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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8章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凌晨3點,辦公室虛掩的門被輕輕推開,還是那個瘦瘦的女孩子。

  她探頭看了看,見駱千帆正大喇喇地睡在沙發上,身上搭著一個薄薄的毛毯。

  章小涵趴在辦公桌上,也睡著了。

  女孩皺了皺眉,哪有這樣的,讓女孩子趴辦公桌睡覺!

  女孩子走進來,推了推章小涵,章小涵腿都坐麻了,疼得嘴里“嘶嘶”抽風,額頭上也壓出一塊紅印子。

  “要行動了嗎?”章小涵問。

  女孩子點點頭,指著駱千帆低聲說道:“他怎么好意思睡沙發,讓你趴桌子?”

  章小涵想起被駱千帆捉弄,氣呼呼地說:“他就是個混蛋。”

  “混蛋”是個好曖昧的詞,女孩子捂著嘴笑,囑咐道:“你趕緊把他叫起來吧,我們在下面等你們。”

  女孩走了,章小涵的腿也已活血正常。

  她走到駱千帆身邊推了推他的胳膊:“嘿,行動了!”

  “哦!”駱千帆翻身坐起,揉揉眼睛,看了看墻上掛的鐘表:“哎呀我怎么睡著了?你幫我蓋的毛毯?”

  “除了我還有誰?”章小涵反問道。

  “謝謝,你睡了嗎?”

  章小涵說:“我在座位上趴了一會兒。”

  駱千帆突然瞪大了眼睛,說了一句特別氣人的話:“我去,你也在辦公室里睡的?那我們倆這一個房間里睡覺,不相當于同居了嗎,這影響我找對象啊…哎呀…”

  氣抖冷的章小涵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太無恥了他!

  三輛執法車快速駛出工商大院,向郊區方向駛去。兩旁的路燈和行道樹被快速地甩在后面。

  第一輛七座商務車上坐著黃河、執法大隊長、駱千帆、章小涵和負責跟拍的錢鋒。

  黃河對大隊長說:“等會進去之后,先控制進出貨的單據…”

  駱千帆打開車頂燈,用胳膊肘碰了碰錢峰,提醒他:“你現在就可以拍了。”

  錢鋒恍然,急忙開機,黃河又把剛才的話講了一遍:“等會進去之后,要有專人控制單據,從哪進的貨,賣到什么地方,這都是證據,必須要固定好;

  “還要派人控制電閘,不能我們沖進去,他們拉電閘,那就亂套了。

  “再告訴蹲點的同志,大部隊不到,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安全第一…”

  大隊長頻頻點頭,章小涵咔嚓咔嚓用單反相機拍下了照片。

  車速很快,出城之后又上高速開了一段,下高速之后,上省道,還在鄉村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走了一段。

  最后,把汽車停到一個村口。事先聯系的四個派出所的民警已等候在這里。

  凡類似的執法,都需要請民警配合,以防對方狗急跳墻,暴力抗法。

  雙方匯合之后,黃河要求所有人把手機關掉,把手電筒也都全部熄滅,不能在關鍵時刻暴露。

  一切就緒,這才帶隊進村。

  駱千帆和章小涵拖在最后,駱千帆低聲問道:“進去之后你知道最該做的是什么?”

  章小涵第一次參加類似的執法行動,潛行“偷襲”的節奏令她緊張。

  “我會多抓拍黃局長的鏡頭。”

  “錯!”駱千帆很嚴肅、很認真,甚至很兇地說道:“你最應該做的是保護好自己,寧愿不拍照片,我也不允許你受到任何的傷害,聽到沒有?”

  “哦…”

  “聽到沒有!”

  “噢噢,聽到了。”章小涵的臉都紅了,心里暖暖的,有點被感動到。

  她沒想到無賴、混不吝、厚臉皮的駱千帆關鍵時刻如此關心、體貼,盡管有點霸道。

  駱千帆囑咐完,并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一行十六人拐彎抹角行走在巷道里,沒有人說話,腳步也很輕,偶爾有踩斷枯枝的聲音,驚起三兩聲狗叫。

  很快,他們來到一個巷子口,一棵大樹后迎出一個人來,是工商所蹲點的工作人員。

  他低聲跟黃河耳語了幾句,指了指遠處一片低矮的平房:“牛肉加工黑作坊就是那里,門口停的車是來拉貨的,我們趁他們裝貨時沖過去,正好抓個正著。”

  黃河點點頭,舉起三根手指倒計時:“準備,三、二、一、上!”

  一聲令下,十多個人一起沖了過去,雜亂的腳步聲迅速驚起連片的狗叫聲。

  負責攝像的錢鋒跑得很快,章小涵也要跑,駱千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吼道:“你跑什么?鏡頭可以補拍!”

  “哦!”章小涵頓時變成了一個聽話的小綿羊。

  駱千帆和章小涵最后趕到的時候,執法人員已經控制了現場,門口停的貨車也被控制,只有院子里拴的兩狼狗齜著獠牙、叫個不停。

  大院里燈火通明,這邊是執法人員,連番的訓斥已經鎮住了對方。

  對面是七八個黑作坊的工作人員,年齡大的五六十歲,最小的一個看上去才十七八歲,留著自以為帥的非主流發型,耳朵上打著耳釘。

  他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嘴里喊著“你們干嗎?”其實腦子里都還是懵的。

  院子里擺滿了水缸、大盆,腳下污水橫流,空氣中彌漫著鹵肉的味道,夾雜著說不清的刺鼻子的氣味。

  駱千帆對章小涵說:“現在可以拍了,從這個角度拍黃局長…對,拍他抬手指揮的樣子,要拍側光打在臉上的剪影。”

  又指揮錢峰:“你不能只盯著執法人員拍,你還要拍環境,多展示細節,比如那兩條狗,地上的水管子,污水中的垃圾袋,案板上的剔骨刀,還有黑作坊工作人員臉上的表情,比如那個非主流,瞧他鬼鬼祟祟的樣子、兇狠的眼神、不正經的耳釘,還有他拿刀的動作…拿刀…臥槽!”

  駱千帆正在指導錢鋒拍攝,突然發現,那個戴耳釘的非主流悄悄抄起一把剔骨刀,快速從側面向黃河沖去。

  黃河根本沒有察覺,其他人也都沒有注意。

  “黃局小心!”

  千鈞一發的時刻,駱千帆一個箭步沖過去,在非主流捅出剔骨刀的一剎那,一腳踹在他的腋下,將他踹到在地,尖利的剔骨刀“當啷”一聲,落在水泥地上,滑出很遠。

  黃河被駱千帆帶倒,萬幸躲過一劫,沒有受傷。

  四名公安干警迅速撲過去,死死按住了非主流,給他戴上了手銬。

  一切就發生在轉瞬之間,黃河臉色都變了,駱千帆的心也噔噔直跳。

  稍稍平復一下心情,駱千帆拉起黃河開了個玩笑:“對不起黃局長,沒有給你當英雄的機會!”

  黃河早已經感動壞了,這可是救命之恩。他一把抱住了駱千帆,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背。

  越想越后怕,要不是駱千帆,說不定一條老命扔在了這里。

  駱千帆知道,他跟黃河的關系已經“一步到位”了。

  民警要帶走行兇的非主流,那家伙死命掙扎,回頭怒視著駱千帆:“混蛋!敢不敢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駱千帆一瞪眼:“操!怕你?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虹城晚報記者,我姓鄔,叫鄔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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