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的經驗，這種傳統行業的大型并購案通常會持續很長時間。
馬丁也不著急，把事情分配好按部就班地推進就可以了，最后能不能合作還是要看兩個家族之間能不能達成一致。
他可不是哈維·斯派克特，覺得合作可以雙贏就在中間各種鼓動和催促，他只會把所有數據和資料擺在委托人面前讓他自己決定，事成與否根本無所謂。
畢竟他是靠有效工作時間來收費的......
辦公室里，馬丁扭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積家大師。
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上個周末懶散了兩天，周一突然加大的工作量讓他覺得有些不適應......
果然，勤奮使人進步，懶惰使人舒服！
古人和現代人都不欺我！
好在這個噩夢般的周一已經算是過去了。
馬丁順手把電腦上的文件做了保存和備份，然后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收拾好東西走出了辦公室。
“可以下班了，要一起去吃點東西嗎？”
還在辦公隔間里忙活的瑞秋·贊恩抬頭看了他一眼，有些疲憊地搖搖頭：“周一加班的感覺實在是太糟了，我現在只想早點回去睡一覺......”
馬丁笑著搖搖頭：“想想開心的事情，比如四天后就是‘黑色星期五’了，想好要買什么犒勞自己嗎？”
“也許是一支香奈兒no.5？誰知道呢？”
瑞秋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每次我都提前定下了購物清單，可是逛街結束之后總會多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東西......”
馬丁聳聳肩：“你以為大學里那些社會學家和心理學的薪水為什么越來越高？他們有太多種辦法不停刺激你的感覺器官，從而產生某些類似于饑餓和口渴的癥狀，讓你誤以為你很希望得到它......”
“如果你需要證據，我有幾個神經學和精神學的博士朋友可以介紹給你......”
“這太陰險了！”
瑞秋有些憤憤不平：“他們簡直就是在搶錢！”
馬丁好笑地搖搖頭：“是合法的‘偷竊’！”
兩人一邊聊著商場常見的心理學現象，一邊并肩離開事務所，坐電梯來到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
互相道了句晚安之后，瑞秋開著她的奧迪tt先離開了。
馬丁坐上自己的保時捷911，猶豫了一下后向佩妮工作的芝士蛋糕工廠餐廳開去。
畢竟早上才見過卡洛琳，她還在為自己幫了她父親的事情心懷感激，這個時候再去見她的話總有點挾恩圖報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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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于威廉斯堡餐廳來說，芝士蛋糕工廠餐廳的裝修和位置要好太多了，而且主廚看著干干凈凈，不像是那種自我安慰完不洗手的人。
不過......誰知道呢.......
要想在外面吃飯，你就不能把事情想得太細！
馬丁停好車，走進餐廳徑直坐在了自己美女鄰居負責的桌子上，這樣才能讓她多賺一點小費。
沒一會，佩妮抱著紙筆過來了：“馬丁，今天過得怎么樣？還是老樣子嗎？”
“雙層牛肉芝士漢堡，外加一份火腿雞蛋三明治，再來一份炸雞......當然，橙汁記得加冰......”
馬丁依舊沒看菜單，快速點了一堆高熱量高糖分的垃圾食品。
佩妮驚訝地差點沒敢動筆：“馬丁，你是想把自己撐死還是感情受挫不想維持身材了？”
“都不是。”
馬丁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今天處理了一大堆事情，這導致我的大腦現在極度缺乏糖分，你就是上一整頭烤全牛我也能吃得一干二凈.......”
“oh！可憐的孩子！”
佩妮心疼地說了一句，雙手在馬丁的肩膀上揉了揉：“親愛的，我覺得你每天的工作壓力太大了......”
這句親愛的倒不是什么戀人之間的專屬愛稱，關系親密的異性好朋友之間也可以這么稱呼，比其他稱呼顯得更為親切。
馬丁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前兩天我過得太懶散了，今天上班又遇到一大堆事情，一時沒轉變過來而已......”
“今天主持了一個酒店并購案的前期準備工作，一開始總是會忙一些，不過也還算值得，這種商業交易的收入可比單純打官司要高多了......”
“像上次幫人處理駕車致人死亡的案子，前后往監獄和地方檢察官辦公室跑了好幾趟，足足花了一個多星期，最后只收了兩萬多美金......”
佩妮的雙手瞬間停住了......
一個時薪十五美金的小服務生居然會去心疼一個光是基礎年薪就有三十多萬的高級律師？
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膨脹了？
想到這，佩妮頓時郁悶不已，忍不住伸出右手在馬丁那個蒼蠅踩上去都會打滑的油頭上狠狠搓了兩把！
一個原本精致體面的律師瞬間變成了殺馬特.......
佩妮好好欣賞了一下自己的“杰作”，這才得意地轉身離開去廚房下單。
馬丁倒沒什么所謂，干脆把領帶拉了幾下，扭成不規則的形狀，領口也有些隨意地敞開一半，一邊透氣一邊呼應著頭上亂七八糟的造型。
莫名有種日本視覺搖滾樂隊的感覺......
底子好就是底子好，什么樣的造型都能hold得住！
沒一會，兩個堆得滿滿的餐盤被佩妮和她同事送到了馬丁的面前。
既然精致的人設暫時維持不下去，馬丁也就不再假裝矜持了！
三口干掉了一個火腿雞蛋三明治，又喝口橙汁順了順，再次拿起大漢堡咬了一大口......
吃相雖然有些不雅，可莫名讓人覺得這家餐廳的食物非常美味......
快速消滅掉一個餐盤里的主食后，馬丁終于覺得空蕩蕩的胃部再次有了充實感，不由得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語：“總算是活過來了......該死的周一！”
等他休息一會再次給胃里塞縫的時候，突然發現佩妮坐到了自己對面。
“你們餐廳允許服務生工作的時候欣賞客人進餐的模樣嗎？”
馬丁終于有力氣調侃了。
“我快下班了，你是我負責的最后一個客人。”
佩妮隨口解釋了一句。
馬丁聳聳肩：“正好，等我吃完可以載你回去......”
低著頭吃了幾口卷餅之后，馬丁發現好像有什么不對，于是抬起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佩妮有些欲言又止的眼神。
今天是怎么搞的？為什么所有女人看自己都是這副模樣？
馬丁輕嘆了一口氣，一邊減慢進食的速度一邊問道：“佩妮，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OK，事情是這樣的......”
見馬丁主動問起，佩妮也就順著開口問了起來。
“萊納德上周五約了我，我們一起在外面吃了頓飯，看了場電影......”
“我知道萊納德是好人，但是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他在一起......”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萊納德有正規工作，還是物理什么之類我連聽都聽不懂的研究工作！而我只是個想當演員卻沒什么機會，只能在餐廳打工的普通女生......”
沒什么邏輯思維能力的佩妮說起話來顛三倒四，馬丁花了很大力氣才搞清楚她的意思。
也沒什么，就是這個小妞自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