”
“哦…莫桑比克中部州,那是應該僅次于馬拉維州的好地方,真的要論起來,莫桑比克地區的發展潛力要比索馬里州大的多,氣候也很好,很適宜居住發展,你的選擇沒有錯。”
“也許吧,事實上我也厭煩了西安干旱炎熱的天氣,綠洲就那么大一點兒,用水都不能暢快,到了旱季隔三差五的再來一陣沙塵暴,真是受夠了這個鬼地方。”
“鎮雄老弟,這個鬼地方讓你發了大財。”
“嗯哼,我知道。”莫鎮雄眉角閃過一絲不耐的神色,忍著心中的煩躁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爵爺,我們兄弟在一起十幾年,曾經歷過無數生死。
想當年我們的馬隊被奧斯曼騎兵打散,一起殺出來的只剩下幾名兄弟,在沙漠里苦熬了10多天,渴到喝自己的尿才走出死地,終于有了如今的萬貫身家。
茍富貴,莫相忘。
我莫鎮雄不是個忘本的人,非常珍惜我們十幾年的兄弟情誼,原本是不準備開這個口的,但是到莫桑比克發展總要有一層貴族身份,所以貿然強求。
兄弟我也知道這是爵爺當初拿命換來的,這個終身男爵的貴族爵位我不白拿,竭盡全力拿出一半的身家來換,就是不讓爵爺難做。
成與不成,您給個痛快話。”
看這個架勢,要是今天談崩了的話,莫鎮雄這張臉真沒地方去擱,以后兩個人的關系就紅轉黑了,再也好不起來。
猶豫片刻 李勇子爵長嘆了一聲,說道;“我的手上確實還剩下一個終身男爵的舉薦名額,但是沒準備出讓,而是要留給我的兒子繼承。
你如果是要從男爵的位份,我這里還剩下兩個舉薦名額,那還有的商量。
但這個終身男爵肯定不行,所以,只能說抱歉了。”
此言一出 莫鎮雄的一張臉都黑了;“既如此,那就罷了。”悶聲悶氣的回應了一聲,便坐在那里不言聲了。
翻臉他是不敢的,虎門子爵這些年在索馬里州各城市交織出龐大的潛在勢力,無論是對歐盟貿易還是對阿拉伯半島走私生意,都有許多勢力強大的合作伙伴,這原本就不是一個人能夠獨占的事兒。
因此,隱藏在水面下的勢力極其驚人。
看到莫振雄悶悶不樂的樣子,李勇子爵暗自嘆息一聲,知道兩個人的情分已經盡了,但這也是沒奈何的事兒。
如今兩人再不是當初單純的小軍官,而都是身家豪富的商業大亨,旗下的產業錯綜復雜,利益交織,早已經被社會侵染的變了模樣。
二年前 李勇子爵自掏腰包組建2000人的雇傭兵軍隊,準備與意大利人硬碰硬的干一場,那是冒著非常大的風險,當初想拉著莫鎮雄一起干的,結果他拒絕了。
國王陛下仁慈,給了三個終身男爵舉薦名額。
李勇子爵拿出了兩個分給得力手下,“血閻羅”傾盡家財隨自己征戰南北,是雇傭兵軍隊最主要的軍事指揮官,他數度憑借豐富的戰斗經驗挽回敗局,在最終戰斗中身先士卒,與埃塞俄比亞騎兵一起發起果決沖鋒,一舉打亂了意大利人的防御部署,贏得最終勝利,獲得一個男爵名額實至名歸。
“老狼”也是如此,而且在意大利人的排槍中,還幫自己擋過子彈,無論如何也要分一個男爵名額。
剩下的一個李勇誰都不給,那得留給自己的兒子。
他現在一妻六妾,正房就生了三男兩女5個孩子,除了嫡長子今后將繼承子爵爵位,其他的孩子總要考慮一下,有點盼頭不是?
剩下的事情就是走走過場,當初答應給“過山風”從男爵舉薦名額,李勇子爵爽快的給出去了,令“過山風”大喜過望,心下感激涕零,慌不迭的連聲道謝。
經此一役 埃塞俄比亞王國各大酋長總算清醒了,知道索馬里雇傭兵不是好惹的主,也不是萬里迢迢從歐洲跑來撿便宜的意大利人可以比的,在索馬里州根深勢大,當真得罪不起。
埃塞俄比亞皇帝孟尼利克二世已經派遣特使前來,放低姿態就邊界問題協商,基本上全盤接受了索馬里州的條件,表示盡力約束土著酋長,維護兩國邊界安寧,對恩菲爾德公爵的重大損失只字未提。
“過山風”這一仗打的漂亮,打出了士氣,打出了威風,理該獲此嘉獎。
隨后,“辣手東”與“海哥”等數人組建了阿克蘇木業公司,想要獨家承包阿克蘇河事宜,李勇子爵僅略一考慮便同意了,條件是三成利潤上繳。
他相當看好辣手東這個年輕人,敢冒險,有想法,有干勁,是個好苗子。
放開手去干,李勇子爵很有興趣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這種事兒為啥不通過索馬里州允許呢?
道理很簡單 阿克蘇河已經超過了索馬里州的范圍,毫無爭議屬于埃塞俄比亞王國境內,索馬里州作為一級地方政府,肯定不適宜參與此事。
李勇子爵就不同了,他干的違法生意多了去,意大利王國的正規軍都敢打,走私生意深入到阿拉伯半島深處,兩河流域和波斯王國,從來不需要誰允許,這個阿克蘇河只是小菜一碟,算不得甚么。
莫桑比克,中部州 寬闊的贊比西河上船舶往來,能夠看見一條清晰的航標延伸向遠方,將深水主航道標示出來。
贊比西河中下游水量非常大,雨季過后洶涌的河水漫上河灘,河面寬達812公里,到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澤國。
若不標示出主航道,往來的船舶很容易發生危險,這些年來,已經有數十條船因此罹難,付出沉重的代價。
首爾港 港灣錨地里停泊著許多輪船,碼頭上緊張的忙著裝卸貨物,港口重型拖拉機來來去去川流不息,一片商業繁盛的景象。
莫桑比克各州盛產棉花,首爾就是該地區棉紡織業中心,從各州運來的棉花在這里經過紡紗,織布,印染后,遠銷大洋王國各領地,成為莫桑比克最重要的支柱型出口產品,帶動該地區經濟高速發展。
正因為興旺發展的棉紡織業,促成首爾人口急劇暴漲,如今城鎮總人口已接近49萬,在年底將突破50萬大關,達到5253萬的規模,成為莫桑比克第一大城市。
一招鮮,吃遍天。
首爾城就靠著發達的棉紡織業成長起來,超越了老牌工業城市七曲灣市(原七曲鎮),雖然工業產值還有不如,但是架不住棉紡織業是人口密集型產業,聚集效應太明顯了。
經過十多年發展,如今在首爾城,僅萬人以上的棉紡織廠就有七個,其他數百人至上千人的中小型棉紡織廠數十個,大大小小織布廠數百家,印染廠也有很多,此外還有數以百計的成衣廠,以及與之配套的紐扣,皮革,紡織配件,運輸,商貿等業態,形成了一整套的棉紡織生產出口加工體系。
澳洲本土南北戰爭期間 數百萬件軍服,十幾萬頂帳篷以及數量繁多的棉質襯衫,內衣,內褲等軍需產品都出自于此,有力地支持了本土戰爭,為贏得最終勝利貢獻力量。
但是,莫桑比克的棉紡織業發展也有隱憂。
按照大洋王國與英國的默契,棉紡織業僅限于大洋王國范圍內需求,不謀求大英帝國殖民體系內市場和遠東市場,要做出自我限制。
這是因為棉紡織業關系到英國輕工業的命脈,英國輕工業當家招牌就是純棉機織布,不但攻陷了法德意奧等國在內的歐洲市場,而且潮水般的淹沒了大清國和扶桑,將本地的手工紡織布打的節節敗退,幾乎沒有生存空間。
侵犯了上述市場,那就直接侵犯了大英帝國的利益。
實力不如人,這是沒奈何的事兒。
當今世界上,在棉紡織業領域能夠與大英帝國抗衡的只有美國和大洋王國這兩個逆子,別無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