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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擺正位置

  未當值的親衛隊員們三三兩兩的來到操場,只見李栓柱一路狂奔到軍營,紛紛詫異的轉過頭來。

  李思遠隨后也拍馬趕到,兩人在外圍趕緊整理軍裝儀容,一前一后排隊邁著整齊的步伐進入操場,這與在街道上的閑散輕松完全不同。

  今天早晨點名訓話的是親衛隊長傅彭,看到他高大魁梧的身影,李思遠和李栓柱兩人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放下了,暗道;好險啊!

  隊長傅彭為人耿直粗線條,對手上的親衛隊員愛護有加,容易蒙混過關。

  若是副隊長雷霄點名訓話,以他嚴厲較真的性格,少不得要挨一頓訓斥。

  親衛隊擴大到180人之后,分成3班輪值,每一班60名隊員,因此訓練場上有120名隊員。

  值班小隊長整好隊列之后,標準的隊操動作跑到隊長傅彭面前,“刷”的一個立正敬禮,朗聲報告;“報告隊長大人,隊員整隊完畢,無一缺席,請指示。”

  “歸隊。”

  “是。”

  值班小隊長跑步回歸隊列,傅彭目光威嚴的掃視整齊排列的親衛隊員們,120名隊員個個都是挺胸抬頭,身體站的筆直,一副精神昂揚的勁頭。

  這令他心中很滿意,聲若洪鐘說道;

  “親衛隊員是什么?

  是伯爵大人身邊的最后一道安全屏障,肩護著守衛伯爵大人的神圣使命,必要時要用自己的身體作為盾牌,不惜犧牲生命保護伯爵大人的安全,履行自己的誓言,展示熱血和忠誠…”

  聲音遠遠的傳播開去,在操場上回蕩。

  這是親衛隊每天的例行訓話,預示著新的一天開始了。

9:00左右  燦爛的陽光播撒在操場上,龍騰虎躍的親衛隊員們正在緊張訓練,有的在練站樁,有的在練刀術,有的在練槍術,有的在練對打和搏擊,一片火熱景象。

  傅彭換下了筆挺的軍裝,穿著寬大的淺灰色訓練服站在場邊悉心指導,將一身技藝毫無保留的傳授。

  這時走過來一群人,當先一位步履沉穩的高級軍官是尉遲守拙,身后跟著幾名參謀官和警衛員。

  “傅隊長,今天不當值嗎?”尉遲守拙經過這里主動打招呼。

  尉遲守拙是籌備中的香格里拉衛戍師長,軍方真正位高權重的人物,掌控著高達6000人的部隊,而且是齊裝滿員的步兵師,幾乎相當于紅河谷陸上軍事力量的一半。

  紅河谷籌備中的步兵師采用的名義是國民警衛隊,屬于民兵性質的準軍事力量,這在美國和英法等國的殖民地普遍存在。

  民兵作為英法等早期拓殖者武裝,存在已經有兩個世紀之久,美國獨立戰爭中的大陸軍,就是由各州的民兵武裝組成。

  國民警衛隊這個提法,最初是美國紐約地方民兵武裝組織在1824年提出的,紅河谷的做法屬于拾人牙慧,或者叫做掛羊頭賣狗肉打擦邊球。

  “哎呦,我這剛剛沒注意,原來是尉遲大人,恕罪,恕罪。”傅彭聽到招呼聲回過頭來,見到尉遲守拙臉上立馬露出笑容,走過來說道;“我還沒有恭喜尉遲大人高升,你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哇!”

  “傅隊長說笑了。”尉遲守拙不敢托大,雙手抱拳對著紅堡方向虛空揖了下說道;“都是伯爵大人恩典,守拙肩負著如山重責,時刻都不敢懈怠的,你我兄弟可別見外,至于高升什么的就不要再說了,都是為伯爵大人效命,唯有兢兢業業而已。”

  “呵呵…今天是老雷當值,你有什么事面稟老爺就趕緊去吧。”傅彭哈哈一笑沒有接話茬,親衛隊軍官嚴禁與軍方各山頭攀扯關系,兄弟什么的都不要說了,他話鋒一轉說道;“這幾天事務不斷,老爺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你自己小心點吧。”

  “多謝,多謝!”尉遲守拙真誠道謝。

  親衛隊軍營與紅堡隔不遠,走路幾分鐘就到了。

  戒備森嚴的紅堡門崗前,尉遲守拙隨行的警衛人員無法進入,只能在外面等待。

  尉遲守拙和身邊的兩個參謀軍官解下佩槍,通過安全檢查,帶著隨身的文件進入。

  在兩名全副武裝的親衛隊員陪同下,幾人經過殿堂進入后面的連廊,順著地勢逐漸抬升,在環境幽深的院子里前行不遠,轉過一處亭臺水榭后眼前豁然開朗。

  這里戒備森嚴,隨處都能看到全副武裝的親衛隊員兩人一隊的巡邏,身影在樹叢山石邊時隱時現。

  這是一條上山的道路,凌霄閣就修筑在山上,此時已經處于半山腰的位置。

  位于一側的隱蔽機槍堡里,馬克辛重機槍冰冷的槍口光澤隱約可見,險要處守衛的全副武裝親衛隊員面無表情,檢查了下通行證件就放行了。

  幾人拾階而上來到凌霄閣里,再次遇到警衛檢查,這時參謀官也進不去了,只能在等待室守候。

  尉遲守拙從身邊的參謀軍官手里拿過文件,囑咐他們說道;“凌霄閣重地你們不要到處亂走,在下面等著就行。”

  “卑職遵命。”參謀軍官連忙回答。

  在紅河谷核心機樞要地,再給他們一個膽子也不敢亂跑,若是被懷疑心懷不軌,一槍崩了都沒地方說理去。

  值班秘書莫如峰這時候迎了出來,簡單寒暄了兩句,便帶著尉遲守拙上樓去。

  樓上寬敞的大廳里擺放著典雅的陳設,雷霄帶著幾名親衛隊員在這里坐班,見尉遲守拙上來眼皮子抬了下說道;

  “尉遲大人,請在這里簽個字,然后稍微等待一下,老爺正在接見大總管肥佬春,估計很快就輪到你了。”

  “有勞雷隊長了。”尉遲守拙姿態放得很低。

  “別客氣。”雷霄轉過頭對自己手下的隊員說道;“你們幾個兔崽子別閑著,趕緊去給尉遲大人泡杯茶,一點禮數都不懂。”

  “哦,是。”親衛隊員立馬跑去泡茶。

  “謝謝。”尉遲守拙道了聲謝坐下來,見雷霄沒有聊天的意思,明智的住口不言。

  雖然在外是稱霸一方的軍方大佬,可在曾經熟悉的凌霄閣里,尉遲守拙能清晰感受到如山的權勢,讓人凜然起敬。

  說一千道一萬。

  紅河谷所有人的權勢都是建立在伯爵大人的信任基礎上,可以捧你上云端,也可以踩你下地獄。

  作為紅河谷上層大佬之一,尉遲守拙非常清楚紅堡可怖的底蘊,遠非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表面上的安全處和暗地里的黑衣衛在許多高層府內都安插有耳目,也許是花匠也許是丫鬟,也許是管家也許是…夫人。

  即便是身邊的警衛員,尉遲守拙也不敢打包票說完全可靠,因為他們都是“雛鷹計劃”畢業的學員,暗中可能是秘密會社成員。

  伯爵大人的影響力滲透到每一個細微方面,主導著這個龐大的勢力按照自己的節奏前進。

  不論軍方、皇家騎警亦或是其他方面,這些力量的真正掌控者只有一個人,就是坐在凌霄閣寶座上的那位。

  此前,四騎衛中有某些軍官曾經拉幫結派,試圖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兵為將有是傳統惡習,各地區林立的兵頭,軍閥就是這樣產生的,這種惡習也被少部分人帶到了澳洲來,幻想著暗自做大,呼風喚雨。

  結果,這些軍官一紙調令被安排到昆士蘭北部偏僻鄉鎮去了,有的調任皇家騎警發揮余熱,有的干脆解甲歸田,上峰用雷霆手段剎住了這股歪風。

正在胡思亂想間  “尉遲大人,到你了。”雷霄好意的提醒了一聲。

  尉遲守拙猛然醒來,說了聲“謝謝”后站起身來,隨同莫如峰兩人一起進入內殿中。

  “來啦,坐吧。”

  李福壽瞥了一眼,聲音淡淡的招呼了一聲,手上拿著一份文件走到了窗戶口負手向外眺望,心中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

房間里氛圍陷入凝滯  尉遲守拙沒有敢出聲打斷伯爵大人的思考,他目光探詢地看了一下莫如峰,見莫如峰無聲的張嘴說道;我也不知道。

  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下,無語中…

  也不知道肥佬春匯報了什么,竟然讓伯爵大人躊躇難決,真是個撲街仔!

沉吟良久  李福壽微微嘆了口氣,轉身走過來隨手將文件丟在案桌上;“來…坐到這邊說吧,如峰讓他們泡壺茶端上來,守拙也不是外人,可以算是你的師兄了。”

說著話  李福壽走到一邊的沙發上率先坐下,隨意的翹起了二郎腿,尉遲守拙動作略顯拘謹的坐在沙發上,上身挺得筆直,屁股只坐了半邊兒。

  “多謝伯爵大人,卑職愧不敢當。”

  “守拙,你是最早跟我的人之一,也是我最信任的人,在我這里用不著這么拘謹,隨意一些方好。”

  “卑職明白。”

  話雖這么說,可尉遲守拙依然上身挺得筆直,屁股坐了半邊,該有的恭敬禮數要到位。

  伯爵大人讓你隨意就隨意,舒舒服服的靠在沙發上蹺著個二郎腿,那當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這樣的蠢貨,也坐不到如今的高位上。

  “你呀…如今也是一方重臣了,還是這么放不開。”李福壽有些埋怨的說了一句,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的神色。

  作為上位者和藹的與下屬打成一片,并不代表下屬可以放肆的把腳翹在桌子上,甚至脫掉鞋子摳臭腳丫,完全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卑職在伯爵大人面前,永遠是您提攜培養的學生,禮不可廢呀。”尉遲守拙神情恭敬的回答,

  “哈哈哈…守拙兄過謙了。”李福壽終于露出了笑容,這讓在座的兩人心頭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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