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市附屬第三中學少年沖鋒隊第九大隊一中隊宿舍區 “所有隊員注意了,今天是周末休息,解散以后整理內務,再下面是自由活動時間,請大家有序安排健康向上的內容,這里我要強調一點…”中隊長何家本盯著隊伍里整齊排列的少年沖鋒隊員掃視了一遍,滿臉嚴肅的說道;“十大隊是女生宿舍區,也是所有男生的禁地,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私自進入,窺探也不允許,被宿管大媽抓到立刻關禁閉,大家記清楚了沒有?”
“記住啦…”隊員們齊聲回答,有人故意拉長了腔調,引來一片低低的哄笑聲。
“行了,不要作怪,全體解散。”
何家本一聲令下,少年沖鋒隊員們立刻“哦…”的一聲高喊著作鳥獸散,有的回宿舍整理內務,有的急匆匆跑去教育器材室借皮球,有的向圖書室走去,有的無所事事的插著口袋亂轉悠。
這是一個美好的清晨 天空中燦爛陽光普照大地,藍天澄碧如洗,漂浮著朵朵白云。
位于林間草地上建立的長排木板房,一棟接著一棟,中間的空地上晾曬著白色的襯衣。
這里是九大隊一中隊宿舍區,每排木板房住一個中隊,一個中隊100名學生,每間木屋住10人,一水兒的打地鋪。
地鋪就是簡單的木板床,前后各有一根粗壯的木方連接,距地面約有一拳距離,上面鋪著一層草編褥子,草褥子上鋪著潔白的床單。
宿舍里一排10張床鋪整齊劃一,潔白的床鋪整理得絲毫皺紋也沒有,頂端放著灰色被子,疊放得就像豆腐塊一樣整齊。
床鋪之間 每名學員有一個木頭打制的柜子,沒有柜門,少年沖鋒隊員換洗的制服全都整齊疊放在柜子里面,平時也可以當凳子坐,可以當做學習時的小桌子,吃飯時的小桌子,用途千變萬化。
柜子還可以放置一些個人用品,按要求一定得擺放整齊,要不然檢查內務時會扣分。
少年學員們經過數年的軍事化管理,養成了很好的服從習慣和紀律性。
每個宿舍里有一名小隊長,他的床鋪在門口的位置,負責宿舍內的衛生以及小隊學員管理。
隊伍解散之后,何家本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正準備離開,卻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中隊長,你上午準備干嘛?”
問話的是個有些胖的少年,名叫李拴柱,他是第五隊的小隊長,一個性格活潑的家伙。
“栓柱,你有事嗎?”何家本問道。
“那當然有好事找你了,想不想打個牙祭?”李栓柱神秘兮兮的靠過來,扯著何家本的衣服低聲說道;“我告訴你個秘密,前些天早操野外跑步的時候,我在外面林子里看到灌木叢底下的一窩野雞,這不心里惦記好久了,準備找機會把這丫做了,弄個香噴噴的叫花雞嘗嘗,今天休息正是好機會,咱們給他來個一鍋端,就便宜你沾光了,你瞧我把上好的細鹽都準備好了。”
說完,李栓柱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紙包,想必里面就是他所說的細鹽。
學校里的伙食不錯,主糧以米面為主能夠吃飽,平時一般都是燉蔬菜,燉土豆之類的菜,隔三差五的還能吃一頓葷菜,最常見的就是豬雜,牛雜,羊雜之類的,每個小隊一盆分量十足。
這玩意兒外國人不吃,華夏人吃起來香噴噴,能夠很好的補充少年成長的營養所需,所以一個個都很結實。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十六七歲的小子哪有吃夠的時候,因此經常有人會抓些鳥兒,打些野兔子,摸些魚兒來打牙祭,只要有機會都不會放過。
“你小子真夠意思。”何家本禁不住怦然心動,伸手拍了拍李栓柱肩膀,隨即臉上浮現出一絲猶豫之色。“恐怕我上午去不了,要不你和別人一起去吧,謝謝你的好意了。”
“怎么了,老何?”李栓柱驚訝的張大了嘴。
這種摸魚捉鳥的事兒,就沒有一個男生不喜歡的,青龍市附近山林里的野物,隨著大批少年們的到來急劇下降,很難得才能撞到個野雞窩。
“這個事…我暫時不好說。”何家本神情有些支支吾吾。
李栓柱見了氣不打一處來;“老何,虧我還把你當成知心兄弟,有什么好東西和你一起分享,抓野雞都不忘喊上你,你這家伙竟然還對我藏上一手。”
氣呼呼的說完,李栓柱轉身就走。
何家本連忙一把扯住他的手臂說道;“喂,栓柱,你別急著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那你說,我聽著。”
李栓柱依然側著身子,一副你不給我說清楚哥們立馬走人的樣子。
何家本見來來回回的學員們有人已經關注的看了過來,扯著李栓柱的手臂來到僻靜處,神秘的問道;“栓柱,你知道骷髏會嗎?”
“哦艸…”
李栓柱這一驚可非同小可,小雞啄米一樣的連連點頭。
骷髏會是少年沖鋒隊員群體里傳聞的神秘組織,唯一的宗旨是狂熱崇拜校長大人,愿意為之奉獻忠誠和生命,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骷髏會最初是由洪門中的一些熱血青年組織的,很快蔓延到軍警部門,聽說只有最忠誠的活動骨干才能參加,行事非常神秘,私下組織的活動也不為外人知曉。
這是個門檻很高的精英組織,普通學員可望而不可及,遠非學校里的興趣小組可以相比的。
“家本兄,難道說他們找你啦?”李栓柱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眼中閃過渴望的光芒。
“也不能這么說,是有人要帶我去參加活動,估計還要考核一下吧?是誰我不能透露給你,反正你知道有這么個事兒就行了。”在好兄弟面前,何家本終于透露出一點消息。
“我滴個乖乖,這肯定是啊!”李栓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隨即雙手緊緊抓著何家本用力搖了兩下;“家本兄,老何,我的親哥哎,你能不能讓他們考察一下我,我栓柱對校長大人赤膽忠心,日月可鑒,恨不得能夠把胸膛剖開拿出心來看,校長可是我的大恩人,咱無以為報,只能把這條命賣給他老人家了。”
“好了,好了,你就別搖了。”何家本掙脫了對方的手,摸摸被抓得生疼的手臂,有些埋怨的說道;“你現在急個什么勁兒,我這不是還在考察期嗎,等到有了眉目以后,我老何怎么也不可能忘了自家兄弟,稍安勿躁啊,校長大人曾經說過;每逢大事有靜氣。”
“老何,我靜不下來呀!這心里就像小火爐子熱騰騰燒起來似的。”
“那就去整理一下內務,說不定管用。”
“行,我試試吧。”
大事當前 李栓柱也沒有心思去掏鳥窩了,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何家本沿著林間小徑,向著教學區方向走去,內里百爪撓心一般的感覺,滿滿的羨慕啊!
幾個鐘頭以后 剛剛吃完午飯,少年們有的在看書,有的曬太陽,有的跑到球場上已經開始操練起來,盡情發泄少年無窮無盡的精力。
何家本沿著林間小徑走回來了,不時的和身邊經過的少年打招呼,臉上看不出什么異樣。
那僅僅是旁人,李栓柱分明從這貨的眉角處看出一絲藏不住的得色,急切的上前詢問道;“老何,咋樣了?”
“嘿嘿…三個指頭捏田螺~穩了。”
何家本憋了半天的正經,這下終于忍不住咧開嘴開心笑了起來,直接露出了后槽牙。
巨大的榮譽感和幸福感充斥在胸膛間,走起路來都有些飄飄的感覺,若不能夠與人分享,那怕不要憋炸了吧!
“哇…骷髏會吔!恭喜你呀,老何你的牛逼大發了,以后拴柱就跟著你混了,只求你別忘了拉兄弟一把就好,哦…對了,野雞窩咱們還去端嗎?”
“你給我小聲一點,別到處嚷嚷,淡定,淡定點知道嘛。”何家本自己就笑的牙不見牙,哪里有半點淡定的神色,他很快想起重要的事情;“那當然去啦,必須要以對待敵人的態度將野雞一掃而空。”何家本狠狠的一揮手,似乎要凌空斬斷野雞的脖子。
“行,那咱們就去和教員請假。”李栓柱興奮得一蹦三尺高,他早就等得心浮氣躁了,要不是這件大事兒,現在連個鬼影子也瞧見了。
野外林間 午后的炙熱陽光穿過茂密枝葉,在林間播撒下星星點點的疏離光斑,山風拂過,搖動翠綠枝葉“嘩啦啦”作響,隱隱傳來蟲豖鳴叫聲。
灌木叢里微微一動,露出一個有些圓潤的少年臉龐,正是李栓柱,他的頭上戴著樹枝編的草帽,小心翼翼的四處看了看,對著旁邊使了個眼色。
何家本頭上也帶著樹枝編的草帽,點頭示意理會得,趴在草叢中小心翼翼的匍匐前進。
他的動作非常慢,生怕驚擾到了灌木叢里的野雞窩,一旦受驚飛起來,那可真是前功盡棄了。
聽學校里面的教員說;
原本澳洲這里林子里的野物都是很傻的,野雞,野兔見到人都不帶跑的,兩步沖上去一棍就撂倒。
后來抓的多了,這才警惕起來。
少年們沒有槍,也沒有網,他們有自己的辦法,每人都有一根木棍兒。
雖然打獵的效果差一些,多少都會有些收獲。
四個少年已經包圍了野雞窩,他們慢慢潛入,盡量不發出動靜來,藏在灌木叢下的幾只碩大野雞似乎預感到什么,略感不安的“咕咕”直叫喚,振翅欲飛。
說時遲,那時快。
四名少年已經從四面八方猛然發力跳了過來,在野雞振翅飛起來的時候,手中木棍用力抽擊了過去,打的羽毛亂飛,灌木叢枝葉折斷。
4個少年揮舞著木棍一陣狂打,幾只運氣好的野雞拼命拍打著翅膀飛出了包圍圈,還有幾只直接被木棍抽倒,摔落在灌木叢里。
澳洲野雞又肥又大,還有著亮麗鮮艷的羽毛,尋常一只都有五六斤重,在灌木叢飛起來的那一刻顯得特別笨拙,很容易就被木棍砸下來。
“哇,有五只哎,這下發達了。”一起參與行動的小伙伴白帆禁不住高聲歡呼起來。
“快抓住這只大家伙,別讓它跑了…”
“想都別想。”
一只被打傷了翅膀的雄雞撲騰著爬了起來就要跑,4個少年手中的木棍如雨點般落下,將灌木叢打的一片狼藉,徹底解決了它。
李栓柱俯下身來將這只大野雞拎在手中,感覺沉甸甸的很有分量,長長的漂亮尾羽接近一米,有些驚訝的說道;“我的天,這只雞恐怕成精了,你們看多重啊!”
“我猜這么大的野雞,最少得有十斤重吧?”
“十斤絕對不止啊,我拎在手上沉甸甸的,估摸著最少得有十二三斤,哈哈哈…哥幾個可有口福了。”李栓柱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白帆,何家本還有侯德勝全都湊了過來,手上拎著野雞情不自禁的開懷大笑,年輕人的歡笑聲回蕩在林間,是那么的意氣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