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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金山灣區 從山坡上可以俯瞰蔚藍色海灣,這里是一片上流社會居住區,高檔住宅鱗次櫛比,擁有修剪漂亮的花園和噴泉,顯得高雅而又幽靜。
奧克蘭灣區的高尚住宅區與舊金山市區隔海相望,共同環抱著一個美麗海灣,如今兩地沒有跨海大橋連接,需要通過渡輪往來兩岸。
一般來說,20多分鐘就可以抵達,交通十分便捷。
羅比尼奧爵士是來自法國的舊貴族,因為國內爆發資產階級大革命流落到北美。
幸虧他跑得快,否則很可能被押上斷頭臺,一刀斬去頭顱,加入到成千上萬個被清算的倒霉貴族行列。
豪宅是一座淺灰色兩層法式宮殿建筑,看起來雍容華貴,端莊雅致,充滿了法式特有的浪漫情懷。
大門敞開 羅比尼奧爵士夫婦率領全家人以及仆役和黑奴,盛裝出門迎接,這么大的場面引起了周圍鄰居的高度關注。
鄰居們都好奇,羅比尼奧爵士家藏著什么秘密?
謎底很快揭開…
三輛豪華馬車依次停在宅邸門口,從馬車上下來一位身材高大的東方面孔年輕人,身邊還帶著保鏢和秘書,他穿著一身考究而得體的禮服,頭帶著英式高頂圓帽,看起來就像一位身份高貴的紳士。
雙方在門口見禮,瞧羅比尼奧爵士和爵士夫人那股殷勤迎和的勁頭子,若不是東方年輕人扶了一下,就差一點跪下來親吻東方年輕人手上的戒指。
這一幕,令周圍上流社會的鄰居們嚇得面容失色,相顧無言。
按照中世紀流傳下來的貴族禮儀,貴族一般對女士行吻手禮。
但也有例外;
貴族在覲見國王和王后時,屈膝跪下親吻陛下手上的戒指,表示臣服之意。
國王和王后在覲見教皇時,回屈膝跪下親吻教皇的手指,表示恭順和對教皇虔誠的禮拜。
東方年輕人很明顯不是教皇,那么剩下的高貴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大家都不傻,上流社會鄰居們被這驚人的發現激動得渾身顫抖,開始想方設法打聽神秘東方人的身份。
這個年代想要保密是不可能的,人們也沒有保密意識,神秘東方少年的一點一點很快被挖掘出來。
今天下午,從澳洲乘坐東方海盜號郵輪抵達昆士蘭,在花旗銀行存入18萬英鎊巨款,并且還有數量眾多的手下同船抵達,一個個看起來精銳彪悍。
從羅比尼奧爵士家的馬車夫口中探聽到的消息最為驚人,這個東方少年是來自華夏神秘國度的皇室后裔。
當然,是前朝的。
這個后綴已經被大家華麗麗的無視了,消息就像風一般的在高尚住宅區里傳播,很快變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也不知道怎么傳播的,這位叫李福壽的東方年輕人直接變成了當朝皇太子。
猶如平靜的水面拋下一顆巨石,掀起來驚天動地的波瀾,甚至灣區對面的舊金山都震動了。
前往羅比尼奧爵士宅邸拜訪的貴族老爺絡繹不絕,門口馬車烏壓壓的排了很長,可是全都被謝絕拜訪。
這下,可把一眾上層社會名流氣得牙癢癢;
這個該死的法國佬,這個該上斷頭臺的家伙,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搭上了東方神州貴不可言的皇族后裔。
尤其讓人氣炸的是,竟然不讓我們進去覲見皇儲閣下。
一眾歐洲舊貴族老爺們和上流社會人士情緒激憤,看這個架勢,很有一種把羅比尼奧撕成碎片的勁頭子。
大家顧忌自己的身份,沒好意思做的太過了。
沒等多久 花旗銀行經理本-劉易斯的到來,再次引起一陣騷動。
“本-劉易斯先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該死的羅比尼奧在家里面裝縮頭烏龜,為什么不讓我們進去,我主持召開的貴族舞會,每次都是敞開大門歡迎他,他竟然這樣對待我…”
“是啊,我們需要聽到一個解釋,你是了解情況的,當面把話說清楚。”
“說什么清楚?這么明顯都看不出來,本-劉易斯和羅比尼奧是穿一條褲子的,他們沆瀣一氣阻止我們覲見無比尊貴的東方皇室,我要揭發你的卑鄙陰謀。”
被一眾群情激奮的上流社會人士包圍,本-劉易斯能夠感受自己的分量急劇上升,這種備受重視的感覺讓他有些飄飄然。
“先生們,肅靜,請肅靜。”
本-劉易斯張開雙臂用力向下按了按,挺了一下肚子說道;“事情我確實很清楚,18萬英鎊的現鈔是我親手安排人存進花旗銀行,李先生的皇族身份也確鑿無誤,同時抵達的還有他的大批手下,這些我都可以證實。
但是先生們請注意風度,我們這里的人太多,不可能一窩蜂的都去覲見閣下。
我建議選幾位德高望重的人士,人數不要多,三四位即可,由我陪同著一起覲見閣下。”
他的話音未落,立刻被洶涌的喧嘩打斷了。
“放臭屁…什么德高望重,老子就是德高望重的人士,我的家族在意大利佛羅倫薩,擁有400多年的歷史…”
“你憑什么阻止我們覲見,規矩不該由你定。”
“就是,別人我可管不著,但我是一定要去覲見皇儲閣下,我帶來了20桶莊園釀制的極品葡萄酒。”
“呸,你這個渾身銅臭味兒的葡萄酒商人,竟然也想覲見,真是讓人惡心。”
“你在說什么?我的祖上也曾經是騎士。”
眾人亂糟糟的吵成一團,誰都不肯相讓,本-劉易斯見此也束手無策,頭大如斗,痛并快樂著。
這時候 國會議員菲舍爾先生從人群中擠得出來,一把拉著本-劉易斯的手熱情的說道;“親愛的本,我想死你了。”
“呃…菲舍爾,你不是住在舊金山灣區嗎?”
“我可是消息靈通的國會議員,在佛羅里達州有什么能瞞過我的?”菲舍爾得意洋洋的自夸了一句,忽然拉著本-劉易斯的手悄悄說道;“伙計,我們倆可是加利福利亞大學的校友,英式橄欖球隊的親密隊友,關系可不同于一般人,等會兒進去把我也帶著,我…”
加州大學在奧克蘭郊外,屬于奧克蘭管轄的著名學府,就是后世著名的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原址,與舊金山沒有半毛錢關系。
現在這個時代 奧克蘭作為中央太平洋鐵路西端終點,世界級的深水良港,貿易和工業發展十分繁榮,遠遠超過舊金山。
經過數10年的金礦開采,舊金山的金礦資源逐漸枯竭,由此陷入了發展的瓶頸階段。
這里原本就是一個海邊小鎮,因為淘金熱而崛起,也因為金礦資源的衰竭而沒落。
看到菲舍爾議員殷勤的模樣,本-劉易斯眼珠一轉笑起來,神態溫和的說道;“其實,尊貴的李先生可能愿意與你會晤,由于復國的需要,他希望能夠將部分手下送入美國海軍學院深造,我通過花旗銀行聯系了董事會,有幾位與花旗銀行關系密切的國會議員,愿意提供推薦函…”
“等等,這事你已經稟報了嗎?”
“還沒有來得及,我這正準備…”
“別…親愛的本,等一等,我可以親手出具推薦函,還可以聯系本黨的其他國會議員出具推薦函,這不成問題,作為尊貴的東方皇室成員,我相信美國海軍學院不會拒絕這些外國學員。”
“菲舍爾,我聽李先生的口氣,似乎一次不準備安排很多手下深造,數量可能只有幾個。”
“那怎么行?”菲舍爾一臉我為你著想的表情;“可能李先生不清楚下面的具體情況,美國海軍學院設有很多院系,指揮系,航海系,槍炮系,撐桿雷及魚雷系,航海測控系等等十幾個專業,僅僅送幾個人深造怎么夠用?要想盡快的形成一支新式艦隊,完成復國大業,一次最少要培養20人以上,持續十幾甚至二十年以上,李先生閣下不了解,我們就有義務為他答疑解惑。”
看著對方義正言辭的表情,本-劉易斯心中暗暗得意,略施小計就達到了目的。
古往今來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美國平民子弟高不可攀,貴族子弟視為珍寶的美國海軍學院入學名額,此時竟然不值錢一樣的拋了出來。
這可是尊貴的東方皇族龍子龍孫,若是開口,美國政府也要給一份薄面,區區幾個學校的名額算什么?
若能夠借此搭上一層關系,那好處可大了去了,至少在關系東方帝國及亞洲問題上具有更高的話語權,對于政治生涯意義非同凡響。
站的位置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便完全不同。
與這些巨大的好處相比,幾個學校推薦名額算什么,美國海軍學院和西點軍校都在內,國會議員每年都有推薦名額,一般不超過兩個。
國會議員很多都沒有動用這項特權,原因很簡單;
他們想要的學生家長給不了,學生家長給的他們看不上,索性就放棄推薦權。
環顧全世界 從歐洲到亞洲全都是大大小小君主國,美國,阿根廷和法國這樣廖廖無幾的新興資本主義國家形單影只,完全被視為異類,在歐洲被當作洪水猛獸一樣的防范。
寶寶心里苦,但是不說。
自我孤立的門羅主義實行半個世紀了,美國人不想加強與歐洲和亞洲的交流嗎?
當然想啦,可別人不愿意呀!
法蘭西第三共和國是在1870年成立的,巴黎是整個歐洲革命思潮的中心,無政府主義,烏托邦主義,空想**主義,資本主義在這里都能找到生存土壤,是所有歐洲君主國眼中的壞孩子,嚴加防范的對象。
費舍爾雖然是國會議員,但是他對東方神洲了解的并不比別人多,只知道那是一個古老而悠久的東方文明,面積廣袤而富饒。
華人腦袋后面拖著個可笑的小辮子,為建設中央太平洋鐵路付出了數千人生命代價,印象中踏實肯干,性格溫順而內向。
哦,對了,還有能噴火的龍。
至于其他的一問三不知,全靠腦補完成,也是沒誰了。
李福壽的到來,有一句詩形象的描繪了當前的情景:
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