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看她一時半會也醒不來,就把剛剛做好的飯端了出來。
把粥盛好,餅子也端了上來,去廚房拿咸菜的功夫,楊春花聞到飯香就下意識的起身了。
等黃山拿回咸菜就看到這個家伙閉著眼睛搖搖晃晃的沖著飯過來了。
看她那半瞇著眼睛就像是夢游一般,黃山不由得有些想笑,真的是什么時候都忘不了吃啊!
黃山也沒管她,又盛了一碗粥。
“好吃,好吃,沒想到做夢還能吃到這么好吃的東西。”
“現在可不能醒來啊!等我吃完,等我吃完在醒。”楊春花夢囈般的說道。
黃山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楊春花根本就沒理他,繼續呼嚕呼嚕的吃著,也不知道這個家伙是真的還是裝的。
不管是真假,黃山也不敢讓她多吃,還生著病呢,這個可是裝不了的。
一碗粥喝完,還吃了一個玉米面餅子,在摸索的時候餅子早就讓黃山給藏好了。
“做夢都不讓人吃飽?”楊春花嘀咕了一句。
說完端起碗就開始舔,黃山看著他嘴張的老大,這舔碗難道還上癮了?
關鍵是楊春花不僅把她自己的碗舔干凈了,還把黃山的碗也舔干凈了。
舔完碗以后,楊春花又迷迷糊糊的回到床上,還把黃山的被子給蓋上。
她倒是不見外,還好沒有脫衣服,估計是習慣在野外過夜的緣故。
黃山看到這些,嘴角有些抽搐,想想楊春花那滿身的煤灰,還有他那床被子,他那個郁悶就別提了。
不過看到他那被子邊的黑油亮,他又自嘲的笑了笑,單身男人還有什么好嫌棄的,人家不嫌棄他臟就不錯了。
過了一會,黃山看到在床上睡得香甜的楊春花已經開始發汗,才松了一口氣。
也算她運氣,碰上了現在不是“大哥”的黃山,這才撿回來一條小命。
快到上班點了,黃山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楊春花,還是去上班去了。
雖然感覺把楊春花放到家里有些危險。
不過他的東西都藏的很好,況且也不在這里。
家里只有不多的糧食和錢,黃山把錢裝好后就離開了。
就信你一回,要是他回來楊春花拿著東西跑了,也算是省了他一個麻煩。
等黃山再次回來的時候,他都感覺自己進錯屋了,家里干干凈凈,甚至窗戶都擦的很明亮。
“黃大哥,你回來了?等我把這收拾了就做飯。”
只見一個干凈利索的少女正拿著一塊布子在擦里屋的炕柜。
頭發隨意的拿繩子綁了起來,穿著一件很不合身的衣服。、
松松垮垮的,因為動作有點大還微微露出一點點的肉肉?
因為角度的原因,黃山只看到了她的一面,就是那個沒有胎記的一面。
從這面看,這個丫頭還真的挺漂亮的,再加上陽光的照射,讓黃山不由的心跳有些加速。
這是那個楊春花?
這件衣服怎么這么眼熟,好像是他以前的那一件。
當時黑不拉幾的一個姑娘,他還真的沒仔細看,現在這么一看,似乎還挺有料的。
楊春花見黃山一直盯著她看,心里就有點發虛。
楊春花在黃山走后沒多久就醒了,出了一身汗燒也退了,再加上吃了一頓飽飯,畢竟年輕,身體恢復的也快。
她先是茫然的睜開眼,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立馬下意識的拉開被子看了看,見衣服還穿的完整,才松了口氣。
不過想想她臉上的那個胎記,就自嘲的笑了笑。
誰會對這樣的女人動心,再說她渾身臟兮兮的,就是給,又有幾個會要的。
坐了一會兒,她就反應過來了,她雖然剛剛昏昏沉沉的,但意識還是有的,記得還吃了一頓飯來著。
想到舔碗的動作,不由得有點臉紅,這毛病算是改不了了。
楊春花拿起炕柜上的一面鏡子,看到臉上滿是黑灰,不由得感覺身上也很是不舒服,渾身都癢。
她看了看剛剛蓋的被子,看到那被頭的一片黑油亮,不由的撇了撇嘴。
把心里的那點愧疚直接驅散了,這家伙也干凈不到哪去。
楊春花想著吃了黃山兩頓飯了,也不能白吃,還是做點小工就當是抵飯錢了。
她根本就沒想著拿他的東西跑路,她可以去要,去求,但是不會去偷,這是她做人的底線。
想到這里,她翻了一下炕柜,找了一件還算是干凈的衣服。
之后就是打水先把自己給洗干凈了。
她現在是沒辦法,以前家里雖然窮,但她是個愛干凈的人,家里和她自己都會拾掇的干干凈凈。
就這樣楊春花開始給黃山這個單身漢整理起家務來,也算是抵這兩頓飯錢了。
這就有了黃山回來看到的一幕。
“黃大哥,你先歇一會,我這就去做飯去。”
楊春花這個時候已經把炕柜擦完了,起身下炕去做飯去了。
黃山這個時候看到了楊春花的全部面容,硬生生的就把剛剛的一點點心動給壓了下去。
好在他“見多識廣”沒有直接嚇一跳。
這張臉側面挺漂亮,可另一面那一大塊胎記,真的是再配上那剛剛的微笑,就猶如是從地獄出來的女鬼。
黃山很克制的沒有表現出異常來,因為他的相貌就不怎么樣。
小時候經常受到其他人的歧視,所以他能感受到楊春花的感受。
他一下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也就沒多說什么,坐在那里看著楊春花在那忙碌。
“黃大哥,晚上做點糊糊嗎?”
楊春花撅著屁股在碗柜里找吃的,看看晚上做什么飯好。
有中午黃山做的玉米面的餅子,雖然餅子做的不怎么樣,楊春花覺得有些可惜了那么好的玉米面。
但也不能浪費不是,再做點糊糊就行了,小米粥就算了,這可是好東西不能浪費了。
黃山看到楊春花的姿勢,趕緊轉過頭去有點尷尬。
看來是單身久了,真的是看到個母的都覺得眉清目秀的。
他從炕柜里拿出一小袋白面,對著楊春花說道:“做點面條吧!”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舉動,也明白細糧的珍貴,最后他自己找了個借口說服了自己。
那就是楊春花還病著呢,吃點好的也應該?
不對,不是這個。
就是他自己想吃了,根本就沒有想要顯擺和照顧對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