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師傅”,李長亨一聽心里大概就明白,葉師傅應該是想聲援在米國的小龍哥。
不管是電影還是現實中,小龍哥收老外當徒弟,教功夫的事,都是受到很多質疑和挑戰。
現實中的經過不好說,但電影里的葉師傅雖然不反對,卻也沒第一時間肯定。
現在在香料港收了李長亨這個老外,也算表明他的態度了。
至于有沒有人反對?
這個真不好說。
但既然這個世界的十幾年前,葉師傅站上了擂臺,打贏了英格蘭的拳王,相信他在武術界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而且有些事,確實不是你想做就能做,但自己門派內的事,也不是別人想反對就能反對的。
加上李長亨相信一旦他用村屋大樓的房子,去和胡亂搭建的棚戶居民換地的事一傳開,反對的人就不會那么堅決了。
無論某些人說的如何有道理,可幫助幾千戶處于最底層的市民,改善居住條件總是件好事。
而全世界對待善人唯一的苛求就是,你一定不能做一件壞事。
要是做到了,或者沒人知道你做了,那么大家對待這種人還是異常敬重和寬容的。
離開葉師傅家后,李長亨坐上勞斯萊斯追上拉著黃包車,帶著兒子回家的張天志。
“張師傅有空聊聊嗎?”
看著下車的李長亨,張天志本能的就把他兒子護在身后,“先生,這里沒有什么張師傅,只有拉黃包車獨自帶著孩子的張天志”。
李長亨一聽就知道張天志的意思是,他只想安穩帶大孩子。
笑著搖搖頭道,“那么張先生愿意換一份工作嗎?”
“抱歉,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張天志說完,看著勞斯萊斯,還有一身著裝看起來就不便宜的李長亨。
吸了口氣,盡量用和氣點的語氣說道,“您這種身份的人,怎么可能需要我這種苦力為您工作。
先生,已經很晚了我得早點帶孩子回家休息,免得明天他起晚了上課沒精神”。
李長亨嘴角一笑,“好吧,打擾了”。
坐里,看著張天志把兒子放在黃包車上快步離開。
李長亨讓司機開車找到個公用電話亭。
想了想后,沒找雷洛、顏同和藍江,而是把陳細九給叫了出來。
半個小時后,帶著三個手下的陳細九,從車里走下來。
揉了揉臉頰,快步走到勞斯萊斯車邊,低頭敲了敲車窗。
正在假寐的李長亨,睜開眼睛就見那張唱‘十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
聽出陳細九的不安,李長亨笑了笑,降下車窗說道,“幫我問問附近打黑拳的場子,哪家的老板是個米國黑人”。
“米國黑人?”
陳細九思索了幾秒,就伸手在自己臉頰和太陽穴邊比劃幾下問道,“是不是臉上這些地方紋了黑色花紋的黑人?”
“上車”,李長亨一聽就知道陳細九見過,由拳王扮演的那個地下黑拳老板。
幾十分鐘后,十幾個雷洛和陳細九的心腹,帶著槍抵達一座船塢,李長亨這才滿意的走下車。
本來還以為自己今晚半路攔了張天志父子倆,張天志為了兒子的安全,應該不會去打地下黑拳。
卻沒想到這家伙大概是真缺錢,居然還是出現在拳臺上,然后輕松就擊倒一個,看起來比他壯碩很多的對手。
也就收錢的時候,張天志的臉上總才露出點笑容,可笑的最高興的不是他。
而是聽了李長亨的話,壓了一萬港幣張天志贏的陳細九,還有另外三個跟著進來隨身保護他,也壓了幾千港幣的差佬。
負責看場子的林金笙一看四人手上的票據,心里第一個念頭就是今天白做生意了,隨后就想著如何耍賴。
老鼠明做為雷洛的跟班,人長的雖然又瘦又猥瑣,但看人的眼力絕對不低。
輕蔑的看著林金笙說道,“小子,你TM的給我想清楚了再說話”。
可對林金笙來說,要是賠陳細九四人的幾萬港幣,今晚賺到的錢不僅不夠,還得倒貼。
眼珠子一轉,就打算誣陷陳細九幾人手里的票據是假的。
“你們這伙騙子也不看看笙哥我是誰,騙到我頭上不說,還敢跟我耍橫是吧?”
故意如此說給賭客聽之后,林金笙回頭對手下喊道,“叫人”。
陳細九和老鼠明等人頓時大怒。
給雷洛、藍江和豬油仔這些人當小弟,雖然得到了榮華富貴,但沒人甘愿給人當狗。
時間久了,陳細九雖然極少、極少欺負人,但心里其實一直都壓著一股火,很容易就會被激起來。
當然,性格懦弱、或者老實人就算發怒,也不一定就會發飆,可要是有個來頭比他老板都要大的人點頭,那不發飆都不行了。
回頭看了看李長亨,見真正能作主的人點頭的同時,又一把按住想吹口哨,把外面十幾個帶槍的便衣叫進來的老鼠明肩膀。
陳細九想了想,就從后腰抽出把左輪,抓著林金笙的頭發,用槍柄猛的砸了下去。
“說我耍橫,那今天就真耍橫給你看看”。
“咚、咚、咚”。
槍柄一下又一下的砸在林金笙的額頭上,“你TM的今天不賠我們的賭注,再加30萬精神損失費的話。
明天你這家場子還能開,還有你那個黑人老板能在香料港立足,我這個筲箕灣探長就TM的不當了”。
周圍的幾十個打手一聽陳細九是探長,而是還是港島最繁華地段的探長,頓時知道陳細九最少也是雷洛的心腹。
林金笙這頓毒打肯定白挨打了,而且最后還真得和陳細九說的一樣賠錢,要不然一個米國黑人可嚇唬不住港島的差佬。
60、70年代別說對黑哥們最惡劣的米國了,就連南亞的猴子都不在乎他們。
香料港里有的是來討生活的阿三和南亞的黑人,見的多了就沒人在意,最后還是看有沒有錢。
不過有錢對陳細九這種探長身份的人來說,給不給你面子,還得看你有沒有過硬的關系。
而且有李長亨這個能管住各區署長的人在,陳細九根本不管林金笙的老板,是不是認識九龍哪個鬼佬警察。
連續砸了林金笙五六下,總算陳細九還是個好人,覺得再砸下去不僅林金笙得毀容,說不定還得腦震蕩。
停下手,用槍指著已經暈乎乎的林金笙腦袋,“我有沒有資格和你耍橫?”